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霜到公司的時候,只聽見一陣喧鬧。
“聽說洛霜要被開了!今天早上來的那個陳雪兒,只是不小心劃破手指就被溫總抱著去了休息室,咱們溫總什么時候?qū)ε四菢舆^?”
“但是洛霜不是還是溫總的暖床丫頭嗎?”
“不就是個舔狗嗎?!聽說還是洛家大小姐呢,連個私生女都爭不過,真夠掉價的!”
她捏緊自己手中的馬克杯,不鬧也不生氣地從人群中走過。
討論聲戛然而至,有同事充當(dāng)和事佬:“洛霜你別生氣,我們只是開玩笑的……”
她只是一笑了之,拿著自己的辭職報告去了溫宴辭辦公室。
“晚上幾點的酒局?”洛霜將手中的報告連同項目書一起遞過去。
埋頭工作的男人這才抬頭看了她一眼,聲音很輕:“九點,小聲點,雪兒在睡覺?!?/p>
說完,看也不看地將洛霜遞給他的合同簽字。
他的側(cè)臉和陸言最像,特別是剛剛他喊她小聲的時候,像極了他。
陸言工作的時候,洛霜也喜歡偷懶睡覺。
但可惜,他不是他,洛霜的睫毛微微一顫,轉(zhuǎn)身往外走,手剛搭上門把手的時候,溫宴辭又道:“晚上一起過去吧,剛好順路。”
或許是因為早上的事情感到愧疚,他的語氣平和了很多。
洛霜的腳步頓了頓,沒拒絕也答應(yīng),只是打開手機給自己叫了車。
……
晚上,還沒出發(fā),洛霜就收到了溫宴辭的短信。
“雪兒要買小蛋糕吃,你自己過去吧?!?/p>
她像是早就料到,出門上了網(wǎng)約車。
忙了一天,洛霜除了一頓中飯什么也沒吃,現(xiàn)在胃里火燎般燒得疼,本想和溫宴辭請假,但想著他不會答應(yīng)也沒有自討沒趣。
很快就到了酒吧的包廂。
洛霜晚來了幾分鐘,到門口的時候,已經(jīng)聽見了交談聲。
“宴辭好久不見了?。∧氵@眼角什么時候長了顆痣,我聽說這突然長痣會得癌癥,你抽空可得去看看,這位是?”
突然長出的痣嗎?
她站在門口,心尖一顫。
溫宴辭摟著陳雪兒的肩膀笑著給柳志鵬介紹:“這是我的未婚妻,陳雪兒?!?/p>
未婚妻,洛霜呼吸一滯,旋即諷刺一笑。
要娶一個私生女溫宴辭要抗住多么大的壓力,當(dāng)初她吵著和外公說要嫁給陸言的時候,被打的差點骨折。
他真愛她啊。
兩人笑著打了招呼,洛霜也終于找到空擋推門進去。
“小洛,來了??!”
“柳總,我來晚了,不好意思?。 薄?/p>
她賠著笑,卻覺得有一道熾熱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想去找的時候又消失殆盡。
柳志鵬拉著洛霜坐在身邊,舉起一杯酒敬她:“既然來晚了就自罰三杯?!?/p>
“你是知道規(guī)矩的!”
洛霜為難看著那杯烈酒,想起醫(yī)生和她說的胃癌早期,于是將目光求助地拋向溫宴辭。
男人摩挲著手中的酒杯,腦海中浮現(xiàn)洛霜為了項目低三下氣求柳志鵬的樣子,一股無名火就涌上心。
“柳總讓你喝你就喝,洛霜,你什么時候這么矯情了?”
她怔了怔,死命揚起泛苦下撇的嘴角,笑著接過酒杯:“柳總說得對,我遲到了是該自罰?!?/p>
說完后一飲而盡,酒杯又被倒?jié)M,她便繼續(xù)喝,三杯過后,胃里翻湯倒海的疼。
溫宴辭看著心煩,索性扭頭不再看她。
吃著草莓蛋糕的陳雪兒拉住他的手,好奇地盯著剛剛柳志鵬給洛霜灌的酒問:“宴辭哥哥,這個酒我可以喝嗎?我還沒喝過酒呢,姐姐都會,我也想學(xué)!”
“這酒很烈,你喝了會胃疼?!睖匮甾o下意識攥住她的手,話說出口才意識到有胃病的不是陳雪兒,而是洛霜。
“好,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啦!”
陳雪兒晃著他的手臂,親昵地用腦袋蹭了蹭溫宴辭寬厚的肩,才發(fā)現(xiàn)他的注意力轉(zhuǎn)到了洛霜身上。
洛霜被灌了一杯又一杯的酒,柳志鵬的手還在她身上不老實地游走,笑得變態(tài):
“洛家大小姐果然漂亮!”
最后一杯,她的胃承受不住,哇地一聲吐出一大灘棕褐色的血。
柳志鵬被吐了一身,惱怒地伸手想打她,后腦卻被溫宴辭用酒瓶用力一砸,悶哼一聲倒了下去。
“洛霜!你怎么樣?快叫救護車!”他攬住她的肩膀讓她坐好,臉上的焦急藏不住。
陳雪兒卻驚呼一聲:“我的臉好痛!”
溫宴辭回頭才發(fā)現(xiàn)酒瓶碎片劃傷了她,心疼地丟下洛霜過去安慰她。
“雪兒,我送你去醫(yī)院?!?/p>
陳雪兒盯著洛霜:“那姐姐怎么辦?”
“她自己一個人可以?!?/p>
說完就又丟下洛霜離開。
吐完血之后,洛霜強撐著不適打完急救后昏昏沉沉地閉上眼。
腦中卻浮現(xiàn)了一個荒誕的想法,溫宴辭會不會是陸言。
她想,應(yīng)該不是,陸言舍不得那么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