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慌忙擺手否認。
可圍觀的村人又不是瞎子。
誰真誰假,一眼便瞧得明白。
明擺著這兩人之間有貓膩。
等我教訓完,大伙兒看夠了熱鬧,各自散去回了家。
壯漢等到人都走光,才轉(zhuǎn)頭看向我,指著那瘸貓說:
“這貓瞧著就不對勁,怕是帶病,路過時得留個心眼?!?/p>
“幸好如今拴了繩子。”
我點了點頭。
隨后連眼角都沒掃地上的兩人一眼,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興許是知道我不好惹,家里這幾日倒沒再起什么波瀾。
翠鶯和李元朗為了臉面,見了面也裝不認識,繞著走。
可不知怎的。
隔日李元朗還是讓那瘸貓抓了。
這次傷得更重,手臂上血淋淋一道口子。
我瞧著他手上的傷,皺眉問:
“這又是怎么弄的?”
李元朗以為我在關(guān)心他,語氣輕飄飄地回:
“昨夜喂貓時不小心蹭了一下,你別一驚一乍的?!?/p>
萍姑在旁哼了一聲,覺得我多事。
我沒吭聲,低頭默默吃飯。
只是嘴角怎么也壓不下來。
想死的,攔都攔不住。
入夜,李元朗竟把那瘸貓抓回了院里。
我一瞧見他身旁那畜生,立馬從堂屋躥到灶房,躲得遠遠的。
李元朗見我這模樣,嗤笑出聲:
“瞧你那慫樣,又不會撲你,比你還老實呢。”
我瞪著那瘸貓,防備它突然發(fā)狂:
“你把它弄回來作甚?”
李元朗像看傻子似的瞥我一眼:
“帶回來養(yǎng)著唄,眼看入冬了,它孤零零在外頭,連個遮風的地兒都沒有,遲早凍死?!?/p>
說完,他頓了頓,又冷笑一聲:
“跟你這種沒心肝的說這些干啥,咱們不是一路人?!?/p>
我盯著他,只覺得他要作死也別拉上我。
我還有一堆銀子沒花呢。
看來得趕緊打算和離了。
夜里,翠鶯又上門來。
一見那瘸貓,驚喜地叫了一聲。
隨即扭頭朝李元朗豎起拇指,笑得一臉燦爛。
兩人圍著貓蹲下,嘀咕著給它取個啥名兒。
從背影看去,倒像是一對恩愛夫妻。
入夜,為慶祝養(yǎng)貓,我主動提議燙壺酒喝。
李元朗本就想多留翠鶯一會兒,立馬應了。
翠鶯也沒推辭,挨著李元朗坐得更近了些。
我裝沒瞧見他們手在桌下勾在一起。
萍姑向來睡得早。
飯后徑直回了屋。
堂屋里就剩我們?nèi)藢︼嫛?/p>
說是三人,我不過是個陪襯。
聽他們聊得熱乎,我困得撐不住,歪在椅上睡了過去。
醒來時,就見兩人抱成一團。
我起身扶他們?nèi)テ俊?/p>
安置好后,我輕手輕腳回了正屋,順手還幫他們掩上了門。
次日,我特意起了個大早,比萍姑還早。
到井邊打了桶水,小心推開偏房門。
我從袖中掏出紙筆,飛快勾勒下這場景。
畫夠了證據(jù)。
我端起水桶,嘩地潑了過去。
兩人猛地驚醒。
睜眼瞧見我。
李元朗眼里閃過一絲得意,隨即冷了臉。
翠鶯則尖叫著抓起被褥裹住身子,慌得不行。
隔壁的萍姑被吵醒。
還以為院里失了火。
沖過來一看這景象,愣在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