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你們都多久不見了,好不容易聚一次還聊工作的事,真是沒意思?!?/p>
陸亦可見到他們心情有些低落,于是就想著轉移話題,
她可不想見到陳海傷心難過。
“對對對,這么一個大美女在旁邊,你們兩個還聊工作真是掃興得很?!?/p>
祁同偉也附和著。
“是是是,是我不對!咱們還是說說大學時期的事,憶往昔崢嶸歲月。”
陳海連忙認錯,
他也不想在心儀女孩面前表現(xiàn)得像怨婦一般。
侯亮平點點頭說道:“要說大學時期,那我們老學長那絕對是獨領風騷的風流人物,在當時可謂是迷倒萬千少女,就連我們梁璐老師都拜倒在他的石榴裙下?!?/p>
“哎,我說猴子你這可就太夸張了啊?!?/p>
祁同偉擺擺手,不好意思的說道,可是他的眼神里仿佛又看到了那個意氣風發(fā)的少年。
陳海立刻說道:“絕對沒有夸張,這個我可以保證?!?/p>
這時陸亦可也說道:“我相信,因為我在漢東大學讀書的時候,學校里還流傳著你的傳說,好多女生都遺憾怎么不早出山幾年呢?!?/p>
“得了你們啊,就知道拿我來開涮,要說那時女生們的男神,還還得是咱們陳海呢?!?/p>
“哦?祁廳長快說說怎么回事,”陸亦可好奇的問道。
于是祁同偉也說了侯亮平和陳海的一些陳年往事,
大家一邊聊一邊喝,仿佛又回到了那個無憂無慮的校園時代。
就在他們聊得正歡的時候,
門鈴響了,
來了兩個祁同偉最不想見的人,陳巖石夫婦。
陳海問道:“爸媽,你們怎么來了?!?/p>
陳巖石說道:“今晚你喝酒了,你媽不放心小皮球,我們就過來看看!”
“小陸你也在啊,早知道有你在,我們也就不用趕過來了?!?/p>
這時陳海的母親王馥真開心的握住陸亦可的手,
那神情可真是太熱情了。
陸亦可落落大方的說道:“王阿姨放心,我會照顧好他們的?!?/p>
“亮平,你怎么來京州了,工作?”
陳巖石走到侯亮平的身旁坐了下來。
侯亮平趕緊迎著陳巖石坐下,
之后才回答道:“陳叔,我這次是來工作的,因為時間緊就沒有去拜訪您們,還請見諒??!”
“艾,什么拜訪不拜訪的,工作要緊?!标悗r石笑呵呵的說道。
幾個人就這樣的聊著聊著,都把祁同偉給遺忘了,仿佛他不存在一般,
陳海見狀于是趕緊拿起酒杯,走到祁同偉的面前說道:“學長,這次抓捕丁義珍真神了,我佩服,敬你一杯!”
祁同偉拿起酒杯和陳海一起干了,
這時陳巖石好奇的問道:“什么抓捕丁義珍?丁義珍被抓了嗎?”
祁同偉和陳海都默不作聲,沒有回答他,
陳巖石便轉頭看著侯亮平說道:“亮平,你這次從北京來,莫非就是抓捕丁義珍?”
侯亮平點點頭,“是的,我接到有人實名舉報,說丁義珍涉嫌行賄受賄,于是就對去其進行拘留審查,目前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證據(jù),已經(jīng)將他給放了?!?/p>
“放了?你們調(diào)查清楚了嗎?那丁義珍整天和一群商人在一起,天天往山水莊園里跑, 我敢肯定他一定是腐敗分子?!标悗r石突然高聲說道。
“爸,你這是干嘛呢,沒有證據(jù)的事情不要亂說?!标惡2粷M的說道。
“還用證據(jù)嗎,就他們那些做派普通老百姓都看得出來?!标悗r石說道。
侯亮平也苦笑不已,這個陳巖石外號老石頭,就是頑固。
不過他倒是和自己一樣,嫉惡如仇,眼里容不得沙子。
“陳叔,你說這丁義珍是腐敗分子,有沒有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啊?”
“證據(jù)?沒有,這得你們?nèi)ゲ榘?。?/p>
“好的!”
侯亮平有點無語,也只能隨意的敷衍了一下,
他這次只是調(diào)查丁義珍接受福建投資商行賄和他向趙德漢行賄的事情,
既然沒有證據(jù),那已經(jīng)說明行動失敗了。
至于丁義珍有沒有其他的腐敗問題,
這是漢東省檢察院的事情,他也不好插手了。
“艾,亮平、海子,咱們漢東省的干部腐壞太嚴重了,有些干部那是完全沒有把黨紀國法放在眼里,他們有一點權力就亂用,那些人就像蛀蟲一樣在不斷的破壞政府公信力,降低我黨在群眾中的威信,若不及時清除,后患無窮啊?!?/p>
陳巖石看得出侯亮平和陳海對丁義珍的事情并不是很上心,于是語重心長頗為痛心的樣子。
侯亮平和陳海兩人只能點頭表示贊同,他們知道肯定有人腐敗,
可是他們更清楚,抓貪官講究的是證據(jù),沒有證據(jù)就算你知道他是貪官也是無可奈何。
“艾,好懷念我們當時那個年代,那個年代人人講精神講奉獻,沒有貪污沒有腐敗,哪知道才過去幾十年就變成了這樣,我真是痛心??!咱們共產(chǎn)黨員扛炸藥包的特權怎么就變成了吃拿卡要,再這樣下去那后果不堪設想啊.....”
陳巖石感慨不已,他是經(jīng)歷了從戰(zhàn)爭時期到如今的和平年代,從一窮二白到如今的繁華富裕,因此他深知國家和人民一路走來有多么的不容易。
因此他見不得任何破壞國家發(fā)展的任何行為,對那些腐敗分子那是深惡痛絕。
侯亮平附和道:“是啊,陳叔叔的話發(fā)人深省啊!”
祁同偉卻淡淡的說道:“我覺得你們不用那么悲觀?!?/p>
“哦?那不知祁廳長有何高見?”陳巖石一臉不滿的問道。
其他人也不約而同的看向祁同偉,
“高見談不上,算是有一點想法吧。
自改革開放以來,全國各行各業(yè)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國家財富也隨之暴增,
在這場浩浩蕩蕩的改革之中,有些人因為被巨大的財富所誘惑,用手中的權力謀取私利,
這些現(xiàn)象是存在的,也很可能是普遍的?!?/p>
“可是這些問題你們都清楚,國家會不知道嗎?我覺得不可能。
但是,國家一開始為什么不強勢出手制止呢?”
“我認為有幾點原因,第一、這是一個考驗,是國家對干部的終極考驗,只有那些經(jīng)過各種誘惑仍然保持初心使命的干部,才是我們國家需要的干部,而那些經(jīng)不住誘惑的人,最后則會被踢出隊伍?!?/p>
“第二嘛,就是那些人之中有的人很有能力,他們敢做敢闖,他們能帶領一方經(jīng)濟騰飛?!?/p>
“第三,那就是時機未到,要知道我們國家走的是獨立自主發(fā)展的道路,我們不需要任何人(勢力)對我們的發(fā)展指手畫腳,所以,在完成工業(yè)產(chǎn)業(yè)鏈之前,在完全擺脫國外勢力遏制之前,我們不能停止發(fā)展的腳步?!?/p>
“不能停止發(fā)展的腳步,那就不能對腐敗零容忍,否則人人自危,誰也不敢做事,那還怎么發(fā)展?”
陳巖石立刻反對說道:“祁同偉,你這是什么歪門邪道,難道我們清正廉潔就不能搞發(fā)展、搞經(jīng)濟?
為什么一定要對腐敗容忍?沒有腐敗就發(fā)展不起來了嗎?”
“就是,老學長你這些觀點我可不贊同?!焙盍疗揭舱f道。
陳海只是沉默倒是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