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話音剛落，四個人已抱著蘇時夏匆匆離去。
由于走得急，所以她說的，他們一個字都沒聽到。
鹿靈自嘲一笑，踉踉蹌蹌的走出了餐廳。
回到家，她自己處理了一下手臂上的傷口。
玻璃碎片劃出的傷痕很深，但她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比起夢里那些更殘忍的折磨，這點痛根本不算什么。
她躺在床上，閉上眼，強迫自己入睡。
第二天一早，門鈴響了。
鹿靈剛打開門，四個人就擠了進來。
“靈靈，昨天的事是我們的錯?！鄙蛄w安語氣誠懇，“今天帶你去拍賣會，你喜歡什么，我們都給你買下來?！?/p>
“不用?！彼涞鼐芙^。
“別這樣?！苯Y野直接拉住她的手腕，“給我們一個補償?shù)臋C會好不好?！?/p>
裴肆然和宋臨琛也一左一右地圍著她，語氣不容拒絕：“走吧，靈靈?！?/p>
她掙不開，最終被他們半拖半拽地帶上了車。
拍賣會場奢華至極，水晶燈折射出璀璨的光芒。
鹿靈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地看著臺上展示的珠寶。
四人時不時低聲問她：“這個喜歡嗎？”
“那個呢？”
她一概搖頭。
直到——
“接下來這件拍品，是18世紀皇室藍寶石項鏈……”
主持人話音未落，沈羨安突然皺眉，目光死死盯著會場角落。
鹿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蘇時夏穿著服務生的制服，正端著香檳穿梭在賓客之間。
“她怎么又在這種地方打工？”江馳野臉色瞬間陰沉。
“靈靈，你等一下?！迸崴寥徽酒鹕?，“我們處理一下私事，馬上回來?！?/p>
四人快步走向蘇時夏，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拽走了。
鹿靈坐在原地，神色平靜。
她等了很久，四人始終沒有回來。
拍賣會已經(jīng)進行到后半場，她終于站起身，準備去找他們，告訴他們她要走了。
她順著走廊找過去，隱約聽到休息室里傳來壓抑的啜泣聲。
門虛掩著，透出一線光亮。
鹿靈下意識推開門縫——
下一秒，她的瞳孔驟然緊縮。
蘇時夏被按在真皮沙發(fā)上，衣衫凌亂地半掛在臂彎，淚痕斑駁的小臉上滿是痛苦與歡愉交織的扭曲。
沈羨安緊扣著她的腰肢，發(fā)狠地撞擊著，西裝褲還規(guī)整地掛在膝彎，聲音低沉危險：“還敢不敢偷偷跑出來打工了？嗯？”
“不、不敢了......”蘇時夏抽泣著搖頭，纖細的手指無助地抓著沙發(fā)皮面，“啊......慢、慢點......”
江馳野倚在一旁的茶幾邊，慢條斯理地解著袖扣，喉結滾動：“既然做錯事，就要承擔后果。”
裴肆然俯身捏住她下巴，強迫她抬頭：“以后不準亂跑。想要什么，我們給你買?！?/p>
宋臨琛輕笑一聲，修長的手指撫過她潮紅的臉頰：“現(xiàn)在，該輪到我了?！?/p>
蘇時夏渾身發(fā)抖，聲音帶著哭腔：“已經(jīng)......已經(jīng)三個人了......夏夏真的不行了......”
“乖?！彼闻R琛吻了吻她發(fā)燙的耳垂，慢悠悠解開皮帶，“最后一個?！?/p>
鹿靈的指尖死死摳著門框，關節(jié)泛白。
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
有女人不小心碰到沈羨安的袖口，他當場丟了那件高定西裝；江馳野被名媛挽了下手臂，硬是用消毒濕巾擦到皮膚破皮；裴肆然和宋臨琛更夸張，有次被碰到手背，直接去洗手間吐了半小時。
他們說，他們只能接受鹿靈。
而現(xiàn)在......
她閉了閉眼，轉身時撞到了走廊的花瓶。
清脆的碎裂聲中，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半小時后，四人帶著蘇時夏回到拍賣會場。
女孩走路姿勢別扭，嘴唇紅腫，被江馳野半摟在懷里。沈羨安神色如常地坐下：“靈靈，久等了。有看中的拍品嗎？”
鹿靈搖頭。
但這不妨礙他們接連舉牌——
“三千萬！藍寶石項鏈由沈先生拍得！”
“兩千萬！鉆石手鏈歸江先生所有！”
“兩千五百萬！裴先生拿下紅寶石耳墜！”
“四千萬！祖母綠戒指屬于宋先生！”
然后，這些珠寶全被戴在了蘇時夏身上。
裴肆然哄著鹿靈，可修長的手指卻在揉捏蘇時夏的后頸：“靈靈，反正你沒什么喜歡的，下次再送你更好的?！?/p>
鹿靈緩緩起身，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嗯，我先回去了。”
直到此刻，他們才注意到她慘白的臉色。
“靈靈？”江馳野皺眉，“你不舒服？”
鹿靈沒回答，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
接下來的日子，鹿靈安心備嫁，幾乎不出門，每天只盼望著婚禮那天快點到來。
好讓她徹底逃離這本十八禁小說。
直到——
“砰！”
房門被猛地推開，蘇時夏滿臉淚痕地沖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她面前。
“鹿小姐！求求你放過我奶奶！”
鹿靈皺眉：“你在說什么？”
“我奶奶重病，還有老年癡呆，一直在你們家的醫(yī)院治療……”蘇時夏哭得渾身發(fā)抖，“可是她今天突然不見了！監(jiān)控里顯示有人帶走了她！”
“我知道是你做的！”她抓住鹿靈的裙擺，“你是不是想逼我離開四位少爺？好，我答應你！求你告訴我奶奶在哪！”
鹿靈冷聲道：“我不知道?！?/p>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蘇時夏歇斯底里，“除了你，誰會做這種事？！”
“我說了，不是我。”鹿靈語氣平靜，“你可以自己去查監(jiān)控。”
蘇時夏死死盯著她，突然笑了。
“好，既然你希望我徹底消失……那我成全你?！?/p>
說完，她猛地沖向陽臺，毫不猶豫地翻過欄桿跳了下去！
“蘇時夏！”
鹿靈的心臟幾乎停跳，她撲到欄桿邊伸手去抓，卻只抓住一把冰涼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