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蘇暖的驚呼聲在咖啡店里顯得格外刺耳。她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托盤傾斜，
那杯剛煮好的美式咖啡像慢動作一樣從杯口溢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弧線，
然后精準無誤地潑灑在面前男人的白襯衫上。深褐色的液體迅速在白襯衫上暈染開來，
像一幅抽象畫。蘇暖感覺自己的心臟停跳了一拍，她甚至不敢抬頭看對方的臉。"對不起！
真的非常對不起！"蘇暖手忙腳亂地抓起桌上的餐巾紙，想要幫對方擦拭，
卻在慌亂中碰倒了桌上的糖罐，白糖撒了一桌。"沒關(guān)系。
"一個低沉冷靜的男聲從頭頂傳來。蘇暖這才鼓起勇氣抬頭，對上了一雙深邃如墨的眼睛。
男人約莫三十歲左右，輪廓分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但那雙眼睛卻像是能看透人心。
他的西裝外套敞開著，露出被咖啡染色的襯衫，領(lǐng)帶也未能幸免。
"我、我馬上給您拿干凈的毛巾和替換的襯衫..."蘇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感覺自己的臉燒得發(fā)燙。"不用了。"男人微微皺眉，從西裝內(nèi)袋掏出手機，
"給我你的聯(lián)系方式，襯衫干洗后我會把賬單發(fā)給你。"蘇暖的心沉了下去。
這件襯衫看起來就價格不菲，干洗費恐怕要花掉她半個月的工資。但她知道這是自己的錯，
只能認命地點頭："好的，我...""厲總！您沒事吧？
"一個穿著職業(yè)套裝的女人快步走過來，打斷了蘇暖的話。她瞪了蘇暖一眼，
然后關(guān)切地詢問男人，"需要我聯(lián)系司機送您回去換衣服嗎？"厲總？蘇暖的大腦飛速運轉(zhuǎn)，
突然一個念頭閃過——難道他是厲景琛？那個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財經(jīng)雜志封面上的商界傳奇，
厲氏集團的掌舵人？"不必。"被稱為厲總的男人淡淡地說，目光卻一直停留在蘇暖臉上，
"你叫什么名字？""蘇...蘇暖。"她小聲回答，感覺自己的聲音在發(fā)抖。"蘇暖，
"他重復(fù)了一遍，嘴角微微上揚，"明天晚上七點，我來接你。""接我？
"蘇暖瞪大了眼睛，"為什么？""賠償。"他簡短地說，
然后從西裝另一個口袋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她，"這是我的聯(lián)系方式。明天見。"說完，
他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蘇暖站在原地，手里捏著那張燙金名片，
上面燙金的"厲景琛"三個字在燈光下閃閃發(fā)亮。"你完了，"同事小林湊過來小聲說，
"你知道你剛才潑咖啡的是誰嗎？厲景??！據(jù)說他上次因為一個服務(wù)員上菜慢了一點，
就讓那家米其林餐廳關(guān)門大吉了！"蘇暖感覺雙腿發(fā)軟："他...他為什么要約我？
""誰知道呢，"小林聳聳肩，"也許是想親自教訓(xùn)你？聽說這些富豪都有奇怪的癖好。
"整個下午，蘇暖都心不在焉，打碎了兩個杯子，還送錯了三次單。下班時，
店長把她叫到辦公室。"蘇暖，你知道我們店規(guī)，損壞客人衣物要賠償。"店長推了推眼鏡，
"但考慮到對方是厲總...這樣吧，明天你不用來上班了。""店長！
"蘇暖急得快哭出來，"我可以賠償，請不要開除我！""不是開除，"店長嘆了口氣，
"是給你放一天假。厲總的助理剛才打電話來，說厲總希望明天你能準時赴約，
所以...好好準備吧。"蘇暖走出咖啡店時，天空飄起了細雨。她撐開傘，
腦海中不斷回放著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她不明白為什么一個千億富豪會對一個普通咖啡店服務(wù)員感興趣，
更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答應(yīng)那個莫名其妙的約會?；氐郊遥K暖把名片放在桌上，
盯著它看了許久。她租住的小公寓只有三十平米，家具都是二手的，但被她收拾得干凈整潔。
窗臺上的多肉植物在雨中顯得格外青翠。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是一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明天穿得正式一點，地址發(fā)你?！?/p>
蘇暖咬著嘴唇回復(fù)：「好的，厲先生。關(guān)于襯衫...」對方很快回復(fù)：「襯衫不重要。
晚安，蘇暖。」她盯著那條短信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動熄滅。窗外雨聲漸大，
蘇暖的心跳卻比雨點還要急促。第二章：意外約會第二天傍晚六點半，蘇暖站在公寓樓下，
不安地扯著裙擺。她穿了一條簡單的藏藍色連衣裙，搭配一件米色針織開衫，
腳上是她唯一一雙像樣的低跟鞋。頭發(fā)被她精心盤起，露出纖細的脖頸。
一輛黑色邁巴赫準時停在她面前，車窗緩緩降下，露出厲景琛輪廓分明的側(cè)臉。"上車。
"他說，聲音比昨天柔和了些。蘇暖緊張地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坐進真皮座椅里。
車內(nèi)彌漫著淡淡的檀香和皮革混合的氣息，讓她有些眩暈。"厲先生，
關(guān)于昨天的事...""叫我景琛。"他打斷她，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很適合你。
"蘇暖不確定他是指衣服還是指她本人，只好低聲說了句"謝謝"。車子駛?cè)胧兄行模?/p>
最終停在一棟摩天大樓前。蘇暖跟著厲景琛走進直達電梯，心跳隨著樓層數(shù)字的攀升而加速。
"這是...""我的公寓。"他簡短地回答。電梯門打開，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寬敞明亮的頂層公寓，落地窗外是整個城市的夜景。蘇暖屏住呼吸，
她從未見過如此奢華的住所。"坐。"厲景琛指了指沙發(fā)，自己則走向酒柜，"喝點什么？
""水就好，謝謝。"蘇暖小聲說，感覺自己與這個環(huán)境格格不入。厲景琛倒了兩杯水，
在她對面坐下。他今天穿著休閑的深灰色襯衫，袖口挽起，露出結(jié)實的小臂。沒有領(lǐng)帶，
領(lǐng)口敞開兩顆扣子，整個人看起來比昨天隨意許多。"所以，"他直視她的眼睛，
"你打算怎么賠償我？"蘇暖的手指絞在一起："我...我可以分期付款。
雖然我現(xiàn)在工資不高，但我一定會..."厲景琛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他整個人都明亮起來："我開玩笑的。一件襯衫而已。""那您為什么要約我出來？
"蘇暖鼓起勇氣問道。厲景琛沉默了片刻，目光落在窗外的夜景上："因為你的反應(yīng)很有趣。
大多數(shù)人認出我后，要么諂媚逢迎，要么戰(zhàn)戰(zhàn)兢兢。而你...你只是真誠地道歉，
甚至沒認出我是誰。"蘇暖臉紅了："我后來認出來了...""但第一反應(yīng)不是。
"他抿了一口水，"這很難得。""所以您約我出來，就是為了...研究我的反應(yīng)？
"蘇暖有些困惑。厲景琛搖搖頭："不全是。我想認識你，蘇暖。告訴我關(guān)于你的事。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里，蘇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放松下來，
向這個陌生人講述了自己的生活——她來自一個小城鎮(zhèn)，父母都是普通工人，
她靠獎學(xué)金讀完大學(xué)，現(xiàn)在一邊在咖啡店打工一邊準備考研...厲景琛是個很好的傾聽者，
偶爾提問，但從不打斷。當(dāng)蘇暖說到自己夢想成為一名兒童心理咨詢師時，
他的眼睛亮了起來。"為什么是這個方向？"他問。
蘇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因為我小時候...經(jīng)歷過一些不好的事情。
如果有專業(yè)的心理幫助，也許不會那么難熬。"厲景琛的表情變得柔和："你很堅強。
"晚餐是厲景琛叫廚師上門準備的，精致得讓蘇暖不敢動筷子。飯后，他堅持送她回家。
"明天我還能見到你嗎？"在她公寓樓下，厲景琛突然問道。蘇暖愣住了："為什么？
""因為我喜歡你，蘇暖。"他說得如此直接，讓蘇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不是作為咖啡店的服務(wù)員，而是作為你自己。"雨又開始下了，
細密的雨絲在路燈下形成朦朧的光暈。蘇暖抬頭看著這個站在雨中的男人，
他的頭發(fā)已經(jīng)被打濕，襯衫也沾上了雨滴，但眼神卻比任何時候都要溫柔。"好。
"她聽見自己說。第三章：流言蜚語接下來的一個月，蘇暖的生活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厲景琛幾乎每天都會出現(xiàn)在咖啡店，有時只是喝一杯咖啡，有時會等她下班后帶她去吃飯。
他送她回家，陪她逛書店，甚至在她的小公寓里吃過幾次她做的簡單飯菜。
蘇暖辭掉了咖啡店的工作，專心準備考研。厲景琛提出資助她，但她堅決拒絕了，
只接受了他幫忙介紹的一份出版社的兼職校對工作，可以在家完成。"你太固執(zhí)了。
"一天晚上，在他們常去的小公園散步時，厲景琛捏了捏她的手。
蘇暖笑著搖頭："我只是想靠自己。"厲景琛突然停下腳步，認真地看著她："蘇暖，
我想正式地和你交往。"蘇暖的心跳加速："我們現(xiàn)在不是嗎？""不完全是。"他輕聲說，
"我想向所有人宣布，你是我的女朋友。"蘇暖咬著嘴唇："可是...我們差距太大了。
你的家人、朋友會怎么想？""我不在乎。"厲景琛堅定地說，"重要的是我的感受。
"就在蘇暖猶豫時，一個尖銳的女聲打破了寧靜："喲，這不是厲總嗎？帶著新寵物散步呢？
"一個穿著時髦的年輕女子走過來，輕蔑地打量著蘇暖。
她身上的香水味濃烈得讓蘇暖想打噴嚏。"林薇，"厲景琛的聲音冷了下來，
"注意你的言辭。""我只是好奇，"叫林薇的女子冷笑，"這次能堅持多久？一個月？
還是等新鮮感過了就換下一個？"蘇暖感覺胃部一陣絞痛。
她掙開厲景琛的手："我先回去了。""蘇暖！"厲景琛想追上去，卻被林薇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