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歲的廣告公司創(chuàng)意總監(jiān)陳默與妻子蘇晴平靜離婚,兩人表面友好分手,
實則各自心懷遺憾與不解,婚姻因長期溝通不暢而走向終結(jié)。離婚后不久,
陳默發(fā)現(xiàn)自己突然能聽見前妻蘇晴的心聲,
這個突如其來的超能力讓他得以窺見蘇晴內(nèi)心真實的想法和感受。通過心聲,
陳默震驚地發(fā)現(xiàn)蘇晴仍然愛著他,而且她提出離婚是因為長期感到被忽視和孤獨,
而非她所說的"感情淡了"。陳默開始利用這種能力暗中幫助蘇晴,
在她工作遇到困難時提供創(chuàng)意靈感,在她生病時匿名送藥,試圖彌補過去的疏忽。
當蘇晴遭遇車禍時,陳默憑借心聲能力第一時間趕到現(xiàn)場,并在醫(yī)院守候多日,
兩人的關(guān)系開始出現(xiàn)轉(zhuǎn)機。蘇晴逐漸發(fā)現(xiàn)陳默似乎能讀懂她的心思,
而陳默必須決定是否要坦白自己的能力,以及如何面對這段可能重獲新生的感情。
1、 民政局前的告別民政局門口的陽光刺得陳默眼睛發(fā)疼。
他低頭看了看手中那本暗紅色的離婚證,又抬頭望向走在前面的蘇晴。
她今天穿了一件淡藍色的連衣裙,頭發(fā)簡單地扎成馬尾,
背影看起來和十年前他們第一次約會時幾乎沒什么變化。"保重。"蘇晴轉(zhuǎn)身,
對他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眼睛里卻沒有任何笑意。"你也是。"陳默點點頭,喉嚨發(fā)緊。
他想說點什么,比如"以后還是朋友",或者"有什么需要幫忙的隨時找我",
但最終什么也沒說出口。十年的婚姻,就這樣在一個風(fēng)和日麗的周三上午畫上了句號。
沒有爭吵,沒有撕破臉,甚至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就像他們決定扔掉一臺用了很久但已經(jīng)不好用的電視機一樣平靜。
陳默望著蘇晴攔下一輛出租車,頭也不回地離開,心里泛起一陣鈍痛。三十五歲,
事業(yè)小有成就的廣告公司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就這樣又回到了單身狀態(tài)。他掏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還留著蘇晴上周發(fā)來的最后一條信息:"我想我們還是分開吧,感情淡了,
勉強在一起對誰都不好。"感情淡了。陳默苦笑。是啊,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
是他連續(xù)第三個月加班到深夜回家的時候?還是她生日那天他因為一個重要客戶而放了鴿子?
又或者是那些越來越多的沉默晚餐,兩個人各自盯著手機,
仿佛坐在對面的不是曾經(jīng)發(fā)誓要共度一生的人,而只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
回到空蕩蕩的公寓——離婚后房子歸他,
蘇晴搬去了城東的一處小公寓——陳默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坐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四周。
墻上還掛著他們的結(jié)婚照,蘇晴穿著白色婚紗笑靨如花,而他西裝筆挺,摟著她的腰,
眼里滿是愛意。"明天得把這些收起來。"陳默自言自語,仰頭喝干了杯中的酒。
第二天早晨,陳默被一陣劇烈的頭痛喚醒。昨晚他一個人喝完了半瓶威士忌,
現(xiàn)在整個腦袋像是被重錘敲過一樣。他跌跌撞撞地走進浴室,打開水龍頭,
把臉埋進冰冷的水流中。抬起頭時,鏡中的男人雙眼布滿血絲,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
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
突然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他看起來糟透了...希望他沒喝太多酒。"陳默猛地轉(zhuǎn)身,
浴室里除了他空無一人。那聲音分明是蘇晴的,輕柔中帶著一絲擔(dān)憂,
就像以前他感冒時她責(zé)備他不注意身體時的語氣。"蘇晴?"他試探著叫了一聲,
回應(yīng)他的只有浴室里的回音?;寐?。一定是昨晚喝太多加上離婚的壓力導(dǎo)致的幻聽。
陳默搖搖頭,繼續(xù)洗漱。然而事情并沒有那么簡單。接下來的幾天,
陳默時不時會聽到蘇晴的聲音,仿佛她就站在他身邊說話,但周圍卻沒有人。更奇怪的是,
這些"聲音"似乎是對他當下行為的反應(yīng)——當他熬夜工作時,
會聽到"他還是不知道照顧自己";當他煮泡面當晚餐時,會聽到"胃藥在左邊第二個抽屜,
他肯定又忘了"。一周后的周五晚上,陳默終于忍不住開車去了蘇晴的新公寓。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只是有種強烈的沖動想確認她是否真的在那里,
是否真的在想著他。蘇晴住在一棟老式公寓樓的五樓,沒有電梯。陳默爬樓梯時心跳加速,
既因為運動,也因為即將見到前妻的緊張。他在門口徘徊了十分鐘,終于鼓起勇氣敲門。
沒有回應(yīng)。陳默看了看表,晚上八點半,周五的這個時候蘇晴會在哪里?
他掏出手機想給她打電話,又放下了——他們已經(jīng)離婚了,他沒有權(quán)利過問她的行蹤。
正當他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時,
了:"和同事聚餐應(yīng)該快結(jié)束了吧...不知道他這幾天過得怎么樣..."陳默僵在原地。
這次他確定無疑,這是蘇晴此刻的想法,而他竟然能聽見!不僅如此,
聲音中還帶著他許久未曾感受到的關(guān)心。就在這時,電梯"叮"的一聲開了,
蘇晴和幾個同事走了出來??吹秸驹谒T口的陳默,蘇晴明顯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凝固。
"陳默?你怎么在這里?"她的聲音平靜,
但陳默清楚地聽到了她內(nèi)心的震驚和一絲...喜悅?"我...我剛好路過,
想看看你住得怎么樣。"陳默編了個蹩腳的借口。"哇哦,這位就是你前夫嗎?
"蘇晴身邊一個年輕女孩好奇地打量著陳默。"是的,這是陳默。陳默,
這是我公司的同事小林和小張。"蘇晴做了簡單的介紹,語氣禮貌而疏遠,
但陳默聽到的卻是:"他瘦了...眼睛下面有黑眼圈...為什么來找我?""你們好。
"陳默點點頭,"抱歉打擾你們聚會了,我這就走。""等一下。"蘇晴叫住他,轉(zhuǎn)向同事,
"你們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來。"等同事們進了屋,走廊里只剩下他們兩人。
蘇晴的表情柔和了一些:"你還好嗎?""挺好的,工作有點忙。"陳默注視著她的眼睛,
突然聽到了清晰的心聲:"他在撒謊,他看起來糟透了...是因為離婚嗎?還是工作?
天啊,我好想抱抱他..."這個發(fā)現(xiàn)讓陳默心跳加速。蘇晴表面上冷靜自持,
內(nèi)心卻依然關(guān)心著他!而她說離婚是因為"感情淡了"顯然不是實話。"你呢?
新環(huán)境還習(xí)慣嗎?"陳默試探著問。"還不錯,雖然小了點,但很安靜。"蘇晴嘴上這么說,
心里卻在想:"每晚都睡不著,想念我們的床,想念他的呼吸聲..."陳默感到一陣心痛。
他們之間到底有多少這樣的誤解?有多少次她口是心非,而他信以為真?"那...我走了。
有事可以聯(lián)系我。"陳默最終說道。"好。"蘇晴點點頭,但她的心聲在尖叫:"別走!
留下來!告訴我你也想我!"陳默幾乎要轉(zhuǎn)身擁抱她,但理智阻止了他。
他需要先弄清楚自己為什么能聽到她的心聲,以及這意味著什么。接下來的兩周,
陳默開始有意識地測試這種奇怪的能力。他發(fā)現(xiàn)只有當蘇晴在想著他時,
他才能聽到她的心聲,而且距離似乎不是問題——即使她在城市的另一端,
只要她的思緒強烈地集中在他身上,他就能聽見。更令人震驚的是,通過這些心聲,
陳默了解到蘇晴提出離婚的真正原因根本不是"感情淡了",
而是她感到被忽視、被當作家里的透明人。在那些他加班到深夜的日子里,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等他;在他忘記各種紀念日時,她默默收起失望;在他沉浸在工作中時,
她渴望的只是一次真正的交談..."我以為如果離開,他或許會意識到我的存在。
"一天夜里,陳默清晰地聽到蘇晴的心聲,"但我錯了,
他只是平靜地接受了...也許他真的不再愛我了。"陳默躺在床上,心如刀絞。
他從未想過離婚,當蘇晴提出時,他以為那是她深思熟慮后的決定,他尊重她的選擇。
但現(xiàn)在他明白了,那是她絕望之下的最后嘗試,而他...他錯過了挽回的機會。
第二天是周六,陳默決定采取行動。通過心聲,
他知道蘇晴今天會去城西的一家咖啡館工作——她接了一些自由設(shè)計的活兒補貼家用。
陳默提前一小時到達,選了個能看到門口但不顯眼的位置坐下。當蘇晴推門而入時,
陳默的呼吸為之一窒。她穿著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頭發(fā)隨意地扎起,
鼻梁上架著那副他送給她的設(shè)計師眼鏡。她看起來疲憊但美麗,
就像他們剛認識時那個藝術(shù)學(xué)院的學(xué)生。蘇晴點了杯拿鐵,在角落的桌子前打開筆記本電腦。
陳默觀察著她皺眉咬嘴唇的樣子——這是她遇到設(shè)計難題時的習(xí)慣動作。果然,
logo設(shè)計客戶已經(jīng)否了三次...靈感都枯竭了..."陳默悄悄拿出自己的平板電腦,
快速畫了幾個設(shè)計草圖。他曾經(jīng)是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設(shè)計師,后來才轉(zhuǎn)向管理崗位。
十五分鐘后,他匿名給蘇晴的工作郵箱發(fā)去了幾張草圖,然后觀察她的反應(yīng)。
蘇晴收到郵件后明顯驚訝,打開附件后眼睛一亮。"這些太完美了!
是誰..."她環(huán)顧四周,當然沒發(fā)現(xiàn)躲在報紙后面的陳默。聽著她心中雀躍的聲音,
陳默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這是離婚后他第一次感到真正的快樂。接下來的日子里,
陳默開始利用這種特殊能力暗中幫助蘇晴。當她感冒時,
他匿名叫外賣送藥和熱粥到她家;當她工作壓力大時,他會"恰好"路過她喜歡的甜品店,
買她最愛的提拉米蘇送到她公司前臺;甚至在她公寓燈泡壞了的時候,
他都能"心有靈犀"地發(fā)消息提醒她注意安全。每次聽到蘇晴困惑又感激的心聲,
陳默都感到一種奇特的滿足。他漸漸明白,婚姻的失敗不是因為他們不再相愛,
而是因為他太習(xí)慣于她的存在,忘記了如何表達愛和關(guān)心。一個月后的雨夜,
陳默正在家中審閱方案,突然聽到蘇晴的心聲變得異常清晰而恐慌:"天啊,
好疼...手機...手機在哪里..."陳默立刻丟下工作,抓起車鑰匙沖出門。
雨水拍打著車窗,他超速駕駛,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蘇晴需要他。
當他趕到蘇晴的公寓樓下時,發(fā)現(xiàn)一輛救護車已經(jīng)停在那里。陳默的心沉到谷底,
三步并作兩步?jīng)_上樓。蘇晴的房門大開,醫(yī)護人員正抬著擔(dān)架出來,
上面躺著的蘇晴臉色蒼白,右腿血跡斑斑。"發(fā)生了什么?"陳默攔住一個醫(yī)護人員。
"浴室滑倒,右腿嚴重割傷,失血較多。您是?""我是她...丈夫。
"陳默不假思索地說,跟著上了救護車。在醫(yī)院的長夜中,陳默握著蘇晴的手,
心聲:"是他嗎...真的是他來了...他怎么知道..."而當蘇晴短暫醒來看到他時,
她的心聲幾乎讓他落淚:"他還在...他沒有走..."醫(yī)生告訴陳默,
蘇晴的傷勢需要住院觀察幾天。陳默請了假,寸步不離地守在病床邊。第三天夜里,
當蘇晴終于退燒安穩(wěn)睡去時,
你...一直愛你...為什么我們走到了這一步..."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病床上,
陳默輕輕撫摸著蘇晴的頭發(fā),終于明白了上天給他這種奇怪能力的原因——不是為了窺探,
而是為了給他一次重新認識她、理解她、珍惜她的機會。
2、 幻聽中的牽掛醫(yī)院的消毒水味道滲入陳默的每一個毛孔,
他已經(jīng)在這個病房里待了三天。蘇晴的右腿縫了十二針,因為失血過多和輕微感染,
醫(yī)生堅持要她住院觀察。窗外的雨依然下個不停,雨滴敲打著玻璃窗,
形成一種規(guī)律的催眠節(jié)奏。陳默揉了揉酸痛的后頸,目光落在病床上的蘇晴身上。她睡著了,
睫毛在蒼白的臉頰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呼吸平穩(wěn)而輕柔。就在這時,
陳默又聽到了那個聲音——蘇晴的心聲,
中依然清晰:"他還在嗎...不要走...求你別再離開..."陳默輕輕握住蘇晴的手,
她的手冰涼而柔軟。"我在這兒,"他低聲說,"我不會走的。
"蘇晴的眉頭似乎舒展了一些,但陳默突然感到一陣尖銳的疼痛從太陽穴直刺入腦,
他倒吸一口冷氣,不得不閉上眼睛等待這陣劇痛過去。這已經(jīng)是今天第三次了,
每次他集中精力聽蘇晴的心聲,頭痛就會變得更嚴重。"陳先生,您應(yīng)該回去休息了。
"護士推著小車進來換藥,關(guān)切地看著他,"您看起來比病人更需要睡眠。""我沒事。
"陳默勉強笑了笑,站起身讓出位置。他走到窗邊,讓冰涼的雨水氣息撲面而來,
試圖清醒一下頭腦。護士換完藥離開后,病房再次陷入安靜。陳默回到椅子上,
發(fā)現(xiàn)蘇晴已經(jīng)醒了,正靜靜地看著他。"你醒了?要喝水嗎?"陳默立刻傾身向前。
蘇晴搖搖頭,聲音有些沙啞:"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陳默的喉嚨發(fā)緊。
他不能告訴她真相——說他能聽見她的心聲?那聽起來像是瘋子的胡言亂語。
"我...我剛好給你打電話想問你點事,聽到你電話那頭不對勁,就趕過去了。
"蘇晴的眼睛里閃過一絲疑惑,但很快被疲憊取代。"謝謝你。"她輕聲說,
"醫(yī)生說如果不是及時送醫(yī),失血可能會更嚴重。""別這么說。"陳默遞給她一杯水,
"就算我們離婚了,你出事我怎么可能不管?"蘇晴小口啜飲著水,
陳默聽到她的心聲:"只是責(zé)任嗎...還是..."但她的表情依然平靜。
"醫(yī)生說你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但需要有人照顧至少一周。"陳默試探著說,
"我可以...""不用了,"蘇晴打斷他,"我請了護工。"陳默點點頭,
我害怕...害怕再次習(xí)慣他的存在然后又失去..."這種雙重信息讓陳默既困惑又心痛。
他多希望能直接告訴蘇晴他聽到的一切,告訴她他不會再讓她失望。
但誰會相信這種超自然的事情?更糟的是,如果蘇晴知道他一直在"竊聽"她最私密的想法,
她會怎么想?"至少讓我送你回家,"陳默說,"然后...如果你需要什么,隨時告訴我。
"蘇晴的眼睛亮了一下,雖然她只是淡淡地說了句:"好吧,謝謝。"第二天中午,
陳默辦完出院手續(xù),推著輪椅上的蘇晴來到醫(yī)院門口。雨終于停了,陽光透過云層灑下來,
空氣中彌漫著雨后清新的氣息。"天氣真好。"蘇晴仰起臉,讓陽光照在臉上。這一刻,
她看起來年輕了許多,就像他們剛認識時那樣。陳默忍不住微笑:"是啊,真好。
"他小心翼翼地把蘇晴扶進車里,把她的拐杖放在后座。開車回她公寓的路上,
蘇晴望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而陳默則時不時通過后視鏡看她。陽光在她的發(fā)絲間跳躍,
勾勒出柔和的輪廓。"你在看什么?"蘇晴突然問,捕捉到了他的目光。
陳默的耳根發(fā)熱:"沒什么,只是...你頭發(fā)上沾了陽光。"蘇晴輕輕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
嘴角微微上揚。
陳默聽到她的心聲:"他還記得我喜歡陽光...他以前總這么說..."這一刻,
陳默感到一陣溫暖涌上心頭,但隨即又是一陣劇烈的頭痛襲來。他握緊方向盤,
努力保持表情正常。"你沒事吧?"蘇晴敏銳地察覺到他的不適,"你臉色很差。
""只是有點頭疼,沒事。"陳默勉強笑了笑。"你總是這樣說,
"蘇晴的語氣突然帶上了一絲過去常有的責(zé)備和關(guān)心,"然后硬撐著直到倒下。
記得那次重感冒嗎?發(fā)燒到39度還堅持工作,最后住院三天。
"陳默驚訝地看著她:"你還記得?""我記得很多事情。"蘇晴輕聲說,
目光重新轉(zhuǎn)向窗外。陳默聽到她沒有說出口的后半句:"我記得所有關(guān)于你的事。
"這句話像一把鈍刀,緩慢而深刻地刺入陳默的心臟。他忽然意識到,
蘇晴從未真正停止愛他,她只是停止了對他的期待。到了蘇晴的公寓,
陳默堅持要抱她上樓——五樓對拄拐杖的傷者來說太困難了。蘇晴起初拒絕,
但最終還是妥協(xié)了。抱起她的那一刻,陳默驚訝于她的輕盈。"你瘦了,"他忍不住說。
"工作忙。"蘇晴簡短地回答,
的心聲卻透露了更多:"離婚后吃不下飯...每晚失眠..."陳默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心中滿是自責(zé)。上樓的過程中,蘇晴的手輕輕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能聞到她發(fā)間淡淡的洗發(fā)水香氣,熟悉又陌生。進入公寓后,
陳默小心地把蘇晴放在沙發(fā)上。她的公寓小而整潔,墻上掛著幾幅她自己的設(shè)計作品,
廚房臺面上擺著一盆快要枯萎的綠植。"你的植物快死了。"陳默說。"我知道,
"蘇晴嘆了口氣,"我忘記澆水了。"就像忘記澆水的植物一樣,
他們的婚姻也因為缺乏照料而枯萎。陳默走向廚房,
找到水壺給植物澆水:"我?guī)湍阏硪幌路块g吧,你行動不方便。
""你不用...""我想做,"陳默打斷她,"就當是朋友之間的幫忙,好嗎?
"蘇晴終于點點頭。陳默開始收拾散落的衣物和設(shè)計稿,
而蘇晴則坐在沙發(fā)上用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郵件。
這種熟悉的共處模式讓陳默恍惚覺得他們從未離婚。整理書架時,陳默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盒子,
里面裝滿了電影票根、旅游景點門票和照片——全是他們一起經(jīng)歷過的時光。
他拿起一張他們在海邊的合照,那時蘇晴的頭發(fā)被海風(fēng)吹亂,笑得那么開心。
"你還留著這些。"陳默輕聲說,不是疑問而是陳述。蘇晴抬起頭,看到陳默手中的照片,
表情復(fù)雜。"嗯,"她簡單地回答,但她的心聲卻如潮水般涌向陳默:"我怎么能扔掉?
那是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年...即使結(jié)局不好,
也不能否定曾經(jīng)的美好..."陳默把照片放回盒子,卻注意到盒子最下面壓著一封信,
信封上寫著"給陳默"。他猶豫了一下,沒有拿出來。如果蘇晴想給他,她會自己給的。
傍晚時分,陳默做了簡單的晚餐——番茄雞蛋面和清炒青菜,都是蘇晴喜歡的家常菜。
看著蘇晴小口吃面的樣子,陳默想起了無數(shù)個他們一起吃飯的夜晚。
那時他覺得這樣的日常會永遠持續(xù)下去,卻不知何時開始把它們視為理所當然。
"味道還行嗎?"陳默問。"很好,"蘇晴點頭,"沒想到你廚藝進步了。
""離婚后總得學(xué)會照顧自己。"陳默半開玩笑地說,卻看到蘇晴的表情黯淡下來。
"對不起,"她突然說,"我不該那樣提出離婚。"陳默愣住了:"什么?
""我應(yīng)該好好和你談?wù)劦模?蘇晴低頭攪動著面條,
"而不是直接發(fā)條信息說'感情淡了'。那太懦弱了。
面對他的眼睛說出離婚...害怕看到他的痛苦...更害怕看到他如釋重負...""不,
是我該道歉。"陳默放下筷子,"我太專注于工作,忽略了你的感受。
我以為只要賺錢養(yǎng)家就是好丈夫,卻忘了婚姻需要更多的東西。"蘇晴抬起頭,
眼中閃爍著驚訝:"你真的這么想?""離婚后我想了很多,"陳默謹慎地選擇著詞語,
不能透露他通過心聲知道的一切,"我意識到自己有多自私,總是把你的付出當作理所當然。
"蘇晴的眼睛濕潤了:"陳默..."就在這時,門鈴響了。陳默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陌生女子,三十歲左右,穿著時尚的西裝裙,手里拿著一束鮮花。"你好,
請問蘇晴在嗎?"女子微笑著問。"張薇?"蘇晴的聲音從客廳傳來,"請進。
"名叫張薇的女子看到陳默時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恢復(fù)了職業(yè)化的微笑:"你好,
我是蘇晴的同事張薇。""陳默。"他簡短地自我介紹,側(cè)身讓她進門。
張薇把花遞給蘇晴:"公司派我來看望你,大家都很擔(dān)心。""謝謝,太貼心了。
"蘇晴接過花,向陳默解釋,"張薇是我們公司市場部的,我們合作過幾個項目。
"陳默點點頭,卻注意到張薇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不是好奇,
而是一種評估和...敵意?"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張薇對他說,
"蘇晴說過你們已經(jīng)離婚了。"這句話的語氣讓陳默感到不適,
仿佛張薇在暗示他不該出現(xiàn)在這里。同時,
他聽到蘇晴的心聲:"她為什么這么說...太失禮了...""是的,但我們還是朋友。
"陳默平靜地回答,"蘇晴受傷需要幫助,我當然會來。""真是體貼。
"張薇的笑容沒有達到眼底。她轉(zhuǎn)向蘇晴:"我?guī)Я诵┕ぷ髻Y料給你,如果你需要的話。
"接下來的半小時,張薇一直在和蘇晴討論工作,完全把陳默晾在一邊。陳默去廚房洗碗,
卻發(fā)現(xiàn)自己能同時聽到客廳里的對話和張薇的心聲——這個能力似乎正在增強。
"...客戶對初稿很滿意,但希望顏色更活潑些。"蘇晴在說。"沒問題,
我可以幫你調(diào)整。"張薇回答,
這個項目...就因為她長得漂亮嗎...現(xiàn)在連前夫都還圍著她轉(zhuǎn)..."陳默皺起眉頭。
這個張薇顯然對蘇晴有敵意,為什么蘇晴沒察覺?當張薇提到一個客戶名字時,
陳默的注意力被完全吸引:"藍天地產(chǎn)的提案下周就要交了,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能完成嗎?
"藍天地產(chǎn)是陳默公司的大客戶!
他所在的廣告公司和蘇晴的設(shè)計公司竟然在競爭同一個項目?這簡直是利益沖突。
"我會盡力的。"蘇晴說,
透露了擔(dān)憂:"腿傷會影響工作進度...但絕不能失去這個項目..."張薇起身告辭時,
意味深長地看了陳默一眼:"希望沒打擾到你們'老朋友'的團聚。"送走張薇后,
蘇晴明顯疲憊了許多。陳默幫她整理好床鋪,扶她到床上休息。
"那個張薇..."陳默猶豫著開口。"怎么了?""她...對你有敵意。
"陳默小心地說。蘇晴笑了:"你想多了。張薇是有點強勢,但人不錯,工作上幫過我不少。
"陳默聽到她的心聲:"他是不是吃醋了?不,別傻了蘇晴,
他只是關(guān)心朋友...""總之,小心點。"陳默最終說,"如果需要任何幫助,
隨時告訴我。""謝謝。"蘇晴微笑著點頭,但她的眼神有些疏遠,仿佛在重新筑起一道墻。
當晚,陳默睡在蘇晴客廳的沙發(fā)上。半夜,他被一陣劇烈的頭痛驚醒,痛得幾乎嘔吐。
跌跌撞撞地走到浴室,他打開燈,被鏡中的自己嚇了一跳——面色慘白,眼睛布滿血絲,
太陽穴處青筋暴起。這種能力正在消耗他。陳默意識到,每當他使用這種能力,
尤其是強烈地接收蘇晴的心聲時,他的身體就會付出代價。但即便如此,
他也無法抗拒去傾聽她真實的想法,那就像癮君子無法抗拒毒品一樣?;氐缴嘲l(fā)上,
陳默輾轉(zhuǎn)反側(cè)。明天他必須回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但又不放心蘇晴一個人。
更讓他擔(dān)心的是張薇——那個女人明顯別有用心,
而且涉及到藍天地產(chǎn)這個對他們兩人都重要的客戶。窗外,一輪明月高懸。
陳默想起發(fā)現(xiàn)的那封寫給自己的信,蘇晴想對他說什么?為什么一直沒有給他?
也許答案就在那些他沒有勇氣去聽的、蘇晴心底最深處的聲音里。
3、 心聲的秘密清晨的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客廳,陳默在沙發(fā)上醒來,
脖子因不舒適的睡姿而僵硬。他揉了揉太陽穴,昨晚的頭痛雖然減輕了,
但那種隱隱的鈍痛感仍然揮之不去。廚房傳來輕微的響動。陳默起身,看見蘇晴正單腳站立,
試圖伸手夠高處的咖啡杯。"我來。"陳默快步走過去,輕松取下杯子,"你應(yīng)該叫醒我的。
"蘇晴的耳尖微微泛紅:"我不想打擾你休息。你昨晚...好像睡得不好。
"陳默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在睡夢中因頭痛而呻吟出聲。他接過蘇晴手中的咖啡粉,
開始煮咖啡:"今天感覺怎么樣?""好多了。"蘇晴靠在料理臺邊,
"醫(yī)生說再有一周就能正常走路了。"咖啡機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香氣彌漫在小小的廚房里。陳默注意到蘇晴眼下淡淡的青色:"你也沒睡好?
"蘇晴輕輕搖頭:"腿有點疼,而且..."她停頓了一下,
"藍天地產(chǎn)的方案后天就要交了,我還沒完成。
"陳默聽到她沒說出口的焦慮:"如果失去這個客戶,
公司肯定會裁掉我...現(xiàn)在找工作那么難...""我可以幫你。"話一出口,
陳默就后悔了。作為競爭對手公司的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幫助蘇晴完成方案明顯違反職業(yè)道德。
蘇晴果然皺起眉頭:"這不合規(guī)矩。你們公司不也在競標這個項目嗎?"咖啡煮好了,
陳默倒了兩杯,遞給蘇晴一杯:"我只是提個建議。如果只是技術(shù)上的指導(dǎo),
不涉及具體創(chuàng)意,應(yīng)該沒問題。
的掙扎:"他為什么這么幫我...是出于愧疚嗎...但我真的需要幫助...""謝謝,
但我想自己處理。"最終蘇晴這樣說,但她的眼神閃爍,顯然言不由衷。陳默點點頭,
沒有堅持。他知道蘇晴的驕傲不會允許她輕易接受幫助,尤其是他的幫助。
但他已經(jīng)決定要暗中協(xié)助她——即使這意味著要違背一些職業(yè)準則。喝完咖啡,
陳默不得不離開去公司處理積壓的工作。臨走前,
他幫蘇晴把可能需要的東西都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再三確認她一個人沒問題才離開。
"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陳默站在門口說。蘇晴點點頭:"路上小心。"關(guān)上門的那一刻,
陳默清晰地聽到她的心聲:"我希望他早點回來..."這句話讓陳默胸口發(fā)緊。
他多希望能轉(zhuǎn)身回去擁抱她,告訴她自己從未停止愛她。但他只是深吸一口氣,走向電梯。
公司的會議室里,陳默心不在焉地聽著團隊匯報藍天地產(chǎn)項目的進展。
自從獲得那種奇怪的能力后,他發(fā)現(xiàn)自己對工作失去了往日的熱情。
曾經(jīng)引以為傲的廣告創(chuàng)意現(xiàn)在顯得如此膚淺,比起蘇晴內(nèi)心那些復(fù)雜而真實的情感波動,
這些商業(yè)把戲簡直不值一提。"陳總監(jiān)?您覺得這個方向怎么樣?
"年輕設(shè)計師小林期待地看著他。陳默回過神來,
掃了一眼投影屏幕上的方案:"色彩太沉悶了。藍天地產(chǎn)想要吸引年輕家庭,
需要更明亮的色調(diào)和更有活力的視覺元素。"他忽然想起蘇晴以前給他看過的一些設(shè)計草圖,
那些流暢的線條和巧妙的負空間運用正是這個項目所需要的。
"試試用更多的曲線和有機形態(tài),"陳默補充道,"避免直角和硬邊,營造溫暖親和的感覺。
"團隊成員驚訝地交換眼神——這完全不同于陳默以往偏愛的極簡工業(yè)風(fēng)格。會議結(jié)束后,
陳默的助理告訴他有個叫張薇的女士來電,說有關(guān)藍天地產(chǎn)項目的事要談。陳默皺起眉頭,
不明白蘇晴的同事為何要聯(lián)系他?;負茈娫捄?,張薇甜膩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陳總監(jiān),
久仰大名。我是創(chuàng)想設(shè)計的張薇,蘇晴的同事。""有什么事嗎?"陳默直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