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州市人民醫(yī)院,
祁同偉和鄧光榮跟著解冬梅來到了李老爺子的病房,
這是一個四人共住的病房,
里面擺放著四張病床,中間用布簾隔開。
此刻病房上都躺著病人,
而在擁擠的走道還站著兩三個人。
祁同偉皺了皺眉,
因?yàn)榉块g里的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煙草味道,
他心中的怒氣又開始上來了。
他不滿的看向那群人,
冷聲說道:“誰允許你們在病房里抽煙的?”
那些人轉(zhuǎn)頭看向祁同偉,
表情很緊張的樣子,
然而卻沒有人說話,
祁同偉見狀立刻怒了,
他邁步就要上前去,
這時鄧光榮一個快步來到了他的面前,
接著掏出警察證,
“警察!你們竟敢在醫(yī)院病房里抽煙,是不是想去警察局里喝茶啊!”
這時那幾個抽煙的人頓時蔫了,
他們連忙扔掉手上的煙,
說道:“對不起警察同志,我爸的煙癮犯了,非要抽煙,還要給我們一起抽,所以....”
祁同偉看向病床上,
只見一個牙齒都掉光的一個老頭,半靠在被子上,
手里還拿著半截?zé)煛?/p>
見到祁同偉他們是警察,
于是他開心的說道:“警察同志,我們在這里抽煙,違法了,你們趕緊將我們趕出醫(yī)院吧?!?/p>
還未等祁同偉他們說話,
剛才說話的那名男子就焦急的說道:“爸,你這是要干什么。好好聽醫(yī)生的,咱們把病治好不行嗎?”
“治什么治!我都已經(jīng)多少歲了?就算治好了還能活多少年?浪費(fèi)那錢干什么。我要回家,我要出院!”
那老頭頓時生氣起來。
祁同偉一聽,
頓時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應(yīng)該是這老頭生病了,于是他的兒子就送他來醫(yī)院治療,
可是老人覺得沒有必要住院治療,
那純屬是浪費(fèi)金錢,
可是老人的兒子卻非要他接受治療不可,
于是這老頭就開始作妖,
自己要抽煙不說,
還要逼著這些人也跟著他抽煙,
這樣一來就會被趕出醫(yī)院。
“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
祁同偉內(nèi)心感慨一番,
同時也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自己早就想接她過來和自己一起生活,
這樣一來自己也可以盡盡孝。
可是母親卻總是說住不慣大城市,
非要在農(nóng)村里待著。
可是他知道,
母親之所以不愿意來,最重要的怕影響他的工作和家庭。
想到這里,
祁同偉的臉上柔和了一些,
不過有些話該說還是要說,
于是他走上前,
“老人家,我知道你是不想繼續(xù)住院才在這里抽煙的。可是咱們不能只為自己考慮啊,還有為別人考慮的嘛。”
“您看看,這周圍可都是病人啊,他們需要休息,需要清新的空氣?!?/p>
“您在這里抽煙,他們就得吸你的二手煙,這樣會影響他們的病情的,你總不能因?yàn)橄氤鋈ザズe人吧?”
“再說您的兒子,他們想多給您盡孝幾年才帶您來看病的,您再這樣,那可是很傷他們的心的。”
“您說對不對?”
那老頭沉默了,
他嘆氣說道:“警察同志,對不起,這是我的不對。我的孩子們都已經(jīng)長大成家了,生活不易,我不想再拖累他們。再說我老伴走了,我也想早點(diǎn)下去陪他??墒撬麄儾宦犜?,非要讓我住院,我才出了這么一個餿主意,對不起,我對不起大家。”
“爸!您別這么說,警察同志,這件事是我們的錯,要怪就怪我吧?!?/p>
祁同偉說道:“好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你們要好好溝通,不可再在這里抽煙了啊!”
“是是是!”
見他們都認(rèn)識到了錯誤,
祁同偉也就不再停留,
而是走過去,
來到了李老爺子的病床前,
祁同偉見到一個面容剛毅的老人,
只是他白發(fā)蒼蒼,面容憔悴,
閉著眼睛躺在床上,
正是李小斌的父親李鐵牛。
“柳阿姨,您好,我是小斌的同事祁同偉,李叔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
祁同偉輕輕的問著,
這時李小斌的母親站起來看向祁同偉,
“媽,這位是省公安廳的祁廳長,他專門來看望爸的?!?/p>
“祁廳長....”李小斌的母親頓時泣不成聲,
她那雙眼睛已經(jīng)哭紅腫了。
祁同偉握住她的手安慰說道:“柳阿姨,您叫我小祁就行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們主持公道的?!?/p>
“謝謝,謝謝....”
“阿姨,我是鄧光榮啊,李叔現(xiàn)在怎么樣了?”
“他啊,今早醒了一會兒,又睡著了,醫(yī)生說斷了三根肋骨,腿也骨折了。”
“這幫人也太不是人了,您放心,我們一定會抓住他們的?!?/p>
鄧光榮氣憤的說道。
“好了,阿榮,你現(xiàn)在馬上去找醫(yī)院給李叔安排個獨(dú)立病房,還要安排專人照看?!?/p>
祁同偉看著這里亂糟糟的,一陣難受。
鄧光榮答應(yīng)了一聲就走出去了,
祁同偉扶著柳阿姨坐下來,
“阿姨,您也別太難過了,得注意身子,李叔還指望著你照顧呢。您放心,我在這里給您保證,一定會將那些壞人都抓了,還你們一個公道?!?/p>
“是啊媽,您得注意身體,若是您把身子哭壞了,那我們娘倆可怎么辦啊!”
祁同偉剛說完,解冬梅也開口勸著。
這時柳阿姨才慢慢停止的抽泣,
“好的,我會堅(jiān)強(qiáng)的,我還得照顧你們呢。”
她說著又看向躺在床上的李鐵牛,
這時祁同偉將木箱子輕輕的放在了床頭柜,
“阿姨,這個木箱子是李叔的嗎?”
柳阿姨看了一眼,點(diǎn)頭說道:
“嗯,是他的,里面放著一些他以前的東西,我也不懂?!?/p>
祁同偉又問道:“那李叔以前當(dāng)過兵嗎?”
“嗯,聽他偶爾說起過這件事。”
祁同偉好奇的問道:“他當(dāng)兵的事跡沒有和你說嗎?”
柳阿姨搖搖頭,
“沒有,我嫁給他的時候,他已經(jīng)不當(dāng)兵的了,要不是有時喝醉了他自己說了幾句,我都不知道這件事。”
“嗯。”
祁同偉陷入了沉思,
李叔箱子里有那么多的獎?wù)拢?/p>
他為什么要隱瞞自己的歷史呢。
這其中到底有什么秘密,
如今他又重新拿出來,
到底是想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