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依依眼眶通紅,她仰頭看了一眼陸沉舟,那一眼的委屈,把陸沉舟心疼壞了。
“夠了!”他拿起一旁的披肩細心裹上陸依依的肩頭:“別理這個瘋婆娘,撒謊成癮?!?/p>
陸沉舟不愿意去見女兒最后一面,我只好自己進房間拿女兒最愛的兔子玩偶。
剛走出房門,陸依依正指使她的狗舔著桌上已成碎屑的死亡證明。
她看見我,故作生氣,拍了拍狗頭:“小饞鬼,怎么什么臟東西都吃,也不怕拉肚子!”
我目眥欲裂,沖上去一把推開她,從狗的嘴里搶下那早已碎得看不見的紙。
她嚇得尖叫:“救命啊!有人要殺我的狗!”
我的頭發(fā)被人從身后大力扯住,一股撕裂頭皮的痛傳來。
陸沉舟將我拖起來,重重甩了我兩嘴巴,我眼前嗡嗡作響,嘴里咳出血,痛得站不起來。
“阮宜,你趁我不在想對依依和她的狗做什么?!”
他的目光冰冷,像看一個死人。
陸依依抱著那只狗,哭得喘不過氣:“小叔叔,我沒想到小嫂嫂連我的狗也不放過,我只是看了一眼那張假證明,小嫂嫂她就突然撕碎了把它們塞進小狗的嘴里,要不是你,小狗她......”
陸沉舟咬牙切齒:“阮宜,你好惡毒,連只小動物都不放過!”
“你再不悔改,我真的會和你離婚,到時候你別來求我!”
他哄著陸依依進了房間。
他好像早忘了,女兒打小就是重度過敏性鼻炎,家中從不買花,可那天女兒生日宴,他卻允許陸依依帶著狗。
那狗一來就纏著女兒,女兒喜歡狗,又不敢過于親近,只是輕輕將狗推遠。
狗毛沾到了蛋糕上,引得陸依依大呼小叫,被所有人當成女兒在虐狗。
為此陸沉舟竟動用關系,延遲了本已匹配成功的腎源。
女兒因此活活熬死。
可我卻沒能走出陸家大門。
陸沉舟扯著我焦急地趕去寵物醫(yī)院。
只因陸依依哭著說她的'公主'似乎吃壞了東西,動了胎氣。
“阮宜,你最好安分點,要是‘公主’出了什么問題,我會連囡囡一起懲罰!”
可女兒早已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為著這一只狗,陸沉舟將全城最好的寵物醫(yī)生全部請了過來,高達千萬的檢查儀器排著隊等著替一只小狗檢查身體。
有醫(yī)生調侃陸依依:“陸夫人真有福氣,陸先生愛屋及烏,連只小狗都這樣疼,將來兩位要是有了小孩,那孩子該被她父親寵到天上去吧。”
陸依依羞澀一笑,并未解釋自己不是陸沉舟的妻子。
陸沉舟滿臉緊張,好像那小狗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
我的心口冰涼,女兒死前青白的小臉和眼前狗的樣子重疊在一起,像一把鈍刀反復磋磨著我。
陸沉舟抱著剛剛接生出來的一只小狗崽,語氣欣喜。
“阮宜你看,多可愛,咱們女兒就是養(yǎng)得太嬌了,什么鼻炎,都是養(yǎng)出來的!小孩子皮實,就應該多接觸不同的環(huán)境?!?/p>
“這小狗崽今晚我就抱回家給囡囡,讓她貼身養(yǎng),習慣了毛絨絨的小狗,以后自然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