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學霸 CP初夏的師大附中，蟬鳴聲像被太陽烤化似的，聲音低鳴。
嘰嘰喳喳的人類幼崽——如 果非要給這群剛被三模數(shù)學卷凌虐過的生物一個科學定義的話。
「最后一道大題根本是外星密碼！」"我連題目都沒看懂，真的，
我懷疑出卷老師被女友甩了..."盡管走廊上哀嚎一片，數(shù)學最后一題幾乎全軍覆沒！
——但光榮榜前十名的位置卻紋絲不動，像被焊死的鐵王座。
當然這十名內(nèi)部也不是毫無變化，準確地說，
只有前兩名穩(wěn)如泰山：第一名陸宇、第二名周梓墨。至于第三名到第十名，則經(jīng)常換人，
像輪流坐莊一樣。不過，林薇也很穩(wěn)定，不是第九就是第十。但現(xiàn)在沒人關(guān)心這個，
因為氣氛突然變得微妙，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走廊盡頭吸引——那對學霸 CP：陸宇和林薇正緩緩地并肩走來。
陸宇的白襯衫筆挺得像剛從衣柜里蹦出來，紐扣扣到喉結(jié)，活脫脫教學樓里的禁欲系巡查官。
林薇的馬尾晃出精準的拋物線，不多不少，剛夠后排男生愣神 3 秒的弧度。他倆一出現(xiàn)，
走廊立刻安靜了下來。站在后面的男生猛地拽回同伴：「行走的參考答案來了！讓路！」
話音未落，人群自動裂出條銀河，生怕沾到「學神輻射」。
這可不是瞎吹——上回值日生碰掉陸宇筆記本，
班主任李老師當場開啟碎嘴模式：「影響競賽成績你負得起責？」
從此 「遠離學神 = 珍愛生命」 成了年級生存法則。光榮榜上，
陸宇和林薇的照片像坐標軸兩極，一個在頂點發(fā)光，一個在底端閃耀，分數(shù)欄的數(shù)字猛一看，
還以為是星際戰(zhàn)艦的戰(zhàn)斗力面板。「聽說陸宇上次物理競賽提前半小時交卷，
還順手修了投影儀？」 雙馬尾女生壓低聲音?！讣m正，」路過的周梓墨推眼鏡，
「他只是指出電路接觸不良?！埂咐拱?，」辣條哥撇嘴，
「人家草稿紙工整得能直接當教材！」而風暴中心的兩位主角呢？
陸宇正用隨意的語氣對林薇說：「這次導數(shù)題出得不夠優(yōu)雅，題干里隱藏的對稱性太明顯了。
」"確實，"林薇優(yōu)雅地撩了下頭發(fā)，"我知道三種解法，最慢的那種也只要七分鐘。
"他們甚至沒注意到走廊突然的寂靜。這一切，畢竟陸宇早已習慣。沉浸在學霸的世界里，
與美女相伴，他非常享受這樣的生活。林薇偏過頭，
發(fā)梢輕輕擦過陸宇的肩膀："你昨天說的那道數(shù)論題——"她故意頓了頓，
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我用拓撲法解出來了。""必然的。"陸宇推了推眼鏡，
鏡片反射出一道足以閃瞎凡人的冷光，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1+1=2"，
"但拉格朗日插值法至少能節(jié)省 47 秒。你在第三步用了冗余計算，
就像用航天飛機送外賣。
"圍觀同學的表情從困惑迅速過渡到震驚——你們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么？！
專業(yè)術(shù)語像機關(guān)槍子彈一樣"噼里啪啦"往外蹦。更可怕的是，林薇居然笑得像剛中了彩票，
從帆布包里"唰"地抽出兩張草稿紙："來 Battle？輸?shù)娜苏埑跃踊疱仭?/p>
"趙小胖舉著爆米花袋突然插入戰(zhàn)局："林薇加油！看陸宇翻車？我賭 5 塊！
"這句話立刻獲得全班共鳴，畢竟在師大附中的《人類觀察日記》里，
"陸宇失誤"和"獨角獸現(xiàn)身"屬于同等概率事件?！赣字?。」
陸宇的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
但手指已經(jīng)誠實地捏起了自動鉛筆——那姿勢不像要解題，倒像特種部隊準備拆彈。
兩人并肩走遠的背影，在夕陽下拉長成一道完美的漸近線。
不知是誰小聲嘀咕：「這兩人走在一起，就像教科書里的標準答案?！埂盖?，
標準答案了不起啊？」趙小胖往嘴里塞了把爆米花，「打著數(shù)學的幌子調(diào)情，
我們這些『參考答案』還活不活了？」"緊急通知！"班主任李老師突然走進教室，
手里揮舞著一份文件，"學校要求每個班制作'班級秀'視頻，作為畢業(yè)留念！
截止日期——"他推了推眼鏡，"6 月 30 日！"教室里瞬間哀鴻遍野。
「現(xiàn)在都五月份了！」「高考前誰有空搞這個?。 ?/p>
"不如拍個'高三牲の日常'交差算了..."在一片抱怨聲中，
只有班長陳大雷的眼睛亮了起來。他一個翻身躍上課桌，
舉起不知從哪掏出來的小蜜蜂擴音器：「同志們！這是天意?。 ?/p>
同學們一臉茫然……"想想看，"陳大雷的聲音突然溫柔下來，
眼神不自覺地飄向林薇的方向，
"這是我們最后一起創(chuàng)造回憶的機會了..."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對于這個女神，
那就是他心底永遠的痛?！肝姨嶙h，」他猛地回神，聲音提高了八度。
"看了三年兩位學神秀恩愛...該不該給大家留點學習資料??？
"趙小胖的辣條停在嘴邊：「啥資料？」"比如——"陳大雷的視線劃過林薇的發(fā)卡，
又迅速彈開，"《如何用戀愛算法提高學習效率》？"「不拍吻戲我不看！」全班哄笑中，
陸宇的筆尖在紙上戳出一個小洞。"賭不賭？"陳大雷突然甩出校報，"要是他倆參演，
下期頭版一定轟動！"「切，要是黃了呢？」
陳大雷的指甲陷進掌心："那...我就在班會上背圓周率到小數(shù)點后 100 位。
"林薇突然輕笑出聲：「班長，你上周背到第 79 位就卡殼了?！箍諝馔蝗话察o，
陳大雷就像作弊被抓一樣尷尬。但他早習慣了：在這場三人游戲里，他從來不是玩家，
只是個影子。班會結(jié)束后的圖書館。
在陽光最充足的那個角落——同學們私下稱為「光合作用區(qū)」
的地方——林薇正托著下巴看陸宇解題。
林薇的目光悄悄滑過他微蹙的眉間——那里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細紋，
只有在他思考最難的題目時才會出現(xiàn)。她忽然想起高一第一次期中考試，
那個穿著嶄新校服、提前半小時交卷的冷漠男生。當時所有人都覺得他是個傲慢的天才，
直到她偶然發(fā)現(xiàn)，他會在沒人時偷偷用橡皮擦抹掉桌上別人寫下的「怪物」兩個字。
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他的手指關(guān)節(jié)因為用力而微微發(fā)白。林薇知道，
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去年物理競賽前夜，他通宵幫她改實驗報告時被裁紙刀劃傷的。
當時他只用紙巾隨便裹了裹，說「血小板凝血功能正常」，
可第二天他的演算紙上全是暈開的血點?！缚磯蛄藛?？」陸宇突然出聲，眼睛卻沒離開試卷。
林薇的耳根瞬間燒了起來，
卻故意湊得更近："我在研究人類計算機的散熱系統(tǒng)——"她的指尖虛點在他發(fā)紅的耳尖，
"這里溫度超標了哦。"他的筆跡突然亂了一拍，在紙上拖出長長的墨痕。林薇偷偷笑了，
這是她今年第三次成功讓「完美學霸」寫錯步驟。初夏的風掀起窗簾，
了她草稿紙上未寫完的句子："如果非要給心動找個理由..."剩下的字跡在陽光下反光，
變得模糊不清。"陸宇，"林薇突然湊近，發(fā)梢掃過他的臉頰，
"如果我說...我挺想演那個班級秀的節(jié)目，你會答應(yīng)嗎？"書架后方，
舉著手機的陳大雷呼吸一滯。"基于時間成本分析，"陸宇推了推眼鏡，
"高考后是唯一可行時段。但前提是——""前提是？"「你必須把這張卷子重做一遍?！?/p>
林薇很滿意這個交換條件。她專心開始做題時，誰也沒注意到陳大雷黯然收回的手機，
和那句飄散在風里的："原來...你們已經(jīng)同意了啊..."二愛的志愿辦公室里，
李老師推了推眼鏡，將志愿表攤在辦公桌上：「林薇，以你的成績，
沖一沖清華也不是沒可能。」"老師，"林薇的指尖輕輕點在"上海交大"那一欄，
"我覺得這里更適合我。"窗外，幾個學生正在操場上打籃球，
球砸在籃板上的聲響格外清脆。李老師嘆了口氣：「你確定嗎？要知道，
陸宇可是鐵定能上清華的?！沽洲钡皖^笑了笑，
成績單在她手中折出一道淺淺的痕跡：「老師，第九名也有第九名的路要走。」
李老師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考慮清楚了。」出了班主任的辦公室后，
林薇的心情有點復雜。路過光榮榜時，她停下腳步，視線滑過榜首那個熟悉的名字：陸宇，
732 分，比第二名周梓墨高出整整 28 分。這個差距，
相當于清華姚班和普通 985 之間的鴻溝。"算了..."她輕輕用成績單扇著風，
「學霸的愛情也要向分數(shù)線低頭。」這句話帶著蜂蜜檸檬茶般的滋味，甜中泛著微微的酸。
她清楚記得上周招生咨詢會，清華教授拍著陸宇肩膀說「保送名額給你留著」時，
他鏡片反射的冷光有多刺眼。走過操場時，六月的風暫時卷走了腦海中的回憶。
林薇望著遠處工地上起落的塔吊——它們多像填報志愿時的自己啊，
伸長手臂去夠那個看似觸手可及，實則永遠差一截的高度。手機再次震動。
陸宇發(fā)來的消息懸浮在屏幕上：「天臺坐標（31.2°N,121.4°E），
風速 3.4m/s，適合討論多維決策問題?！顾坂托Τ雎暎?/p>
這個連約人都要用地理參數(shù)的家伙，大概永遠不會懂人類還有「遺憾」這種非理性變量。
但當她推開天臺門時，還是下意識整理了被風吹亂的劉海。眼前的一幕，讓她僵在原地。
只見陸宇正用粉筆在地上畫一個巨大的坐標系，橫軸標注著"QS 排名"，
縱軸是"食堂好評率"。而在上海交大的坐標點上，赫然擺著兩罐她最愛的蜜桃烏龍茶。
陸宇知道林薇來了，但他沒抬頭，看著坐標說："結(jié)合誤差分析顯示，"他推了推眼鏡，
"這里是最優(yōu)點。"「等等！」林薇使勁眨了眨眼，陽光突然變得滾燙，
心里還是有點難以置信。陸宇身邊放著那個堪比小型圖書館的黑色雙肩包，
《上海高校專業(yè)年鑒》露出一角。"你遲到了 11 分鐘。
"他像檢測實驗室器皿般用紙巾反復擦拭地板三遍才坐下，"根據(jù)蒙特卡洛模擬，
從圖書館到天臺的標準步行時間應(yīng)為 3 分 15 秒。多出的時間窗口」
他鏡片突然反光，
"是因為在二樓走廊被班主任老李攔截討論志愿填報的概率達到 87.3%？""嘿！
"林薇突然湊近，睫毛幾乎要掃到他的鏡片，"難道我們連談戀愛都要先解個馬爾可夫模型？
說真的——"她猛地抽出那本年鑒，"選擇交大到底是因為專業(yè)排名，
還是因為……"陸宇的坐姿突然變得像被抽查背公式的小學生，
領(lǐng)帶在風里飄成一道慌亂的正弦曲線："清北數(shù)學院的競爭烈度系數(shù)高達 8.9，
而交大工科實驗班只有 6.7。基于納什均衡改良模型...""陸！宇！
"林薇"啪"地把年鑒拍到地上， "你就不能誠實點嗎？
就像承認你喜歡在拿鐵里加三顆方糖一樣，承認我們是被同一家咖啡館的芝士蛋糕收買的？
"遠處城市天際線在熱浪中微微扭曲，
林薇的聲音突然柔軟下來："可是老李和你爸媽...他們都覺得你應(yīng)該去清北。
"陸宇的鏡片突然閃過一道冷光，手指在手機屏幕上快速劃動，
調(diào)出一組復雜的數(shù)據(jù)可視化圖表：「基于多維變量分析，上海在以下方面具有顯著優(yōu)勢——」
天臺的夕陽把陸宇的側(cè)臉鍍上一層金邊，
他正用那種解偏微分方程的語氣分析著上海各高校的「最優(yōu)解」，
手指在地圖上劃出精確的軌跡。
校徽胸針——突然意識到一個荒謬的事實：「這個再難的數(shù)學題也能有三種方法證明的家伙，
居然在認真考慮和我去同一所大學？」「這劇情也太老套了吧！」林薇在心里尖叫，
這個事情超出了她的理解。這個傻瓜！他還在列舉數(shù)據(jù)，
非要把"我為你放棄清北"藏在傅里葉變換里，還要嘴硬說是"理性分析"。"最終結(jié)論！
" 陸宇突然切換成學術(shù)報告腔，
"選擇上海的綜合幸福指數(shù)預(yù)期值比北京高出 23.7%，
置信區(qū)間——""——足夠讓你爸媽閉嘴了。"林薇突然湊近，呼吸掃過他的側(cè)臉，
"不過陸教授，你漏算了最重要的變量。"「看著我！」林薇按住他的肩膀，
「我是說那種……感覺。外灘的晚風，梧桐樹影里的老洋房，
還有實驗室通宵后路邊攤的生煎包?！顾难劬α恋皿@人，
「你明明可以去清北讀最熱門的專業(yè)。」突然，林薇情不自禁地吻了他一下：「陸宇！
謝謝你，親愛的?！癸L掀起她的劉海，陸宇突然伸手替她別到耳后，
動作快得像完成一道物理實驗：「根據(jù)近三年錄取數(shù)據(jù)，
我們一同報考上海交大的錄取概率高達 98.6%。
生物醫(yī)學工程和人工智能專業(yè)的課程交叉率為 37%，
足夠支撐我們合作研究腦機接口課題?！顾{(diào)出手機里的文檔，
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曲線圖鋪滿屏幕：「這是我做的專業(yè)匹配度分析，
還有未來四年的課程規(guī)劃。周末可以去陸家嘴聽學術(shù)講座，
假期能申請張江實驗室的實習……」林薇托著下巴看他，心里默默吐槽，
這男人連浪漫都帶著二進制代碼的味道。
但當她瞥見表格角落用熒光筆標出的「每月 1 次火鍋約會」時，心里不禁樂開了花。
「所以，你這是在向我發(fā)出『綁定未來』的邀請？」林薇晃了晃手機，
屏幕上是上海交大的官網(wǎng)頁面?！覆贿^丑話說在前頭，要是你敢在實驗室忙到忘記約會，
我就把你的實驗數(shù)據(jù)全改成圓周率?！龟懹畲浇墙K于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
突然伸手壓住她的手機。林薇抬頭，發(fā)現(xiàn)他的指尖正停在「上海交通大學」的提交鍵上，
而自己的手指也被他復住——「一起？」他問，聲音溫柔而堅定?！敢黄?！」 林薇回答，
內(nèi)心那份柔情早已融化。就這樣，學神陸宇在「上清北和交女朋友」之間，
最終選擇了「上交」。三看見精靈六月的晚風吹進紗窗時，
陸宇正盯著銅鍋里翻滾的菌子出神。雞樅菌的傘蓋在奶白色湯汁里跳著華爾茲，
牛肝菌吸飽了雞湯，像微型潛水艇般在漏勺上浮沉。"多吃點，
"陸媽媽又往他碗里夾了塊見手青，紅油在瓷碗里凝成琥珀色湖泊，
"聽說吃菌子能補腦——雖然你的腦容量可能已經(jīng)突破人類上限了。"她突然壓低聲音，
"小宇，媽還是想不通...你明明能上清華姚班，選交大真的不虧嗎？
"陸爸爸的筷子停在半空："你們班主任上周還說，
今年 IMO 金牌保送生里就你沒簽清北...""根據(jù) QS 排名，
"陸宇推了推眼鏡，鏡片上倒映著菌子扭曲的影子，"交大電子工程專業(yè)全球第 12 位，
實驗設(shè)備更新周期比清華短 1.7 年。"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像隔了層水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