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餐時,沈母打來電話,交代沈硯舟帶我去參加她組織的慈善拍賣會。
當著沈母的面,沈硯舟為我舉牌拍下了一顆價值三億的稀世粉鉆,沈母滿意的點點頭。
沈硯舟執(zhí)起我的手,在鏡頭前為我戴上項鏈。
他的指尖溫暖干燥,動作行云流水,仿佛這個舉動已經(jīng)重復過千百遍。
“沈總夫婦真是伉儷情深。”賓客紛紛贊嘆。
沈硯舟微笑頷首,握著我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直到退場時,他才借著整理袖扣的動作自然放開。
地下車庫的電梯門緩緩關(guān)閉。
當金屬門完全合攏的瞬間,沈硯舟松了松領(lǐng)帶,眼底的笑意如潮水般褪去。
“演得不錯?!蔽逸p聲說。
我們走到邁巴赫前時,陰影里突然沖出三個染著黃毛的青年:
“打劫!把剛剛那顆鉆石交出來!”
為首的小黃毛揮舞著彈簧刀,刀尖直指沈硯舟咽喉。
沈硯舟下意識后退,后背抵上車門。
寒光閃過的瞬間,我毫不猶豫擋在沈硯舟身前!
“噗——”
刀刃刺入腹部的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
沈硯舟接住我下滑的身體,聲音里帶著罕見的慌亂:
“蘇瑾言!”
……
我睜開眼時,沈硯舟坐在我的病床邊。
他的襯衫領(lǐng)口散亂,眼下掛著兩片青黑。
“你……為什么替我擋刀?”
他的聲音沙啞,神色晦暗難明。
我扯出一個虛弱的笑:
“你是我老板啊,你死了誰給我發(fā)工資?”
沈硯舟伸手撥開我額前的碎發(fā),這個動作太親密了,不像演戲。
“蘇瑾言,你不會真愛上我了吧?”
我垂下睫毛,在蒼白的臉上投下兩片陰翳。
“愛不愛的……又有什么用呢?”
我抬眼看他,嘴角揚起一個精心計算過的苦笑:
“全京北誰不知道,沈總心里裝著的是林小姐。”
沈硯舟聞言像是有點失望,懸在半空的手最終輕輕落在我發(fā)頂,揉了揉:
“別想太多,明天我再來看你?!?/p>
病房門關(guān)上的瞬間,我從枕頭下摸出正在通話中的手機。
林妍的尖叫聲立刻炸響,刺得我不得不把手機拿遠些:
“賤人!我聽見了!你對硯舟——”
我打斷她:
“林小姐,你要是真在乎沈硯舟,今晚十二點來南安橋?!?/p>
“我?guī)湍銈冸x開京北?!?/p>
電話那頭呼吸一滯:“你有這么好心?”
“隨你信不信?!蔽逸p笑,
“反正他現(xiàn)在天天守著我,說不定哪天我們就假戲真——”
“你敢!今晚我一定去!”林妍急聲打斷。
我終于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了,隨即壓低聲音:
“別聯(lián)系沈總,夫人監(jiān)聽了他的手機?!?/p>
“今晚我會以看煙花的名義把他約到南安橋,到時候你們直接走?!?/p>
午夜十二點,南安橋上寒風刺骨。
林妍裹著駝色大衣來回踱步,見我獨自下車,臉色驟變:
“硯舟呢?”
我沒有回答,一掃之前對她的恭敬和忍讓,輕輕掙開她的手,徑直走向橋中央。
我的手掌貼上冰冷的橋墩,鐵銹味混著河水腥氣撲面而來。
林妍的聲音因憤怒而顯得扭曲:
“你個死全家的孤兒!你敢耍我?!”
我轉(zhuǎn)身凝視她,月光將我們的影子投在橋面上,一長一短:
“林小姐,人不會生來就是孤兒?!?/p>
“你知道這座橋下面,埋著的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