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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fā)誓,此生只愛你一人,絕不背叛。」
結(jié)婚那天,林墨站在眾人面前,對我許下承諾。那一刻,我眼中含淚,認(rèn)為自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五年后,我發(fā)現(xiàn)他和公司新來的實習(xí)生曖昧不清。我沒有大鬧,只是私下找到那女孩,給了她一筆錢和一張去海外名校的offer,讓她遠(yuǎn)離。
林墨什么都沒說,依舊對我溫柔如初。
懷孕三個月時,公司突然接到一個海外大單,需要有人親赴前線。
「琳琳,幫我一次好嗎?」林墨握著我的手懇求,「只有你能搞定這個項目?!?/p>
我沒有猶豫,挺著微隆的肚子飛往戰(zhàn)亂頻發(fā)的M國。
最終項目成功了,但我在一次意外中被炸彈碎片擊中左腿,孩子也因劇烈震蕩流產(chǎn),醫(yī)生告訴我,我再也無法生育。
回國那天,林墨親自到機場接我,不顧周圍人的目光,堅持將我抱上車,并聯(lián)系了國內(nèi)最好的骨科專家為我治療。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顾挂故卦诓〈睬?,眼中滿是心疼與自責(zé)。
那天深夜,我忍著劇痛起身想去衛(wèi)生間,卻無意中聽到林墨在陽臺上的通話:
「是的,陳總,程小姐已經(jīng)為我生下一個兒子,很健康?!?/p>
「哈哈,不過是想讓她去M國談那個項目,何必弄得那么復(fù)雜?其實我早就安排好了,只要讓人在酒店安裝那個小型裝置,保證她會'意外'受傷。」
「如果不是她當(dāng)初趕走小雪,害小雪失去我們的孩子,我也不會等到今天才和真愛有后。」
「我答應(yīng)過小雪,要讓我們的孩子繼承林氏集團(tuán),就必須鏟除所有障礙!」
林墨不知道,他每次與那實習(xí)生約會,我都會記下一筆賬。
那些數(shù)字加起來,剛好夠我買下他最在意的那家公司的控股權(quán)。
............
「董事長,林夫人的腿傷雖然嚴(yán)重,但專家組研究后認(rèn)為,通過系統(tǒng)性治療和康復(fù),半年內(nèi)應(yīng)該能恢復(fù)正常行走能力?!龟惷貢鴧R報道。
隔壁房間里,林墨看著手機上程小雪母子的照片,嘴角浮現(xiàn)溫柔笑意,聲音卻冷若冰霜:
「我允許他們這么做了嗎?告訴醫(yī)療團(tuán)隊,我要林夫人的左腿截肢?!?/p>
陳秘書震驚不已:「林總,您為了把程小姐母子接回來,已經(jīng)讓人傷害了林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能再生育了,根本威脅不到您兒子的地位,為什么還要她終生殘疾?」
「小雪性格柔弱,江琳卻精明強干。如果讓她完全康復(fù),萬一以后她報復(fù)小雪怎么辦?只有讓她永遠(yuǎn)坐在輪椅上,成為一個無法自理的殘廢,我才能安心。」
陳秘書沉默許久,艱難開口:「那林夫人的父親和弟弟呢?他們?nèi)國參與項目時被那些假扮'當(dāng)?shù)匚溲b'的人扣留,既然事情已經(jīng)結(jié)束,是不是該讓他們平安回來?」
林墨冷笑一聲:「怎么可能?傳我的話,說M國局勢惡化,江家父子不幸遇難,尸體都被炸得粉碎,找不回來了。動手的人每人獎勵一百萬。」
陳秘書驚愕地瞪大眼睛:「林總,夫人已經(jīng)失去孩子,永遠(yuǎn)不能做母親了,您為什么還要殺害她僅剩的親人?況且江家父子一直對公司忠心耿耿,這樣做是不是太殘忍了?」
「要不是江琳善妒,在小雪的食物中下藥,害她流產(chǎn),還把她一分錢不給地趕走,我也不會到今天才和摯愛有孩子!」
「小雪當(dāng)初懷的是雙胞胎,我答應(yīng)過她,會為她討回公道。江琳害死了小雪兩個孩子,我現(xiàn)在要她父親和弟弟的命來抵債,天經(jīng)地義!」
「至于親人......我也是江琳的親人,我會保住她林太太的身份和榮華富貴,她應(yīng)該知足了?!?/p>
我死死捂住嘴,淚水如斷了線的珍珠。
父親和弟弟被扣留時,曾發(fā)來最后一條信息:「不要為了我們妥協(xié),堅持完成項目。我們江家人,從不在困難面前低頭!」
林墨明明向我保證過,一定會想辦法救出他們。
原來這一切都是謊言,海外項目是假的,承諾是假的,只有為他真愛復(fù)仇和鋪路的心才是真的!
可我根本不知道程小雪懷孕,更沒有在她的食物中動過手腳,甚至還給了她一筆豐厚的資金!
可憐我的父親和弟弟,不知道他們?nèi)娜庵С值呐龊徒惴颍缫延H手為他們鋪好了通往黃泉的路!
我猛地推開門,對上林墨驚訝的目光。
還未開口,一股腥甜涌上喉嚨,我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眼前一黑。
「琳琳?。?!快叫醫(yī)生!??!」
失去意識前,我恍惚看見林墨焦急奔來的身影。
我是被左腿傳來的劇痛疼醒的。
睜開眼,林墨雙眼通紅地守在床邊。
「醒了?腿還痛嗎?」他握住我的手,「你怎么自己亂跑?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我該怎么活下去?」
我低頭看去,左腿處已空空如也,幾層紗布下,刺目的紅色依然觸目驚心。
「對不起,醫(yī)生說你的腿傷感染嚴(yán)重,必須截肢保命......琳琳,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想去哪,我都背你去,好嗎?」
我聲音嘶?。骸肝野趾偷艿苣??」
林墨沉默片刻,語氣哀傷:「琳琳,我派去的救援隊還是晚了一步,你要做好心理準(zhǔn)備......」
兩個助理推著輪椅進(jìn)來,上面放著兩個骨灰盒。
「只找到了這些......」林墨輕聲說。
我猛地攥緊被單,心如刀絞,喘不上氣。
掙扎著想下床,卻因失去左腿重重摔在地上。
林墨沖過來,讓人把骨灰盒帶走,緊緊將我抱在懷里,哽咽道:
「別這樣,你這樣我好心疼......我知道你難過,都怪我,如果我再早點派人去......」
「放心,我會讓他們風(fēng)光安葬,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親人,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林墨在我面前,從不用「我」以外的稱呼。
從前我以為這是他愛我的表現(xiàn),甚至原諒了他背叛誓言,與實習(xí)生曖昧。
而此刻,我心中只剩絕望與仇恨。
深夜,身旁的林墨悄然起身,輕步走向書房。
隨著門鎖輕響,屋內(nèi)重回寂靜。
我睜開眼,喚來從小跟隨我的助理小林,讓她推著輪椅來到書房門外。
透過門縫看到里面的情景,小林震驚地捂住嘴:
「這......怎么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