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美女。"徐長壽平淡道。
話音剛落,葉青瞬間漲紅了臉。她只覺一股熱氣從脖頸直沖頭頂,臉蛋燙得像要燒起來一般。
在峨眉山上,何曾有人用這般輕佻的詞語稱呼過她?即便是最親近的師兄陳默,也只會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喚她"師妹"。
"呃..."
徐長壽看著面前少女突然變得像煮熟的水蜜桃般的臉蛋,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
在武當(dāng)山上修行多年,平日里基本見不到年輕姑娘,他竟下意識將前世的習(xí)慣稱呼脫口而出。
兩人之間的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葉青低著頭不敢看他,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徐長壽則輕咳一聲,假裝研究起手中的彈頭來。
好在,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及時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
王蕭宇和張清言匆匆趕來,道袍上還沾著些許血跡,顯然也經(jīng)歷了一番苦戰(zhàn)。
"長壽!怎么樣!"王蕭宇遠遠喊道,目光掃過滿地冰雕般的士兵,眼中閃過一絲震驚。
"都解決了..."徐長壽迎上前去,隨即轉(zhuǎn)頭看向靠在樹邊調(diào)息的王秀珍,"只是這位前輩..."
王秀珍此時也睜開了雙眸,看到歸來的王蕭宇和張清言,嘴角先是一喜,隨即流露出深深的愧疚。
"師兄....對不起,我....."
她聲音哽咽,沒能說下去。作為峨眉宗師,卻在危急關(guān)頭只保護自家弟子,完全不顧其他道門弟子的安危....
王蕭宇和張清言對視一眼,心中了然。
每個人心中都有私心....
換做是他們,在那種情況下,恐怕也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秀珍,這件事情不怪你。"張清言捋著胡須,眼中怒火閃現(xiàn),"趙天龍那小子,老夫一定會親自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提到這個勾結(jié)洋人的叛徒,老道士氣得胡子都在發(fā)抖。
王蕭宇則快步走到王秀珍身邊,看著她空蕩蕩的右袖和蒼白如紙的臉色,眉頭緊鎖。
"先不說這些,師妹的傷勢怎么樣了?"
王秀珍虛弱地笑了笑:"若非這位前輩用強悍的內(nèi)力為我續(xù)上一口氣,恐怕我都見不到兩位師兄了..."
"前輩?"王蕭宇一愣,隨即恍然大悟。
師妹這是把長壽當(dāng)成返老還童的高人了!
他忍俊不禁地搖搖頭,"師妹,忘了給你介紹,這是我的二弟子,徐長壽,今年不過十六歲。"
徐長壽連忙上前一步,恭敬行禮:"師叔。"
"弟子?!.....十六歲???"王秀珍的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鵝蛋,眼睛瞪得溜圓。
她不敢相信這個舉手投足間凍結(jié)數(shù)十名士兵的人.....才年僅十六....
如果真是這樣....那她五十載的修行,都修到狗身上了!?
當(dāng)真人比人氣死人.....
而一旁正顫抖著身子往師父這邊挪動的葉青,聞言也猛地停住腳步,杏眼圓睜。
她實在不敢相信,這個實力通天的"前輩"竟然比自己還要小兩歲!
想起方才那聲"美女",她的心跳突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臉蛋又紅了起來。
莫非...這位少俠對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葉青就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她趕緊甩甩頭,強迫自己把注意力轉(zhuǎn)回師父的傷勢上。
"師、師父!您感覺怎么樣?"葉青踉蹌著撲到王秀珍身邊,眼淚又涌了出來。
看到師父空蕩蕩的右袖,她心如刀絞。
王秀珍用僅存的左手輕撫徒弟的發(fā)絲,強撐笑容:"傻丫頭,哭什么...師父這不是好好的..."
話未說完,她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一口鮮血噴在道袍上。
眾人臉色大變,徐長壽一個箭步上前,掌心再次泛起淡淡白光,按在王秀珍后心。
心脈已斷,無力回天了....
徐長壽收回手掌,掌心白光漸漸消散。他對著王蕭宇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無奈。
以他現(xiàn)在練氣期的修為,即便耗盡所有靈力,也無法修復(fù)王秀珍支離破碎的心脈。
除非能突破到筑基期,甚至傳說中的金丹、元嬰境界,或許還有一線希望。
"對不起,師叔..."徐長壽低聲道,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挫敗感。
王秀珍虛弱地笑了笑,嘴角還掛著血絲:"不...這不怪你..."
她將目光轉(zhuǎn)向張清言和王蕭宇,呼吸越來越微弱,"兩位師兄...能拜托你們將我這小徒送回峨眉嗎..."
王蕭宇長嘆一聲,眼中滿是悲痛:"交給我們吧,師妹。"他粗糙的大手輕輕握住王秀珍僅存的左手。
就在這時,徐長壽突然臉色大變。
"師父,東北方向,至少有五六百人...正在朝這邊趕來...."
五六百人的正規(guī)軍...即便是他如今練氣期的修為...也很難一口氣全部殺完.....
"師兄,你們不必管我,趕緊走吧!"王秀珍急切地說道,因情緒激動又咳出一口鮮血。
"師父!我不要!"葉青聽到這話,立刻撲到王秀珍身邊,淚水奪眶而出,"我死也要和師父在一起!"
徐長壽看著這個倔強的峨眉女弟子,心中既敬佩又焦急。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追兵的腳步聲已經(jīng)隱約可聞。
"砰!"
一聲悶響,葉青突然身子一軟,倒在了王秀珍懷里。徐長壽愕然轉(zhuǎn)頭,只見王蕭宇正收回手刀,一臉平靜。
呃....
徐長壽嘴角抽了抽,看著被自家?guī)煾敢皇值杜鼤灥娜~青,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難怪...師父一直找不到師娘...
就這直男操作,注定一輩子當(dāng)單身狗??!
王秀珍也被王蕭宇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但隨即明白了師兄的用意,輕聲道:"謝了,師兄。"
遠處的呼喊聲越來越清晰,甚至能聽到槍械碰撞的金屬聲。
張清言已經(jīng)背起昏迷的葉青。
不再猶豫,王蕭宇轉(zhuǎn)向徐長壽:"長壽,開路!"
師父...要是不會說話可以不說的.......
徐長壽閉目凝神,將全身感知催動到極致。練氣期的修為尚不足以形成神識,他只能憑借超凡的聽覺,從風(fēng)中捕捉追兵的腳步聲與金屬碰撞聲。
"這邊,隨我來!"
他壓低聲音,帶領(lǐng)眾人穿行在密林間。
幾個時辰內(nèi),他們數(shù)次與零星巡邏的追兵遭遇。每次徐長壽都如鬼魅般掠出,指尖凝結(jié)冰針,悄無聲息地解決敵人。
黎明破曉時分,一行人終于抵達徐長壽來時的大河處。河水在晨光中泛著冷光,對岸的密林隱約可見。
"師父,師叔,跟緊了!"
徐長壽縱身躍向河面,腳尖觸及水面的剎那,一股極寒靈力從他體內(nèi)涌出。
驚人的一幕發(fā)生了.......以徐長壽落腳點為中心,方圓五六米的河面瞬間凝結(jié)成冰,形成一塊堅實的浮冰平臺。
王蕭宇與張清言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撼。
這等手段已非凡俗武學(xué)所能解釋。但身后追兵的呼喊聲越來越近,容不得他們多想。
"走!"
兩人不敢遲疑,緊隨徐長壽踏上冰面。
少年如蜻蜓點水般在河面上飛掠,每一步都在腳下凝結(jié)出新的冰臺。
當(dāng)最后一步踏上對岸時,徐長壽額頭已滲出細密汗珠。
這種大范圍的冰凍法術(shù)對他目前的修為而言消耗頗大。
"呼——"
徐長壽長舒一口氣,緊繃的神經(jīng)終于稍稍放松。
過了大河后,后面的追兵一時就拿他們沒有一點辦法了....
眾人沿著官道前行,速度明顯慢了下來。
"師父...鄭師兄他..."徐長壽突然想起留在南越的鄭爽,心頭一緊。
王蕭宇擺擺手,語氣中透著篤定:"鄭爽那小子機靈得很,情況不對,他會立刻抽身。"
徐長壽聽出師父話中深意。
鄭爽師兄確實以機變著稱,但有時未免過于...明哲保身。
他甚至懷疑在生死攸關(guān)之際,鄭師兄會做出舍棄同門的選擇。想來師父也是看透了這點,才特意安排他不參與這次危險的接應(yīng)任務(wù)。
晨光漸亮,官道上的行人開始增多。
葉青眼睫輕顫,終于蘇醒過來。當(dāng)她看清微亮的天空和寬敞的官道時,身體猛地一僵。
"師...師父?"她的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眼中迅速蓄滿淚水。
不需要任何人回答,那個可怕的答案已經(jīng)寫在她顫抖的唇間。
張清言看著少女瞬間蒼白如紙的臉色和空洞的眼神,不由得嘆了口氣。
他轉(zhuǎn)向王蕭宇:"老王,我們就在此別過。這丫頭我?guī)埢⑸?,屆時讓峨眉派人來接。"
王蕭宇鄭重點頭。峨眉山位于巴蜀,與鄂州的武當(dāng)并不順路,反而龍虎山離巴蜀更近。由張清言護送也算是合理。
況且出了南越后,趙天龍那小子也不敢如此囂張了。
"老王,此事絕不能就此作罷!"張清言突然握緊拳頭,眼中怒火燃燒,"待安頓好后,我們再共商大計,定要趙天龍血債血償!"
"嗯!"王蕭宇臉色陰沉如鐵,一想到趙天龍的背叛就氣血上涌。
那個勾結(jié)洋人、殘害同門的敗類,必須付出代價!
徐長壽站在一旁,目光落在呆滯的葉青身上。
少女抱著雙膝坐在路邊石頭上,眼神空洞地望著遠方,淚水無聲滑落。他想說些什么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前世連女孩子手都沒怎么拉過的人....網(wǎng)盤還有幾百個G沒刪....
這種情況他也不知道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