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良問道:“呂州?什么案子需要你親自跑去一趟?”
祁同偉說道:“據(jù)我們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呂州惠龍房地產(chǎn)開發(fā)有限責(zé)任公司在建造房子的時候存在偷工減料、虛假宣傳、偽造合同等等行為,那些買家發(fā)現(xiàn)后去反映或者去法院起訴,之后都被人給打了或者威脅了,甚至有些買家失蹤了?!?/p>
高育良不可思議的盯著祁同偉問道:“什么?現(xiàn)在這社會,呂州竟然還存在這樣的勢力?”
祁同偉點點頭,說道:“有,據(jù)我們所知他們手里還有槍!”
“好,好大的膽子?!?/p>
高育良憤怒了的拍了桌子,
“祁同偉,我以省委常委、省政法委書記的身份命令你,一定要將那股勢力一網(wǎng)打盡!同時,給我將那些保護(hù)傘全部揪出來,無論是誰。在我們國家的土地上不允許有任何欺負(fù)百姓的勢力存在!”
“是!”
祁同偉立即行禮接受命令,
“很好,但是你們也要注意安全,行動的到時候要多派點人員。還有,這么大的事情,呂州市公安局不可能不知道,我懷疑有些人就是他們的保護(hù)傘,所以抓人這事你最好直接從省里帶人去?!?/p>
高育良又吩咐了幾句,
祁同偉一一點頭答應(yīng)。
這時,
門鈴響了。
祁同偉趕緊起身去開門,
原來是陳海和季昌明到了。
“季檢察長、陳局長你們來啦,請進(jìn)?!?/p>
兩人一見到祁同偉也是微微一愣,隨即想到祁同偉應(yīng)該也是來匯報工作的。
“祁廳長,高書記現(xiàn)在方便嗎?”
季昌明還是先詢問一下。
“方便,育良書記正在等你們呢?!?/p>
“哦,好!”
聽到祁同偉的話,兩人才走了進(jìn)去。
幾人走到大廳里,
祁同偉注意到高育良的臉色變成了又陰又沉,
“高書記...”
“高老師...”
兩人剛進(jìn)來就見到高育良的臉色不對,
內(nèi)心忐忑不已,
只能老老實實的站著,乖乖打了聲招呼。
“什么高老師,工作的時候稱職務(wù)!”
高育良不滿的對陳海說道,
“是是,高書記,我們向您匯報工作來了?!?/p>
陳海低著頭說道。
高育良沉默了一會,
然后才說道:
“行了,坐下來匯報吧?!?/p>
這時季昌明和陳海猶豫了一下,才半坐在沙發(fā)上。
祁同偉則說道:“高書記,那我先回去了?!?/p>
高育良卻擺手說道:“不用,你也來聽聽吧,畢竟是你抓捕的丁義珍?!?/p>
祁同偉點點頭,也坐了下來。
季昌明這時先開口說道:“情況是這樣的,福建的一位投資商為了讓國家部委的一位項目處處長趙德漢給他批礦,于是向他行賄,結(jié)果這個趙德漢收了錢,又不給他辦事。所以他就向最高檢反貪總局舉報,順便向丁義珍行賄的事情也舉報了,最高檢就在昨天晚上行動了,他們要求我們同時行動,抓捕丁義珍?!?/p>
“可結(jié)果就是,最高檢在趙德漢那里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jù),沒有抓人。而我們卻將丁義珍副市長給抓了,也沒有任何證據(jù),所以最高檢要我們把人放了?!?/p>
“哼!陳海,昨天晚上匯報的時候,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最高檢有確鑿的證據(jù)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們檢察院就是這樣辦案的嗎?”
高育良直接大發(fā)雷霆,
在這新書記上任的關(guān)鍵時刻,他最怕的就是出事,
可結(jié)果越怕什么越來什么。
陳海此刻冷汗直流,
心里大罵侯亮平坑他,
“高書記,這是我的錯,是最高檢偵查處處長侯亮平信誓旦旦的說他們已經(jīng)掌控了確鑿的證據(jù),所以.....”
季昌明這時站出來承擔(dān)了錯誤,
他畢竟是準(zhǔn)備退休的老人了,
雖然陳海有時不那么的尊重自己,
可是他確實是在認(rèn)真為人民辦事,
而且他還年輕,若是這件事背上個處分什么的,對他以后的發(fā)展不好。
“行了,那丁義珍就真的沒有問題嗎?你們有沒有調(diào)查過他?”
高育良平復(fù)了一下心情,
他知道此刻生氣已經(jīng)沒有什么意義,
“經(jīng)過我們的初步調(diào)查,沒有發(fā)現(xiàn)丁義珍任何犯罪證據(jù)?!?/p>
季昌明回答道。
“那昨天晚上他為什么要跑?是不是有人給他通風(fēng)報信了?!?/p>
高育良又問道,
陳海這是回到道:“我們問了,他說沒有人向他通風(fēng)報信,我們也查看了他的手機(jī)通訊記錄,那個時間段有十幾個通話,經(jīng)過我們的調(diào)查那些通話都一些項目的老板還有他的司機(jī)以及一些工作人員,沒有查到什么可疑人員。”
高育良冷哼道:“這你們信嗎?如果沒有人通風(fēng)報信,那他為什么大晚上的突然要離開?!?/p>
陳?;氐溃骸皳?jù)丁義珍說是他那個在美國的妹妹突然生病了,他要趕過去看望?!?/p>
“這是真的嗎?”
“我們和他的妹妹聯(lián)系過了,她確實說生病了,至于是不是真的,我們很難調(diào)查?!?/p>
高育良取下眼鏡,用手揉了揉眉間,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道:
“這件事情,我要向沙瑞金書記匯報一下?!?/p>
說著就起身走上樓,
留下三人面面相覷。
“季檢察長,這侯亮平太大膽了吧,這簡直是無法無天嘛,在他眼里還有組織還有程序嗎?”
祁同偉說道,
“陳海,你這次可是被猴子害慘了?!?/p>
季昌明和陳海黑著臉,沒有回答。
他們的內(nèi)心卻很不平靜,
沒有證據(jù)的情況下,侯亮平就敢抓人,
這讓他們身為執(zhí)法者都感到不可思議,
這么明顯的違反組織程序,
簡直就是知法犯法,
可見他是多么的狂妄自信,
這種行為遲早有一天會出大事,
不過他有沒有事不知道,
可若是自己跟他一起做事,那將會死的很慘。
過了好一會兒,
高育良打完了電話,
他來到樓下,
幾人都靜靜的等著他開口,
“沙瑞金書記說了,這是一個重大的工作失誤,不過因為你們檢察院只是執(zhí)行最高檢的命令,所以不做處罰。不過,你們妥善處理,不能讓這件事情影響到漢東省的政治、經(jīng)濟(jì)等方面。”
“是!”
季昌明和陳海終于舒了一口氣,內(nèi)心里懸著的那塊石頭終于落下了。
“行了,工作也匯報了,你們都去忙吧!”
高育良心情繁重,開始逐客。
三人同時起身,離開了。
祁同偉出了省委大院,
就開始聯(lián)系呂州那邊的警察,
確定他們已經(jīng)掌控了那股勢力所有人員的信息及犯罪證據(jù)之后,
這才放下心,
并告訴他們先不可打草驚蛇,
等待自己的通知。
然后就去了省公安廳開始了日常辦公。
他這一休假就是半年,
手頭上有太多積壓的文件需要處理,
這一忙一整天就過去了。
下班之后,
祁同偉就去買了個小玩具,然后朝著陳海的家開車去了,
來到陳海的家門口,里面就傳來了陣陣的炒菜香味,
祁同偉敲門之后,是個小朋友開了門,
祁同偉笑著說道:“小皮球,謝謝你幫我開的門,喏,這是給你的獎勵?!?/p>
小皮球一見到是遙控小汽車,頓時開心的接過了。
“謝謝祁叔叔!”
“學(xué)長你這是干什么,每次來都帶東西,都把他給慣壞了?!?/p>
陳海從廚房里出來,
無奈的說道。
還未等祁同偉說話,這時從房間里走出一個人,正是侯亮平。
他開口說道:“哎呀,我的老學(xué)長,你總算是來了,我們等得花兒都快謝了?!?/p>
祁同偉一見到侯亮平的身影,
腦海里一陣恍惚,
他又想起了孤鷹嶺上的那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