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
再踩下剎車時，傅云起已經(jīng)停在了那所派出所門口，他一把抓起那份死亡證明，下了車就沖向派出所大廳當中。
此時這里來辦事的人卻異常的多。
經(jīng)歷漫長的等待后，傅云起終于排到了辦事窗口面前，立即遞上那份死亡證明，焦急的詢問起來：
“警官，這份死亡證明是您這邊開的嗎？”
“能告訴我當時這個孩子是什么情況，為什么會死嗎？”
窗口內(nèi)的警察只是看了一眼那份死亡證明，卻是先擺出了一副警戒的眼神：
“請問你是死者的什么人？為什么這么在意死者？”
傅云起竭力壓制著快要失控的情緒，盡量平靜的說著：
“我是他的父親?！?/p>
可眼前這位民警看著死亡證明，像是思索了一陣后，臉上卻掛上了一抹嗤笑：
“當時那位女士過來辦理證明的時候…可沒提過孩子父親的事…”
傅云起愣了一下，隨即急切地開口：
“這份證明是您開的對嗎？可以告訴我當時是什么情況嗎？這對我非常重要！”
民警臉上的嗤笑已經(jīng)化為嘆息，聲音中染上了一抹怒意：
“我只知道那位女士抱著一個剛出生的胎兒，很是虛弱的走進派出所的大門?！?/p>
“那位女士還活著，已經(jīng)算是一個奇跡了。”
“我打開她精心包好的襁褓時，孩子的身體已經(jīng)硬了，臍帶還連在他肚子上?！?/p>
“臍帶切口的斷面上非常粗糙，還有石屑在上面，像是被人一邊用力撕扯，一邊用不那么鋒利的石頭把它磨斷的?！?/p>
“如果不是這位女士告訴我們，我們不會知道轄區(qū)內(nèi)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黑心診所?！?/p>
“那間診所已經(jīng)被我們打掉了，現(xiàn)場的證據(jù)表明，他們根本不具備替人接生的資質(zhì)?！?/p>
“如果你是孩子的父親，請問你是出于什么想法，才讓自己懷胎十月的老婆，在那種環(huán)境下生產(chǎn)的呢？”
傅云起似乎被這一連串的話震得愣在了原地。
胎兒，襁褓，石屑，黑心診所。
一個個詞語像是一把把尖刀猛地戳進他的五臟六腑。
傅云起無力地跪坐在地上，痛苦地嚎哭起來。
他終于意識到，是他聽信了唐卿卿所謂的服從性測試所安排的破舊診所，要了他心心念念的孩子的命。
就連他的妻子能夠活下來，都是不幸中的萬幸。
傅云起哀慟的樣子引得周圍的人過來圍觀。
辦事窗口內(nèi)有其他的警員去詢問之前那位民警情況。
在得到說明后，看向傅云起的眼神也都滿是不善。
傅云起被這些眼神刺的生疼。
嚎哭一陣后才終于整理好心情，跌跌撞撞跑出派出所鉆進車里。
他憤怒的猛砸方向盤，看得一旁的唐卿卿心驚膽戰(zhàn)。
她伸出手想要安慰傅云起，可就在手剛觸碰到傅云起的一剎那，傅云起猛地起身，死死掐住了唐卿卿的脖子。
“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說的什么服從性測試！才會害得我的孩子剛出生就死了！”
“還害得凈秋她這幾天一直活在悲傷中！”
“我竟然還一無所知的說母子平安…呵…真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