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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涯作為他心腹手下的低級馬仔，第一次獲準進入內(nèi)圍。
“后天的交易，誰出錯，誰就去喂鱷魚?！?/p>
孟厲話音剛落，竹門被猛地打開，兩個馬仔拖進來個血肉模糊的年輕人，像扔破麻袋一樣把他甩在地上。
“厲哥！找到內(nèi)鬼了！”馬仔興奮地踹了俘虜一腳，“就是這小子泄露的上次運輸路線！”
年輕人艱難地抬起頭，他的左眼已經(jīng)腫得睜不開，右眼眼角裂開一道血口，但那雙眼睛里的光讓我心頭一震：
那是只有同行才能辨認的堅毅。
我的指甲不自覺地掐進掌心。
“兄弟一場?！泵蠀柭_口，“說出你的同伙，我饒你不死。”
年輕人只是咬牙沉默，不發(fā)一言。
孟厲的餐刀在桌面上輕輕一敲，立刻有四五個馬仔沖上來按住年輕人。
匕首寒光閃過，凄厲的慘叫在竹樓里回蕩。
年輕人像條被開膛的魚在地上抽搐，手腳筋被齊齊挑斷的地方汩汩冒著血。
看著他在血泊中痛苦掙扎，我的心臟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物傷其類，雖然素不相識，雖然來自不同組織，但我們都是為了同一個信仰在戰(zhàn)斗的伙伴。
孟厲似乎對年輕人的慘叫感到厭煩，他一邊切著牛排，一邊隨意地指了指在場的馬仔：
“你，去解決他?！?/p>
他的手指正好指向了我，一把老式左輪被扔到我腳下。
年輕人已經(jīng)發(fā)不出完整的音節(jié)，只是在地上蠕動著，嘴唇顫抖著重復(fù)：
“殺......殺了我......”
我彎腰撿起槍，金屬的冰涼觸感讓我的手指微微發(fā)抖。
年輕人的眼神里沒有恐懼，只有解脫的懇求和對信仰的堅守。
我深吸一口氣，舉槍對準他的眉心。
子彈穿透他頭顱的剎那，他緊繃的四肢突然舒展，嘴角甚至浮現(xiàn)出一絲釋然的笑意。
槍聲在竹樓里回蕩，眾人興奮的狂笑聲中，我默默將年輕人的眼皮合上。
在這個罪惡滋生的地方，死亡有時反而是最溫柔的慈悲。
孟厲油膩的手掌拍在我肩上，眼里閃過一絲興味，“小妞，有點意思?！?/p>
我立刻扯出一個諂媚的笑：“多謝大哥給我表現(xiàn)的機會?！?/p>
當晚，我被帶進了孟厲的竹樓。
孟厲壓上來時，我盯著屋頂搖晃的燈泡，強迫自己放空思緒。
好在做鬼做久了，連惡心都變得麻木，我開始幻想自己是一具沒有知覺的尸體。
事后，他叼著煙，拍了拍我的臉，“以后跟著我，保你吃香喝辣?！?/p>
就這樣，我從一個不起眼的低級馬仔，一躍成為孟厲的情婦。
而李涯，因為對外宣稱是我的哥哥，也順勢混成了一個小頭目。
三天后，我們跟著孟厲前往邊境接收新一批“貨物”。
東南亞雨林的夜晚潮濕悶熱，蚊蟲在車燈周圍飛舞。
我和李涯站在孟厲身后，看著遠處蜿蜒的山路，皮卡車的引擎聲由遠及近，車燈刺破黑暗，照亮了層層疊疊的雨林。
當光束掃過對面車隊的瞬間，我和李涯同時后退了半步——
站在最前方的，是西裝筆挺的沈硯舟。
而他身旁，林妍一襲紅裙，笑靨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