2
我崩潰地將頭抵在工位上,將頭咚咚咚輕磕在桌子上,哽咽著重復(fù):「三萬......才三萬......」
連五百萬的零頭都夠不上,還不上債,李懷又該想著自殺了。
劉哥路過我的工位,看到我這副模樣,嘆了口氣。
「蘇聽,你這樣下去不行。」他輕聲說。
我抬起頭,眼眶泛紅。
劉哥猶豫了一下,低聲道:「你要實在關(guān)鍵賺錢,我這里有些設(shè)計外單,你要不要接?」
我猛地站起來,「要!」
劉哥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用我的名義接,酬勞可以談高一點,但我要抽成。」
「你別多心我在......」
我連連點頭,「我明白,用您的名義接,你得承擔(dān)我這個新人設(shè)計的風(fēng)險,我不多心。你能幫我,我已經(jīng)非常感激,劉哥,謝謝你?!?/p>
就這樣,我又多了一份工作。
在我又一次連續(xù)三天不眠不休,終于完成了五單讓客戶滿意的設(shè)計稿,并給客戶傳送過去。
手機傳來款項到賬的提示音,我疲憊地笑了。
這一年里,最多的時候我打同時七份工,每天睡三個小時,我賺了四十多差不多五十萬??伤闶菈蛏衔灏偃f的零頭了。
我正準(zhǔn)備繼續(xù)接單,隨著呼吸,心口突然一陣抽痛,仿佛誰的手在用力的揪扭著我的心臟。
我渾身冒出虛汗,耳畔嗡嗡嗡地,眼前一陣陣的發(fā)暈。
「蘇聽!你沒事吧?蘇聽!」
我隱約聽到劉哥在叫我,聲音卻很飄忽,忽遠(yuǎn)忽近的。
眼前一黑,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恢復(fù)意識時,看到滿室的白和身上掛的水,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醫(yī)院,身邊沒有一個人。
按了床頭鈴,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醫(yī)生帶著護士,板著臉來給我檢查。
「現(xiàn)在醒來感覺怎樣?」
我呆呆點頭,有點心虛地表示還好。
呵!醫(yī)生輕呵一聲,拉滿嘲諷:「睡了兩天,能不好么!」
「忟源性昏迷!胃炎、心肌供血不足......年紀(jì)輕輕將自己作出一身的病,看不出來,你很有本事嘛!」
護士被醫(yī)生的的毒舌給驚到,一邊不停的偷偷扯他衣服,提醒他嘴下留情,一邊對我討好的笑,避免我不滿投訴。
兩天!
我迅速抓住要點,我兩天沒回去,李懷一個人在家怎么辦?!
我急了,想要求出院,但面對著醫(yī)生冷淡的目光,所有話卡在喉頭,我視線飄忽著移開,心急如焚的乖乖聽訓(xùn)。
「事情再重要,錢再重要也得有命去做,有命去花......」
配合著檢查一邊問我癥狀一邊念叨著,最后嘖了聲,不滿的淡淡道。
「留院觀察幾天,看看還有沒有其它問題。還有你好好給我解釋解釋,是怎么把自己給作成這樣的!」
我猛地抬起頭想抗議,不住院,在醫(yī)生壓迫性的目光下,訕訕笑著:「大表哥......」
「你給我老實點,留院觀察保狗命!」醫(yī)生表哥橫掃我一眼,隨后叮囑身邊的護士注意點我,說我很會作妖。
我苦著臉低頭不語,一想到住院的費用,我心口又開始疼直抽抽。
就在我心里上演八百回怎么避開大表哥,醫(yī)院的出逃計劃時,劉哥來了,我興奮的拉住他:「劉哥劉哥,麻煩你幫我去辦理下出院手續(xù)?!?/p>
劉哥不同意,說從醫(yī)生那得到我眼下身體情況很糟糕,勸我還是聽醫(yī)生的,住院觀察幾天:「你安心呆幾天,給你算帶薪假」
我堅持要出院,不說李懷一個人癱在家我不放心。就是平時我感冒連藥都不舍得吃,這一住院那費用我更不舍得花。
劉哥皺著眉頭,對我的態(tài)度表示接受無能:「蘇聽,李懷他是一個成年人,而且他只是坐輪椅,手沒有廢!他可以點外賣,能照顧自己?!?/p>
但我堅持要回去。
「蘇聽,你對他太......」他話說到一半,又咽了回去。
欲言又止的似乎是在想怎么說,最后,拗不我的他只是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有時候啊,你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你要帶眼識人,不要誰說什么你都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