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強忍著心驚和恐懼，我應了一聲馬上就好，有點拉肚子。
劉歆說：“那你小心著涼哦?！?/p>
貼在門前的影子，緩緩后退......
我在廁所里面呆了一個多小時，最后還是回到床上躺下了。
我不傻，就算是劉歆有問題，她沒有害我，我千萬不能去激怒她。
我不敢合眼，害怕一旦閉眼，就有蛆蟲爬到我身上。
熬了一個通宵，劉歆醒了。
一切都和平時一樣，劉歆會在床邊換衣服。
我偷摸打量她身上其余位置，白膩的都快發(fā)光了，哪兒有斑？
會不會是劉歆得了什么病，她自己也不知道？
我越想越覺得可能，劉歆出去上班之后，我也匆匆出門，沒去上班，因為小言的事情，工地暫時放假。
我去了市里很有名的醫(yī)院，掛了皮膚科專家，極力形容劉歆身上尸斑的事情。
主治醫(yī)生一臉的不信，說：“的確有人，會部分身體腐爛長蛆。都出在臀腿這樣的地方，還得是常年臥床，真是脖子腐爛長蛆的話，那個人早就死了?！?/p>
我如墜冰窖。
主治醫(yī)生又皺眉說，如果患者真的這么嚴重，盡快過來檢查一下。
我問主治醫(yī)生要了個電話，便六神無主的離開醫(yī)院，不知道怎么和劉歆開口。
這件事情總歸不是小事。
回到家里時都中午了，一開門，就聽見嘩啦啦的水聲。
心里頓生疑惑，劉歆今天早上不是出去上班了么？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道。
沒由來的，我就想到了昨天小言媳婦的無皮尸，一陣驚恐，更想反胃。
“劉畫，是你回來了么？”
話音剛響起，廚房的門打開了，劉歆一邊在圍裙上擦手，一邊走了出來，問我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我本能后退兩步，額頭上泌出冷汗。
劉歆的圍裙上，有血跡！
恐懼被放大，血腥味越發(fā)刺鼻！
我立刻就把想要帶劉歆去醫(yī)院檢查的事情拋到了九天之外。
本能的回答說今天工地上放假。
話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我應該說自己回來拿東西才對。
因為平時我只要不上班，都會在家里陪劉歆。
果然，劉歆臉上浮現(xiàn)一絲微笑，說：“那好，我殺了一只雞，等會兒你喝了湯，好好補一補，再陪我出去逛街吧?！?/p>
罷了，劉歆轉身進了廚房。
我站立不安啊。
劉歆平時連肉都不吃，她還暈血，今天竟然殺雞？
我猛然就想起昨天半夜在衛(wèi)生間看見的木盆，還有那絲鮮紅的液體。
鬼使神差的走向了衛(wèi)生間。
余光瞟一眼廚房，門關得嚴嚴實實，剁菜板的砰砰聲不停地傳出來。
我這才放心推開衛(wèi)生間門。
可昨天晚上的那只木盆消失不見了。
聽著砰砰的剁肉聲音，我忽然想，盆里是雞么？
有些心亂如麻，我拉上門，回到客廳坐下。
我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兒壓力過大，開始臆想了。
我想從盆里發(fā)現(xiàn)什么呢？
劉歆是個正常人，只是生了病，長了斑，皮膚里寄生蟲。
就這樣簡簡單單，難道不好嗎？
良久良久，劉歆終于從廚房里面走了出來，還端著一盆油光锃亮的湯。
血腥的味道并沒有沖淡，混合著油膩的湯味，更加刺鼻了起來。
我眼皮微跳。
劉歆卻一陣認真，說這老母雞是她專門去買的，還放了很多雞子兒，生蠔，大補呢，讓我快喝湯。
湯面上油乎乎的一層薄膜，忽然，薄膜竟然自己破開，一點白色的尖端冒了出來！
瞬間，劉歆快速拿起勺子，伸進了湯里，攪動了兩下。
一大片蔥花從油層下面飄起。
我松了一大口氣，自己眼花看錯了，是白色的蔥花，并不是我想象中的蛆蟲。
就算是這樣，我也對這碗湯失去了胃口。
在劉歆一直要求下，勉強喝了下去，湯味格外鮮美，身上暖洋洋的，好像一下子有勁兒了。
吃完飯之后，劉歆讓我等她換套衣服，就能出門啦！
我心想著怎么能帶她去做檢查。
自己的胡思亂想，精神敏感可能和這幾天的事兒有關，也和劉歆脖子上的斑有關。
只要帶劉歆去檢查，她沒問題，那不就好了嗎？
還有，我得再看看她脖子。
可劉歆換好衣服出來后，我大失所望。
她圍上了一層黑色的圍巾。
出門之后，劉歆一反常態(tài)地挽住了我的手。
我正走神兒想借口呢。
劉歆忽然說：“劉畫我們結婚吧？”
我腦子一懵，換成以前，我第一反應，肯定高興的把劉歆抱起來轉兩圈。
可現(xiàn)在我對她，總有一絲淡淡的不安。
她見我半天沒有答應，嘟嘴問我，怎么了？不愿意嗎？
這一下子，我靈光乍現(xiàn)，說：“怎么會不愿意呢，我求之不得?。∫粫r間太高興，愣住了?！?/p>
“剛好，我們工地上送了免費的體檢，兩口子能報銷，我們今兒就薅一下羊毛？就當婚檢了？”
其實說這番話，我還有些心里懸吊吊的。
畢竟不是所有女生都能接受婚檢。
沒想到，劉歆竟然一口就答應了下來，還問我，現(xiàn)在去來得及么？
我趕緊點頭說來得及，然后偷摸的給那個主治醫(yī)生發(fā)了短信，說我是用做婚檢的借口把劉歆騙過來的，千萬不要告訴她是為什么做檢查。
去醫(yī)院的過程中，我心里又忐忑不安。
劉歆很不正常啊，為什么她忽然要和我結婚呢？
萬一檢查結果出來，劉歆有問題的話，我肯定立刻就要逃，逃得越遠越好！
到了醫(yī)院之后，我為了不讓劉歆懷疑，真就做了好幾個檢查，最后才領著她去皮膚科。
主治醫(yī)生就像是不認識我一樣，可能平時他們?nèi)隽颂嘀e，很多重病將死的病人，都被善意地欺騙過，他沒有露出絲毫馬腳。
終于所有檢查完成了，我找借口把劉歆先支了出去，然后單獨問大夫什么情況。
他直接白了我一眼，說：“什么情況？她好得很呢，什么情況都沒有，我倒是覺得，你可能要看看心理科？”
我尷尬的不行了。
可內(nèi)心卻高興啊！
劉歆沒事兒，那才是最好的結果！
連聲和主治醫(yī)生道謝，我才推開科室的門。
剛好看見劉歆整理圍巾，一塊明顯的黑斑，從她的脖子一閃而逝！
那一瞬間，我渾身汗毛倒立！
強忍著心頭的恐懼，盡可能鎮(zhèn)定地關上門。
這期間，劉歆沒有發(fā)現(xiàn)我打開過門。
扭頭，我驚懼地對主治醫(yī)生說，真的有尸斑，我剛剛又看見了！
主治醫(yī)生眉頭緊蹙，就像是看神經(jīng)病一樣看著我，說：“三天后取檢查報告，不過，我現(xiàn)在就能斷定她沒事，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一下心理科的專家？”
我滿臉沮喪，自己真有問題？
還是劉歆有問題？
主治醫(yī)生做了個手勢，意思是門在那里。
我推開門，就瞧見劉歆笑盈盈的站在門口，上前，親昵的挽住我胳膊。
我強打起精神，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她脖子后面看去。
只不過，圍巾遮住了視線......
“你怎么啦，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劉歆又問我。
我搖頭說沒事。
難道真的是我神經(jīng)受到的壓力太大？出現(xiàn)了幻覺？小言老婆的慘死刺激了我？
劉歆這兩天多好啊，既愿意把自己交給我，只是我自個兒不爭氣，她還給我燉十全大補湯......
我怎么能一直這樣去想她？
我還是人嗎？
就這么渾渾噩噩的，我不知道怎么和劉歆回的家。
結果一進門，劉歆纏繞到我身體上，軟膩的嘴唇貼了上來。
草莓軟糖的味道，夾雜著荷爾蒙的氣味，刺激著神經(jīng)。
我燥熱地胡亂抱住她，兩個人扭纏到了臥室床上。
現(xiàn)在明明還沒有到晚上，天好像已經(jīng)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