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鍍金牢籠的裂痕水晶吊燈的光像融化的金子,淌在蘇婉清定制的香奈兒禮服上。
她端著香檳杯,指尖卻比杯壁更涼——剛才轉(zhuǎn)身時,她分明看見林風的秘書李薇,
用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拂過她丈夫西裝袖口的褶皺。
那動作熟稔得像在撫摸自家寵物,而林風側(cè)頭時,嘴角揚起的弧度,
是蘇婉清三年婚姻里都少見的縱容?!傲痔裉煺婷??!蓖趵习宥酥┣褱愡^來,
肥膩的目光在她頸間的珍珠項鏈上打轉(zhuǎn),“這串南洋珠,配您真是相得益彰。
”蘇婉清扯出一個標準的微笑,心里卻想起今早女傭的話:“夫人,
先生外套袖口有片口紅印,顏色和李秘書常用的‘午夜迷情’很像?!彼敃r怎么回的?
好像是說“知道了,拿去干洗”?,F(xiàn)在想來,那平靜得可怕的語氣,倒像是在談論天氣。
“失陪一下,我去補個妝?!彼h首示意,轉(zhuǎn)身穿過觥籌交錯的人群。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嗒嗒聲像催命的鼓點。路過樓梯拐角那面祖?zhèn)鞯淖咸茨酒溜L時,
她鬼使神差地伸手,觸碰了屏風上鑲嵌的那塊墨綠色玉佩——那是她嫁入林家時,
林老爺子親手給她戴上的,說是“鎮(zhèn)宅之寶”。指尖剛觸到玉佩冰涼的紋路,
整面屏風突然劇烈震動。水晶燈的光芒扭曲成毒蛇信子,地毯的絨毛化作蛛網(wǎng)纏住腳踝,
蘇婉清驚呼一聲,身體失重般向后倒去。下一秒,她摔進一個滿是碎瓷片的房間,
刺鼻的塵土味嗆得她咳嗽起來?!靶蚜耍俊币粋€低沉的男聲在陰影里響起。蘇婉清猛地抬頭,
看見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倚在墻角,手里轉(zhuǎn)著一枚銀色硬幣。他眉眼鋒利,
眼神像結(jié)了冰的湖面,正是她在《十日終焉》同人小說設定里見過的男主角——齊夏。
“你是誰?這是什么地方?”蘇婉清撐著地面站起來,
才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的禮服變成了樸素的白色連衣裙,腳下的碎瓷片竟拼成了一幅殘缺的畫,
畫中是一個女人的側(cè)臉,眉眼間隱約像她自己。齊夏拋起硬幣又接住,
發(fā)出清脆的響聲:“想出去?先回答我——你丈夫袖口的口紅印,是第幾次了?
”蘇婉清的心像被這枚硬幣砸中,泛起尖銳的疼。她張了張嘴,
卻發(fā)現(xiàn)喉嚨干澀得發(fā)不出聲音。這問題像一面鏡子,
照出她三年來刻意忽略的不堪:第一次是結(jié)婚半年,
她在他西裝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陌生的耳環(huán);第二次是周年慶,
他領(lǐng)帶夾上纏著不屬于她的長發(fā)……而這次的口紅印,不過是無數(shù)次背叛里,
最刺眼的那一筆?!翱磥砟氵€沒準備好面對真相?!饼R夏聳聳肩,朝房間深處走去。
墻壁上突然亮起幽藍的光,
浮現(xiàn)出一張張泛黃的照片——有林風在酒會上親吻陌生女人的側(cè)臉,
有李薇坐在林風辦公室的辦公桌上涂指甲油,
甚至還有林老爺子和孫德在古董工坊里密談的畫面。蘇婉清捂住嘴,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她踉蹌著后退,手背碰到了什么毛茸茸的東西。低頭一看,竟是她的緬因貓大貓喵!
這只公緬因和母三花的混血貓,此刻正蹲在地上,嘴里叼著一塊銹跡斑斑的懷表殘片,
表盤上模糊地刻著“1987”?!?987……”蘇婉清喃喃自語,
突然想起林悅的出生日期——1987年6月15日。難道這懷表和林悅有關(guān)?
齊夏的聲音從前方傳來:“下一個房間的鑰匙,藏在謊言最多的地方。記住,在這里,
看見的不一定是真的,聽見的也可能是假的?!闭f完,他的身影消失在墻壁的藍光中。
大貓喵蹭了蹭蘇婉清的褲腿,喉嚨里發(fā)出低沉的呼嚕聲。蘇婉清深吸一口氣,
彎腰撿起懷表殘片。無論這是什么地方,無論齊夏是誰,她必須找到出去的路,更要弄清楚,
這金碧輝煌的牢籠里,到底藏了多少見不得光的秘密。
第二章:古董工坊的詭局沿著墻壁藍光指引的方向,蘇婉清抱著大貓喵走進一條狹窄的走廊。
走廊兩側(cè)的墻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古董,有缺了口的青花瓷瓶,有斷了弦的古琴,
還有蒙塵的木雕面具。大貓喵突然豎起耳朵,喉嚨里發(fā)出威脅的低吼,
爪子指向走廊盡頭一扇虛掩的木門,門上掛著一塊褪色的牌匾——“德記古董修復工坊”。
推開門,一股混合著木屑和檀香的氣味撲面而來。房間中央的工作臺上,散落著無數(shù)碎瓷片,
一個穿著對襟褂子的老頭正戴著老花鏡,小心翼翼地拼接一塊瓷片。他抬頭看見蘇婉清,
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稀客,這位小姐是來修復物件的?”“你是孫德?
”蘇婉清握緊了口袋里的懷表殘片。在《春宴迷情》的歷史大綱里,
孫德是與林老爺子勾結(jié)的古董商,手里掌握著林家的洗錢證據(jù)。老頭放下鑷子,
慢悠悠地說:“正是??葱〗忝嫔?,想修復什么?”蘇婉清環(huán)顧四周,
工坊里的每一件物品似乎都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息。墻角的銅鐘停在10:15,
架子上的紫砂壺嘴對著門口,像是在監(jiān)視每一個進來的人。她定了定神,
從口袋里掏出那枚懷表殘片:“我想修復這個?!睂O德接過殘片,用放大鏡看了看,
突然冷笑一聲:“懷表?小姐可知,這工坊只修復‘破碎的過去’。你這懷表,
怕是藏著不少故事吧?”他話音剛落,工作臺上的碎瓷片突然自動拼接起來,
組成一個缺了底的青花瓷瓶,瓶身上繪著的,竟是蘇婉清與周明軒在畫室相見的場景!
“你……”蘇婉清后退一步,大貓喵猛地跳上工作臺,爪子拍向瓷瓶。
瓷瓶瞬間碎裂成更多碎片,其中一片彈到蘇婉清腳邊,上面赫然印著林悅的照片?!坝幸馑?。
”孫德搓了搓手,“既然小姐來了,不如玩?zhèn)€游戲。把這些碎片拼成完整的瓶子,
我就告訴你懷表的秘密?!彼噶酥腹ぷ髋_上堆積如山的碎瓷片,“不過要快,有些謊言,
等不及被揭穿?!碧K婉清咬咬牙,開始動手拼接。她發(fā)現(xiàn)這些碎片不僅有畫面,
還有聲音——當她拼上一塊繪著林風辦公室的碎片時,耳邊突然響起李薇的笑聲:“林總,
蘇婉清還真以為你去開會了?”另一片碎片里,傳來王老板的聲音:“孫老頭,
那批貨什么時候能洗白?”就在她快要拼完瓶底時,一個穿著紅色連衣裙的女人推門進來,
正是吳芳。她手里拿著一個信封,笑盈盈地說:“蘇小姐,我替李秘書給您帶個信。
”蘇婉清警惕地看著她:“什么信?”吳芳湊近她,壓低聲音:“周先生在城西醫(yī)院,
傷得很重,不過……醫(yī)藥費還差十萬。李秘書說,只要您肯簽了這份離婚協(xié)議,錢不是問題。
”她晃了晃手里的信封,里面露出協(xié)議的一角。蘇婉清的心猛地一沉。周明軒!她差點忘了,
在現(xiàn)實世界里,他被林家人設計陷害,至今下落不明。但她剛想接過信封,
口袋里的懷表殘片突然發(fā)燙——這是她的“謊言感知”能力在警告!“吳芳,
”蘇婉清抬起頭,眼神銳利如刀,“周明軒根本不在城西醫(yī)院,對不對?你想騙我簽字,
好讓李薇順利上位?!眳欠寄樕系男θ萁┳×?,隨即又恢復自然:“蘇小姐真會開玩笑,
我也是好意……”“夠了!”蘇婉清打斷她,抓起一塊繪著賬本的碎片,“孫德,
你和林老爺子洗錢的證據(jù),是不是就藏在這個瓷瓶里?”孫德臉色一變,猛地拍向工作臺。
那些剛拼好的瓷片再次爆炸,飛濺的碎片中,蘇婉清看見大貓喵騰空躍起,
用爪子勾住了天花板上垂下的一根細繩。隨著“咔嚓”一聲響,墻壁上的暗格打開,
里面掉出一本殘缺的賬本!但賬本的最后幾頁被撕掉了,露出參差不齊的邊緣。
大貓喵跳回蘇婉清懷里,嘴里叼著一小塊紙片,上面只有一個名字——“林悅”。就在這時,
吳芳突然掏出手機,對著賬本拍照。蘇婉清想去阻止,卻被孫德攔?。骸靶〗?,有些真相,
知道了對誰都沒好處?!薄笆菃??”一個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蘇婉清轉(zhuǎn)頭,
看見林悅倚在門框上,手里把玩著一枚銀色的打火機,“比如,我到底是誰的女兒?
”第三章:記憶讀取儀的代價林悅的出現(xiàn)讓整個工坊瞬間陷入死寂。孫德的臉色由白轉(zhuǎn)青,
吳芳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大貓喵從蘇婉清懷里跳下來,繞著林悅的腳踝蹭了蹭,
喉嚨里發(fā)出親昵的呼嚕聲?!皭倫?,你怎么來了?”蘇婉清驚訝地問。
林悅是叛逆的林家小姐,也是解開身世之謎的關(guān)鍵人物。林悅走到工作臺前,
拿起那塊印有自己照片的瓷片,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我不來,怎么知道我敬愛的爺爺,
為了掩蓋真相,連古董工坊都用上了?”她頓了頓,目光掃過孫德和吳芳,“孫老頭,
我父親當年的車禍,恐怕不是意外吧?”孫德猛地后退一步,撞翻了身后的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