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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p>
說完我掛了電話,離開了婚紗店,直接往機場而去。
手背的燙傷剛好疊加在棺材裂口留下的傷疤上,耽誤了這么一會兒,顯得十分嚴(yán)重。
一道涼意覆蓋在手背上,我側(cè)頭看去,對上了一雙擔(dān)憂的目光。
“我沒事。”
我輕聲說道。
出租司機從后視鏡看過來,眼神古怪,明明后排就我一個人,也沒有在打電話。
一下飛機,就有軍車在等我。
等我抵達軍區(qū)醫(yī)院時,那位首長正面露悲痛地看著病床上的人。
一見到我,首長就起身向我行了一禮。
就聽首長鄭重道:“歸元大師,這是一位接受特殊任務(wù)的戰(zhàn)士,秘密回國時被害,搶救無效,已經(jīng)犧牲。請您幫我問問,他還有什么心愿未了?!?/p>
我看著正筆直地站在首長身旁的戰(zhàn)士,見他嘴巴一張一合,像活著時一樣擲地有聲地進行著匯報。
可在場的人,只有我能看見他、聽見他。
我鼻子一酸,紅著眼看向首長:“他說,他此生無憾。能為國捐軀,是他最大的榮耀。”
首長的眼睛也紅了,哽咽道:“還有嗎?”
“還有......東西他帶回來了,但任務(wù)還差最后一步。請剖開他的肚子,把東西交給組織,才算圓滿完成任務(wù)。”
在場所有人都沉默不語,朝病床上的英雄深深鞠躬。
等醫(yī)生從手術(shù)室里出來,手上的托盤里放著一顆帶血的微型膠卷,立即有人小心翼翼地將其取走。
首長看向我,滿臉感激:“多謝歸元大師,您又幫了我們一個大忙。接下來您要去哪兒?我讓人送您?!?/p>
我看了看身旁跟了我一路的抗日老兵,堅定道:“回洗尸臺,送烈士們回家。”
當(dāng)身穿軍裝的戰(zhàn)士將我送回洗尸臺時,師父已經(jīng)站在不遠處等我。
見到師父的瞬間,我跑了過去,撲到他懷里哭得不能自已。
一雙蒼老的手輕輕拍打我的背,師父說:“你受委屈了。”
好一會兒后,我擦了擦眼睛,笑著說:“我沒事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這里有我那么多親人,以前的親人我不要了。”
鬧過無數(shù)鬼故事,讓人一提起就汗毛倒豎的洗尸臺,曾經(jīng)卻是收斂、清洗無名烈士遺骸的地方。
有的遺骸會被尋來的親人領(lǐng)走。
而更多的遺骸留在了這里。
那些無人認(rèn)領(lǐng)的一具一具遺骸旁,停留著一個個迷茫的英靈。
找不到來路,也尋不到歸途。
我剛被丟來洗尸臺時,身邊還跟著被蘇薇薇強行配了冥婚的老鬼。
光一個就嚇得我渾身發(fā)抖,當(dāng)看到遍地鬼魂的那一刻,我差點被嚇得魂不附體。
就在我?guī)缀跻獣炈肋^去時,師父找到了我。
他說:“娃兒莫怕,這里沒有臟東西害你,都是些回不了家的兵娃子。”
活人的暖意從肩膀上傳來,我這才慢慢睜開眼。
就見一位衣著破爛,胸口流著血的小戰(zhàn)士笨拙地哼起不成調(diào)的家鄉(xiāng)小曲。
我身上的寒意被驅(qū)散,心里的恐懼奇異般地平復(fù)。
我第一次感受到冰冷的洗尸臺下,藏著的是滾燙的守護。
老鬼還沒來得將我?guī)ё?,一位腹部有好幾個彈孔的老兵,突然揮舞起手里的大刀,一刀將老鬼斬得魂飛魄散。
老兵笑著說:“小伙子,我們在這兒守了幾十年,難得有人能看到我們。以后,我們護著你!這日本鬼子,老子先替你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