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莊園,
一個美女正在焦急的打電話,
正是山水集團(tuán)的美女老總高小琴。
“瑞龍,不好了,丁義珍被抓了!”
“丁義珍被抓了?不是叫他跑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
“沒有逃出去,在機(jī)場被祁同偉的人給抓了?!?/p>
“祁同偉?好小子,他這是要報復(fù)我嗎?!?/p>
“現(xiàn)在怎么辦?你快想想辦法啊?!?/p>
“行了,我想想辦法。”
嘟嘟嘟嘟.....
高小琴聽著電話掛斷的聲音,
愣在了原地好久好久,
她此刻感覺到好孤單好冷,
她多么希望此刻能有個溫暖的擁抱。
她緩緩的坐在豪華的大床上,
雙手抱著自己,
“如果同偉還在那就好了....”
她開始懷念起了祁同偉,
有他在身邊,讓人總有一種安全感,
無論出了什么事情,他總是能揮手間解決一切問題,
可是如今......
想起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
高小琴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掉下來。
“如果那天我答應(yīng)跟你一起收手,此刻會不會更加幸福.....”
高小琴趴在大床上,雙手緩緩的撫摸著床墊,鼻子用力聞著那早已消散的祁同偉氣息,
高小琴終于忍不住的失聲哭了起來。
此時,
北京機(jī)場,
侯亮平剛剛坐上了飛往漢東省的飛機(jī),
他閉著眼睛,靠在椅子上,
直到現(xiàn)在他也想不通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煮熟的鴨子怎么就飛了。
之前的調(diào)查,
明明見過趙德漢好幾次拿著一包包的東西往那個帝京苑的別墅里放。
可為什么他們卻什么也搜查不到呢?
而且他清楚的看到,
當(dāng)帶著趙德漢來到帝京苑別墅的時候,
他就連走路都做不到,顯然已經(jīng)害怕極了,
這說明別墅里肯定會有他犯罪的證據(jù)啊。
要說那只是趙德漢的表演,
侯亮平是絕對不相信的,
而且如果對方?jīng)]有問題,
也沒有必要和自己演戲,
肯定有自己疏忽的地方。
想不通??!想不通!
侯亮平腦海里不斷的回放著之前的一幕幕,
試圖找出他們可能遺漏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
飛機(jī)開始降落了,
侯亮平這才驚覺原來已經(jīng)到了京州機(jī)場。
下了飛機(jī),
陳海早已在外面等待多時,
兩人寒暄了幾句就上車朝著檢察院去了。
“我說猴子,到底怎么回事,你這樣搞讓我很慌??!”
兩人剛上車,
陳海就抱怨的說道。
“唉,一言難盡,等審了丁義珍再說吧。”
侯亮平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說,
在他的計劃里,三張搜查令一出,
一步一步突破對方心里防線,
最后直取命門,拿到證據(jù)。
鐵證如山之下,自己功成名就。
可事與愿違,到現(xiàn)在為止,都還沒有想通怎么搞成這樣子,
不過他清楚,一旦找不到突破口,
他就必將要為這次行動而受到處罰。
陳海見到侯亮平的心情不佳,
也就不再多說。
十幾分鐘之后,
兩人就進(jìn)入了檢察院的大門,
下了車,
就直接往審訊室走去,
“陳海,你們這是干什么?憑什么抓我?!?/p>
兩人走進(jìn)審訊室,
丁義珍就憤怒的開口問道。
“丁副市長,這位是最高檢反貪總局偵查處處長侯亮平,是他要請你來配合調(diào)查工作?!?/p>
陳海說著就和侯亮平一起坐了下來,
“侯處長?”
“是我,丁義珍,你涉嫌行賄受賄,現(xiàn)在被逮捕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現(xiàn)在你老老實實的交待吧!”
侯亮平上來就一陣義正言辭,
似乎已經(jīng)清楚掌握了丁義珍的犯罪證據(jù),
現(xiàn)在只是在給對方一個坦白從寬的機(jī)會。
陳海一聽,
我靠,
猴子,你這么勇的嗎!
一上來就直接給對方定罪了,
丁義珍一聽,
頓時冤枉的說道:“候處長,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丁義珍一向一心為民,為官清廉,怎么可能會受賄行賄。”
“哼,丁義珍,你可想好了再說,我們既然已經(jīng)把你抓到了這里,那么自然已經(jīng)掌握了確鑿的證據(jù)?!?/p>
侯亮平繼續(xù)施壓,
丁義珍卻是真的被冤枉了一般,
并沒有害怕和恐懼,他攤了攤手,說道:
“侯處長,我兩袖清風(fēng),問心無愧。你們?nèi)羰怯凶C據(jù)就直接定我的罪好了?!?/p>
侯亮平?jīng)]有想到這個丁義珍竟然如此淡定,
看來詐是詐不出來了。
和陳海對視了一眼,
陳海微微搖搖頭,
他真的有些害怕侯亮平還來什么奇謀怪招,
這可是欺騙性審問,違規(guī)的啊,若以后被追究起來他可擔(dān)不起啊。
“好,那我問你,你今晚為什么突然急著要離開漢東?還要往美國去?”
丁義珍往后一靠,靠在椅背上,笑著說道:“侯處長,我去美國這不違法不犯罪吧?”
侯亮平見對方?jīng)]有絲毫配合的意思,
于是敲了敲桌子,說道:“請你回答我的問題!”
丁義珍淡淡說道:“我妹妹她一個人在洛杉磯生活,今晚突然生病了,我就想過去看看他?!?/p>
“你妹妹的電話號碼是多少?”
“1xxxxxxxxxx”
“這個我們會核實的,希望你說的是真話。”
丁義珍笑了笑:“請侯處長放心,我跟組織向來不會說謊。”
侯亮平卻沒有任何笑容:“很好,那么我請問你,你認(rèn)識不認(rèn)識一個叫做唐融的福建投資商。”
丁義珍簡單明了的回答:“認(rèn)識?!?/p>
侯亮平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很好,就是他,舉報了向你行賄的事實?!?/p>
說完就死死的盯著丁義珍的眼睛,
試圖在丁義珍的眼里找到驚慌之色,
果然,當(dāng)丁義珍聽到的時候,眼神里掀起了一絲波浪。
隨即他就大喊道:“冤枉啊,那唐融他想投資我們市里的一個煤礦,因為資質(zhì)問題我沒有同意,他就故意栽贓陷害我!我丁義珍絕對沒有收他的賄賂?!?/p>
侯亮平冷著臉說道:“哼,冤枉不冤枉你心里清楚,我問你,你去年6月18日你去了哪里?見到了什么人!”
丁義珍略作思考,然后搖搖頭說道:“我每天要做那么多事,見那么多人,我哪里還記得?不過我可以證明,因為我有寫日記的習(xí)慣,你只要拿我的日記本一看便知了。”
“那你的日記本呢?”
“在我的辦公室?!?/p>
“行了,我們會去調(diào)查,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要說的。”
“沒有,我真的是冤枉的!”
“那就先這樣!你好自為之!”
走出審訊室,
兩人都沉默了。
丁義珍被抓了,還能如此淡定,
這說明他把事情做的非常干凈,
不會這么輕易的讓他們找到證據(jù)的。
他們心知肚明,看來這次真的栽跟頭了。
“陳海,你馬上安排人去將丁義珍的筆記本給我拿來?!?/p>
侯亮平不會輕言放棄,
至少在拘押時間期內(nèi),他還想努力一把。
“已經(jīng)安排人去拿了?!?/p>
陳海無奈的說道。
他知道,丁義珍既然敢把筆記本拿出來,
那里面肯定不會留下任何犯罪的記錄的。
就算翻查也是做無用功罷了。
不過他卻沒有說出來,
他不想打擊自己這個兄弟的信心。
而且他也希望侯亮平真的能找出點證據(jù)來,
這樣對他們都好。
“侯處長,怎么樣?審問結(jié)果如何?”
這時季昌明檢察長就笑呵呵的走過來。
侯亮平搖搖頭,
“這丁義珍嘴巴緊得狠,什么都不說。”
“那舉報人呢?他就沒提供什么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
季昌明皺著眉又問道。
“沒有,那舉報人當(dāng)初是直接送現(xiàn)金?!?/p>
“哦……”
季昌明點點頭,內(nèi)心只想罵娘,
你這不是坑人嗎,若不是自己發(fā)現(xiàn)了,非要向省委匯報了,那檢察院不知道要捅下多大的簍子。
不過好在他闖蕩官場幾十年,
面部表情的控制已經(jīng)爐火純青,
沒有一絲絲的變化。
“哦,對了,你們把丁義珍今天所有通話記錄查一遍,我要知道他丁義珍今天和那些人通了電話,說了什么內(nèi)容?!?/p>
陳海回答道:“這個我們已經(jīng)在查了,到目前為止,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信息。”
“他是在酒桌上突然離開的,我敢肯定,他一定是接收到了某個信號然后直接逃跑的,而不是真要去看她妹妹?!?/p>
季昌明點頭說道:“是啊,據(jù)我們調(diào)查,丁義珍妹妹出國多年,他從來沒有去看過,今晚突然就要去看,有那么巧的事嗎?”
陳海突然說道:“可是今晚的行動是絕密的,除了我和老季,那就是高育良書記和李達(dá)康書記了。”
“是京州市李達(dá)康書記?丁義珍是不是他的人?”侯亮平問道。
陳海和季昌明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回答。
侯亮平也猜到了他們的顧忌,
于是又問道:“那今晚上李達(dá)康書記的意見是什么?”
陳海回答說道:“李達(dá)康書記的意思是爭取辦案權(quán),由省紀(jì)委對丁義珍進(jìn)行雙規(guī),最后還是高育良書記說按最高檢的要求來直接抓捕。”
“哦.......”
侯亮平點點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