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冬梅當場下跪,
這讓祁同偉和鄧光榮頓時大吃一驚,
“嫂子,你這是做什么?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祁同偉連忙將對方扶了起來,
然后他用非常不滿的眼神看向鄧光榮,
鄧光榮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他根本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于是也趕緊開口問道:“嫂子,你不要著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說,今天祁廳長在這里一定會你主持公道的?!?/p>
“是的,你慢慢說?!?/p>
祁同偉暫時壓住心中的疑惑,先安撫情緒激動的解冬梅。
解冬梅這時也稍微的平復了心情,
她委屈的說道:“祁廳長,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p>
祁同偉點點頭,
并沒有說話,
靜靜的等待著對方繼續(xù)說。
“自從小斌死了之后,我們這個家就只剩下孤兒老小,失去了主心骨,也失去了主要收入來源。”
“原本,我還能靠著這個飯店勉強維持一家人的生活,可是誰知道后來政府要在這里搞拆遷,因此,我們這個房子被人盯上了。”
“他們想以極低的價格購買我們的房子,我們不同意,他們就天天上門來鬧,搞得我連飯店也開不得了?!?/p>
“最近開始拆遷了,他們就更加急了,昨天甚至上門來威脅我們。我家公不同意,他們就把他給打了,現(xiàn)在還在醫(yī)院救治呢?!?/p>
祁同偉和鄧光榮聽完,頓時火冒三丈。
祁同偉對著鄧光榮說道:“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什么都不知道?你是怎么照顧犧牲同事的家人的,你對得起小斌嗎?”
鄧光榮也是又怒又慚愧,
他憤怒的低著頭說道:“偉哥,對不起,是我沒有照顧好他們?!?/p>
祁同偉憤怒說道:“和我說對不起干什么?你應該和嫂子說對不起,和小斌說對不起?!?/p>
“是是,嫂子,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們,讓你們受苦了?!?/p>
鄧光榮又轉(zhuǎn)頭向解冬梅慚愧的說道。
解冬梅搖搖頭,說道:“祁廳長,這不是鄧隊長的錯,是我沒有告訴他。他根本不知道這一回事。”
祁同偉還是不滿的說道:“你不用為他說話,就是他的錯,他就是關心不夠,才沒有發(fā)現(xiàn)。”
“偉哥說的對,若是我多多關注一下你們,就不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了。最近我的心思都放在給小斌報仇的事情上,對你們確實疏忽了。”
鄧光榮臉上除了愧疚還是愧疚。
他并不想否定什么,
他們的感情就像親兄弟一樣,
李小斌的父母那就是自己的父母,
父母被人欺負,自己不知道,那就是沒有關心到位。
這時,祁同偉也緩了過來,
他之前是千叮萬囑,對于犧牲的同志,對他們的家屬要多多關心,遇到事情能幫忙就要幫忙。
可是沒有想到,
還是發(fā)生了這樣的事情,
才導致他一時間很憤怒。
現(xiàn)在想想,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那就想著怎么解決吧,
再說了,
確實是自己給鄧光榮安排了重要任務,
他每天都盯著那邊,
這里疏忽了也可以理解。
“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告訴我們,是哪些人要強買你們的房子?又是誰打傷了老爺子?”
解冬梅說道:“是一個叫彪哥的人,他開了一家拆遷公司,專門負責這個月牙湖周邊建筑拆除的,據(jù)說他哥就是市公安局的副局長?!?/p>
祁同偉點點頭,對鄧光榮說道:
“很好。鄧隊長,那些人你應該都認識吧?我要你在一天之內(nèi),將那些人全部捉拿歸案,能不能做到?”
“是,不用一天,保證半天就能完成任務?!编嚬鈽s立刻行禮接受命令。
“很好,能不能當上副局長,就看你的表現(xiàn)了?!?/p>
祁同偉滿意的說道。
鄧光榮聽了祁同偉的話,
頓時呼吸急促起來,
“偉哥,我馬上去安排?!?/p>
然后就拿起手機急匆匆的出了門。
“謝謝祁廳長!您就是我們家的大恩人!”
解冬梅感激的說道。
她的心情就像是一個落水快要溺亡的人,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那樣的激動,
“不用這么說,這是我們應該做的?!?/p>
“聽說你們還有個兒子?現(xiàn)在多大了?”
祁同偉開始拉家常,試圖轉(zhuǎn)移話題,避免對方繼續(xù)傷心。
“嗯,他叫李振國,今年17歲了?!?/p>
聊到兒子,解冬梅臉上終于浮現(xiàn)起來笑容,
“17歲,應該上高中了吧?”
祁同偉說道。
解冬梅點點頭,
“嗯,如今在讀高二呢,下個學期就高三了。”
“李振國,這個名字很好!”
“這是他爺爺給他起的名字,希望他長大以后能夠為國家貢獻力量。”
“嗯,就從這名字里就可見老爺子拳拳愛國之心,單從這一點就值得我們敬佩不已。沒想到如今他卻遭歹人傷害住院,這是我們所不能容忍的。我們想去醫(yī)院見見他,不知現(xiàn)在去方便不方便?”
祁同偉開口詢問著,
“當然可以,我家婆現(xiàn)在正在醫(yī)院里照顧他,我就是回來拿點東西正好遇到了你們?!?/p>
“哦?那好,我們現(xiàn)在就去吧!”
祁同偉說完就見到鄧光榮也已經(jīng)打完電話回來了,
“現(xiàn)在我們馬上去醫(yī)院看一下老爺子?!?/p>
“是!”鄧光榮說著就先離開開車去了。
解冬梅則是上了樓,
很快就拿著一袋子的衣物和一個古老的小木箱子走了下來,
祁同偉走上前,
說道:“嫂子,我?guī)湍隳?!?/p>
然后就接過了對方手里的小箱子,
“哎喲,還挺沉的,嫂子這里面裝的是什么啊?”
祁同偉好奇的問道。
解冬梅搖頭回答道:“這是我家公的箱子,一直放在床底未曾開過,我也不清楚里面是什么東西?!?/p>
祁同偉微微一笑,也沒有再問,
內(nèi)心暗道:藏得那么深,里面該不會是老爺子收藏的什么金銀珠寶吧。
兩人一前一后的走出了大門,
只是還未等解冬梅鎖門,
就突然的來了一輛面包車在他們的家門口停住了。
那面包車上面貼著拆遷公司幾個大字,
從上面走下來五六個人,
有高有矮,有胖有瘦,
有黃毛也有光頭,
一看這形象就知道他們不是什么好人。
一個黃毛,下車之后就直接朝著解冬梅而去,
見到祁同偉站在那里擋路,
他一句話不說,一手伸出就要將祁同偉推開。
哪知道,
祁同偉突然伸出一只手,將他的手腕直接抓住,
“你他媽找死!”
黃毛頓時大怒,
抬起腳就想踹祁同偉一腳,
祁同偉何等人物?
堂堂省公安廳廳長,
槍林彈雨都過來了,
豈會怕這些小混混。
手指突然發(fā)力,
“??!”是一聲,
黃毛頓時慘叫起來。
“找死!”
其他人見狀,紛紛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