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寧黎悅起來做好早飯就去了醫(yī)院。
厲生難習慣性早起,但比不得寧黎悅起得早,餐桌上的食物尚有一絲余溫。
餛飩、雞蛋餅和一杯牛奶,厲生難挺滿意的,比在國外吃那些干巴巴的面包好太多了。
只是沒有人在身邊頂幾句嘴,還顯得有些清凈了。
寧黎悅?cè)メt(yī)院時正好碰上醫(yī)生查房,主治醫(yī)生是個中年男子,長了一副很權(quán)威的模樣。
還算是詳細,問了許多問題,也檢查了術(shù)口,最后總結(jié)說手術(shù)很是成功,而且黎郁玉恢復得很好,各項指標都趨于正常。
寧黎悅很是欣慰,還好自己沒有放棄,看到越來越好的母親,自己心里壓著的大山也漸漸消失了。
每天最難熬的時候就是黎郁玉換藥,寧黎悅看不得這種場面,但又不得不在旁陪伴著,緊緊牽著黎郁玉的手來給予她鼓勵。
換好藥后,寧黎悅趁著空隙去水房接水,順便緩一緩。
水房今天比平常熱鬧,有好幾個人在一起聊天。
“你聽說了嗎?昨晚半夜送來個病人,說是被四五個黑人給那樣了!”
“男的女的呀?你說清楚一點??!”
寧黎悅一邊淡定的擰開水壺接水,一邊側(cè)著耳朵聽八卦。
“男的,說是什么張氏集團的公子哥,被四個還是五個強壯的黑人給捅了菊部,送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人事不省了?!?/p>
“男的被男的捅那里?”問這個問題的人估計是第一次聽說這種事,臉上滿是不可置信。
“是啊,外國人也是真的牛,口味真重,不過就是可憐了這個公子哥了?!?/p>
……
后面的內(nèi)容寧黎悅沒再聽了,拿著接好的水壺回了病房。
她拿出手機看了看本地資訊,果然有報道了,不過這個怎么越看越像是昨晚厲生難安排那個男的去干的事情呢?
等她理清楚之后,有些毛骨悚然,厲生難的做事手段原來是如此的卑鄙齷齪,簡直是視法律為無物。
在同一棟住院樓的第二十三層,某高級病房里,張氏集團的董事長張先禮鐵青著臉坐在沙發(fā)上。
病床上的張驍勇側(cè)著身子,菊部被紗布包裹得嚴嚴實實,臉上除了疼痛還有羞恥的憤怒。
門外走進一個身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弓著腰在張先禮旁邊說到:“張總,監(jiān)控在事前就被關(guān)掉了,那幾個黑人不像是被安排的,好像他們就是喜歡這樣玩?!?/p>
張先禮聽著,雙手握拳,牙齒緊緊咬著,腮幫子處都能看到拉絲的肌肉,起身走到病床旁死死的盯著張驍勇,“我早就讓你不要亂玩,你玩女人就不說了,現(xiàn)在還要被男人玩,你真是我張家的恥辱!”
“爸!不是我要被玩兒的,我……我昨晚喝嗨了,那幾個黑人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從哪來的?!睆堯斢缕匠7趴v慣了,喝酒后都是胡來的。
這次是他被欺負,但他欺負清白女子的時候多得去了,每次都是張先禮砸錢進去解決。
“你凈他媽知道給老子丟臉!”張先禮吼完,給了一旁的西裝男一個眼神后就走出了病房。
“你查厲氏集團了嗎?”
“查了,但沒什么異常?!?/p>
張先禮眉頭越皺越緊,“昨天白天我們才對他們使了點手段,晚上勇兒就出事了,哪有那么巧?”
西裝男雖然也這樣懷疑過,但查了也查不出什么。
“把那幾個黑人給我綁來!”
西裝男聽了面露難色,“張總,這……不太好綁吧!”
張先禮抬腳就踢了過去,破口大罵,“他媽的,養(yǎng)你們一群廢物有什么用?繼續(xù)盯著厲氏集團,我就不信一個娘們兒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
寧黎悅回家時,厲生難已經(jīng)躺在沙發(fā)上看電視了,播放的正是關(guān)于張氏集團的新聞。
鏡頭前的張先禮謙遜儒雅,面帶一絲憔悴,“謝謝社會各界友人對犬子的關(guān)心,在第一人民醫(yī)院醫(yī)生的精心治療下,勇兒他已經(jīng)成功切除了痔瘡,再恢復幾天刻可出院?!?/p>
……
厲生難聽著這番說辭,嘴角勾起了淡淡的譏笑。
寧黎悅被顛鸞倒鳳的說法驚訝到了,一時不知是今天上午的媒體報道有誤,還是張氏集團故意掩藏真相。
但她拿出手機再次搜索時,網(wǎng)上出現(xiàn)的信息只有與割痔瘡相關(guān)的了。
厲生難看到傻站在門口看著手機一臉難以置信的人,抬手打了兩個響指,“愣著干嘛?去做飯?!?/p>
寧黎悅趕緊收起手機,抬頭就向廚房走去,她相信上午看到的才是真的。
鍋里有下午燉的雞湯,她給黎郁玉打包了一份帶去醫(yī)院,留了一份給厲生難。
這會兒直接煮點面進去就可以,撒上蔥花后,好看又好吃。
沒一會兒,厲生難就看到面前的茶幾上出現(xiàn)一碗面,寧黎悅放下后轉(zhuǎn)身就準備離開。
“站住,你急急忙忙的去哪兒?”
突然被叫住的寧黎悅有些緊張,她現(xiàn)在對厲生難很是懼怕,“我……我去收拾廚房?!?/p>
“晚點再收拾,你去換身衣服過來,這面太寡淡了?!?/p>
寧黎悅一頭霧水,面寡淡與她換衣服有什么關(guān)系,但她不敢多問,乖乖的點點頭就去了臥室。
衣柜里還是那幾身衣服,厲生難上次讓她去買,但她一直都沒空去,而且也打心底里不想去。
想來想去還是換上了之前的那一條睡裙。
厲生難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人后,皺著眉頭發(fā)出一聲不滿的:“嘖~”
“不是讓你去買點性感大方的衣服嗎?怎么還是這?”
寧黎悅有些唯唯諾諾,“我……我還沒得空,明天就去?!?/p>
厲生難挑了挑眉頭,沒想到今天這人竟然這么乖巧聽話,不頂嘴,說啥就做啥。
“你是有什么事要給我說嗎?”
寧黎悅聽了立馬搖頭,“沒有?!?/p>
厲生難覺得更奇怪了,不過還是想著先吃面,不然都坨了。
寧黎悅看著眼前的人,吃東西不慢,但看起來很是斯文,但是個斯文敗類,她不禁搖了搖頭。
厲生難眼尖,搖頭的動作并沒有逃過她的眼睛,“你幾個意思?”
“我……我脖子有些酸痛?!睂幚钀傉f了這個理由后,還故意抬頭左右扭了扭脖子。
電視還沒有關(guān)閉,關(guān)于張氏集團的新聞又出來了,現(xiàn)在播放的是關(guān)于張驍勇的采訪。
厲生難一瞬間就懂了寧黎悅反常的原因,默默在心里笑了笑,“是怕被黑人兄弟捅嗎?”
寧黎悅臉頰一下子就紅了,氣得胸口不停的起伏著,倔強的癟著嘴,不敢說話。
厲生難起身挑起她的下巴,“放心,要捅也會給你找個帥的,太黑了怕嚇著你?!?/p>
寧黎悅眼角已經(jīng)有些濕潤了,厲生難趕緊放開了自己的手,“別哭,我只是逗逗你。”
她看不得寧黎悅哭,總會覺得莫名其妙的煩躁。
“你怎么這么壞啊!”寧黎悅像是發(fā)泄般的說出這句話后就止不住眼淚了。
哭的稀里嘩啦,厲生難有些手足無措,嘴巴張了張,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只是把茶幾上的紙巾盒遞了過去。
寧黎悅哭著哭著就蹲了下來,肩上的裙帶在她的抽泣中滑落,露出一大塊雪白的肌膚。
厲生難看到后,眼神變得深了些,本就若隱若現(xiàn)的溝壑在此時更加一覽無余。
一角的美好讓人不禁浮想聯(lián)翩,偏偏這種感覺才是最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