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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情別戀的竹馬再次回到我身邊的時候,只剩下一口氣了。
傅昭野說他受了99道電擊才脫離攻略系統(tǒng)的控制,紅著眼小心翼翼問我是否還有一切重頭再來的機會。
我看著他遍布渾身的傷痕,鬼使神差點了頭。
結婚當天,他攻略過的女人抱著心臟病發(fā)的孩子攔在婚車前,求傅昭野憐惜。
傅昭野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吩咐著讓婚車直接碾過去。
女人又輾轉到我父親的藥店前求藥。
盡管我父親一直解釋處方藥必須要就診記錄,當務之急是去醫(yī)院。
女人任舊跪了整整十小時,直到懷中的孩子沒了呼吸。
傅昭野聽說之后,淡笑說了一聲活該。
卻在孩子忌日那天,把父親綁上直升飛機放風箏。
傅昭野用力錮著我下巴,語氣里滿是憤恨又陰鷙。
“若不是伯父見死不救不愿意開藥,我和念念的孩子又怎么可能會死!”
“要么簽下這份取卵協(xié)議,要么我用他的血來祭奠我的孩子。”
......
直升飛機上,父親徹底暈死過去,花白的頭發(fā)在空氣中無力的被風吹亂。
我痛苦咽下喉間不斷翻涌的鐵腥味,不甘的拽著傅昭野的褲腳,聲聲泣血。
“傅昭野,你忘了嗎,小時候傅家遭難,是我爸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從火場拖出來!”
傅昭野沒說話,神色依舊冷淡,只是垂在身側的手已然收緊成拳。
此時此刻,一直跪在墳前的蘇念緩緩站起身。
她白凈姣好的臉上,除了哭到紅腫的眼,就是滔天的恨意。
蘇念死死盯著傅昭野,“失去才知情深,又有什么用。”
“傅昭野,我和可可都不會原諒你的?!?/p>
“你知不知道,可可斷氣的那一刻,還在叫著爸爸。”
這一句話像催化劑,徹底點燃了傅昭野所有的情緒。
他一腳踢開我的手,語氣冰冷,“這是你自己選的?!?/p>
眼看著有人要砍斷那根綁著我父親的繩子。
我再也顧不上那么多,連滾帶爬沖過去簽協(xié)議。
沒有筆,我就硬生生咬破自己的指尖,以血為墨。
磕磕絆絆簽完字后,我著急向傅昭野展示。
卻見他冷著臉割斷了那條繩子。
看著我父親蒼老瘦弱的身體不斷往下墜,我再也承受不住,眼前一陣發(fā)黑,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是被疼醒的。
模糊的視界里,我看見有醫(yī)生用小手臂一樣長的針管,緩緩刺入我的身體里。
傅昭野按住我的手,他語調(diào)柔和不少,“淮月,醫(yī)生正在取你的卵,你別亂動,小心傷到自己。”
我因為仇恨急紅了眼,轉頭狠狠咬上傅昭野的手。
他悶哼一聲,好看的眉頭緊皺又松開,看著手上被我咬出的血,語氣依舊平淡無波。
“伯父沒有死,只是摔得下身癱瘓,?!?/p>
“他害死了我和念念的孩子,如果要念念原諒我,就必須還給她一個孩子?!?/p>
“淮月,她天生卵子稀少,我沒有辦法?!?/p>
我胸口悶得像是壓了塊石頭,連喘氣都費力。
看清傅昭野泛著溫和黑眸下的絕情和冰冷。
我緩緩松開嘴,任由屈辱和痛苦把我包裹。
“酷刑”持續(xù)了四個小時。
我能下地后,立馬撐著發(fā)軟的身體去尋找我父親。
卻在拐角的時候,看見蘇念拿著一把水果刀刺進傅昭野的胸膛。
血色浸染了他的白色襯衫,傅昭野卻只是無力又蒼白的對著蘇念笑笑。
“念念,哪里有什么攻略系統(tǒng),我對你的愛都是真的。”
“是家里人逼得緊,我怕他們傷害你,只能選擇江淮月?!?/p>
“只是我沒想到,還是害死了可可,都是我的錯,求你了,再看我一眼好不好?”
我臉色蒼白扶著墻壁,耳邊不斷嗡嗡作響,連沖上去質(zhì)問的力氣都沒有。
洶涌的恨意和憤怒激得我喉間哽咽滾動,我死死咬著牙忍下。
轉身后,我撥通那個加密的號碼。
“你不是要一個新娘嗎,我嫁?!?/p>
“我也清楚,要求是終身不能離島?!?/p>
“但是我也有要求,我要帶著我的父親一起上島?!?/p>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陣,接著傳來磁性清潤的男聲。
尾音上揚,莫名繾綣。
“好,三日后,我來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