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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晚晴?她......她有什么喜事,我都沒答應她,她就自顧自開始辦婚禮了?”
顧時硯冷笑一聲,傅晚晴果然像上輩子一樣卑鄙。
“顧長官,您誤會了,是傅小姐和沈嘉言先生的喜事?!?/p>
另一個小伙子插話進來,語氣里帶著羨慕。
“他們兩人可真是天作地設的一對?!?/p>
“從傅小姐公布結婚對象那天起,兩人就一直形影不離?!?/p>
顧時硯的喉嚨有些發(fā)緊,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的意思是,傅晚晴那天選了沈嘉言?”
他記得沈嘉言。
他臨死前看到的那張臉。
那張臉上滿是憤恨和懊悔。
沈嘉言不顧自己的性命,拉著他一起葬身火海,說要讓他為傅晚晴償命。
真是個瘋子。
第一個人點點頭。
“是啊,您不知道嗎?兩人一個月后就要辦婚禮了,現(xiàn)在正在籌備布置呢?!?/p>
顧時硯不自覺后退幾步,腦子里一片空白。
結婚?傅晚晴真的要嫁給別人了?
那個一直追著他跑的傅晚晴,那個被他拒絕了九十九次,依舊不死心的傅晚晴,竟然真的要和別人結婚了?
一股從未有過的慌亂和茫然涌上心頭。
顧時硯站在原地,看著大院里來來往往正在忙碌的人群,聽著他們口中“白首不悔”“永結同心”的喜慶字眼。
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錯得離譜。
他不信傅晚晴會放棄嫁給他。
他得去找她,看看她又在耍什么花招。
他大步流星地往傅晚晴的住處走去。
卻在路過一片僻靜的小樹林時,隱約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是陸杳。
他原本想直接喊她,話到嘴邊卻突然停住。
他愣了一下,放輕腳步移動到樹后,有些不確定自己剛剛是不是幻聽了。
“......那個姓張的大官,你可得給我盯緊了,他剛離婚,正是趁虛而入的好時機?!?/p>
“不是說他今晚有個酒宴嗎,你說我穿我那件白色旗袍能不能驚艷到他?”
陸杳的聲音與往日不同,變得極具攻擊性。
顧時硯盯著陸杳那張人畜無害的臉看了好久,才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
陸杳的對面還站著一個人,是一個年輕姑娘,正一臉諂媚地看著陸杳。
“當然能了,但是杳杳姐,你不是說你今晚約了顧時硯嗎?”
陸杳捂嘴輕笑。
“顧時硯啊,到時候我隨便找個理由打發(fā)他一下就行,反正我說什么他都會信?!?/p>
“杳杳姐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把事辦得妥妥的,那顧時硯就是個愣頭青,哪有張大官有前途?!?/p>
......
兩人的對話還在繼續(xù),顧時硯卻沒有心情再聽下去。
他狼狽地逃離現(xiàn)場,找了個無人的角落,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他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
他和陸杳不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嗎?
陸杳不是親口說過她只愛他嗎?
她不是還感謝他的陪伴,說這輩子非他不嫁嗎?
這一切全都是假的?她一直在利用他?
顧時硯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胃里翻江倒海。
他猛地掐了自己一把,確定這不是夢,一股涼意從脊椎爬了上來。
他已經(jīng)沒有精力再去找傅晚晴,轉身踉蹌著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腦子里亂成一團,全是陸杳和那個陌生女人的對話。
顧時硯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一待就是一下午。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就那么坐在椅子上,盯著墻壁,一句話也不說。
直到晚上,敲門聲響起,顧時硯的眼中閃過一絲希冀。
哪怕到了現(xiàn)在,他依舊不敢相信陸杳一直在騙他。
顧時硯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情緒,起身打開門。
陸杳像往常一樣,笑盈盈地走進來,身上也是熟悉的香氣。
顧時硯暗暗松了一口氣。
陸杳湊到顧時硯身邊,想去挽他的胳膊。
顧時硯卻下意識地躲開了。
陸杳的動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時硯,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難看?!?/p>
她說著,下意識地攏了攏領口。
顧時硯的目光正好落在她的鎖骨上。
那里有一片明顯的紅痕,之前藏在衣服下,顧時硯一時沒發(fā)現(xiàn)。
他的心猛地一沉,冷冰冰開口。
“你脖子上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