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氣漸漸轉冷,配合著多日連綿不絕的陰雨天氣,有些濕冷濕冷的。一次突然的提議打破了原本的平靜,Z城的山上的天氣比起山下冷許多,漸漸下起了雪,覆蓋住整個山頭,像是蒙上了新娘的白色頭紗,還有幾朵云陪襯著別有一番韻味,也讓處在南方的李翊君蠢蠢欲動,在AKA優(yōu)秀女大群(4)提議說:“我們一起去爬山吧!還中附贈了好幾張極美的雪景照?!比豪锉娙思娂婍憫?,
顧可:“哇,這也太好看了!”
禾可欣:“舉手!”
秦晚默默跟了一個點贊,
李翊君又問:“怎么樣?心不心動?想不想去?”
顧可最先回應,給足情緒價值:“超心動的!想去想去!”
禾可欣跟腔:“我也是?!?/p>
秦晚附和:“走!就這周末怎么樣?”
李翊君回應道:“同意舉手!”
附上舉手的表情包,顧可和禾可欣也紛紛贊成。
過了幾小時,李翊君在群里悄悄的發(fā)了句:“我可以再帶個人嗎?”李翊君一時激動忘了何琪這周末會來找她,再三權衡之下,她決定和姐妹們商量一下,仍然是顧可先回應:“當然可以啊?!焙炭尚谰o隨其后道:“我沒問題?!鼻赝砀S加一。
李翊君表示:“太好了,我還擔心你們不會同意,太感謝了!雙手合十雙手合十?!?/p>
顧可道:“沒事,多個人一起玩撒?!?/p>
禾可欣和秦晚附和:“是的?!?/p>
秦晚放下了手機,往窗外看去,好像看到了即將要去爬的山,又好似看見了從前那個有些撒嬌任性的自己,想讓忙碌著的霍玉河能夠騰點時間給自己和她一起去爬山,雖然被拒絕了,但還是很甜蜜的,回過神來,秦晚搖搖頭,暗嘆:腦子真的有些混沌了;繼續(xù)看著自己手中的專業(yè)書。
臨出發(fā)的夜里,秦晚和顧可、禾可欣三人寢室的夜談會,很自然的聊到情感問題,唯獨到了秦晚卻陷入了沉默,其他兩人以為秦晚已經睡了,就進入了夢鄉(xiāng),那會兒已經是夜里一點了,幾人閉了麥睡覺了。秦晚枕著自己的手臂,仰著頭看著天花板,她在想愛大概是遲來的意識,不知不覺就滲透入心,所以當大腦感知到的時候,言語又該從何說起呢?
山底的服務站準時開啟,離預定的時間還早,但還是因為節(jié)假日,而排起了長隊,顧可的尖叫聲在宿舍里響起來,“?。。。。?!要遲到了,友友們快快快起床?!弊蛱焱砩?,幾個人一路慌慌張張的到之前定好的地點和李翊君、何琪匯合,幸好何琪和李翊君提前到了,讓我們在山下逗留的時間比預計超出了不少。
登山小分隊出發(fā),秦晚、李翊君、何琪、顧可、禾可欣,五人組向山頂出發(fā)!
曾經許諾過會一起來的地方,現在卻只有秦晚獨自一人赴了約。山上的氣溫比起山下還要低一些,凍得秦晚有些發(fā)抖,可是眼前的美景可以讓秦晚暫時忽略一下自己的不適,在身邊人都在記錄的時候,秦晚靜靜的站在那兒,看著初升的太陽,撒下來的光,映在白色的云浪上,翻涌著金色的色彩,正好,山上的樹木早早褪去舊衣,一身白色衣裝,像是深居山里的隱士,旁觀著前來觀賞的眾人。身處在這樣的雪景之中,秦晚都有些被白色晃暈了頭腦,往前走著,一腳踩下去,雪沒過她的腳,爬上腳踝,秦晚忍不住用手摸了摸,砰的一聲,另一邊傳來李翊君的爽朗的笑聲,秦晚將身上的遺留的雪抖落下來,又默默團著雪球,準備反擊,一來一回間,何琪不忍看李翊君落下風,加入了戰(zhàn)斗,旁邊本來在拍照的顧可和禾可欣也加入了進來,但她們的站隊是秦晚,3V2,打的有來有回的,最后李翊君舉手投降道:“好了好了,我投降,休戰(zhàn)休戰(zhàn)?!睅兹送娴挠行獯跤醯?,本來秦晚到山上凍得鼻尖紅紅的,現在臉頰也紅紅的,有些喜感,休息了一陣,五人一對眼神,跟著路過她們的一個旅行團,去往下一個景點。
只是在走到玻璃棧道的時候,秦晚有些難受,她恐高。和霍玉河在一起之前,秦晚是不知道自己是恐高的,是有次,霍玉河提議一起去玩一個高空項目的時候,上去之前秦晚就開始有些不對勁,但是看著霍玉河殷切的眼神,她妥協了,結果就是秦晚被嚇哭了,弄的霍玉河手忙腳亂的哄了好久,后來她們再出門游玩的時候,霍玉河會盡量避免一些高空項目。
但是這一次不同,她只有她自己,她想主動突破一下自己,于是秦晚堅定的走了上去,而后小心翼翼的邁著步子,手成拳頭狀,緊緊握住,慢慢挪到不透明的地方,秦晚控制不住地往透明玻璃一看,下面極深極遠,像是懸在空中即將掉下去一般,她知道是安全的,但是不由自主的聯想,從高空跌落的人的慘狀,僅是一眼,她收回了目光,緩了緩,還是有些受不住,又默默地往旁邊挪了挪,試圖用更靠近另一邊的山體的方式來給自己增加一點安全感。
過了這段后,秦晚一行人意外的遇到了坐落在山中的寺廟,被雪覆蓋住的古代建筑,有些世外桃源的感覺,好像是她們打擾了這里的清凈,聽為首的導游介紹這座寺廟是明代的佛寺,秦晚一點一點往里走,感受著這里濃郁的佛教文化氛圍。但是好像被什么吸引過去一樣,秦晚漸漸和其他人走散了,越往深處走,這里越安靜,突然有個僧人過來,“施主,可是迷路了?”秦晚被嚇到了,盡量平復下來后,點點頭,僧人說:“請隨我來?!被蛟S是受好奇心驅使,秦晚跟著僧人左拐右拐之下,進了一間僧院,秦晚進來就感覺很不一樣,這里很安靜,院中的積雪也被清理的很干凈,秦晚跟著進到房間里坐下,僧人正在沏茶,秦晚道:“我不明白,為什么開始的時候那樣愛的人,到最后能那樣的決絕的離開?愛難道不是從一而終嗎?”
僧人沒有說話,遞過一杯泡好的茶給秦晚,道:“嘗嘗。”
秦晚接過,喝了一口,有些不解的看著僧人,秦晚沒嘗出什么味道,卻還是說:“還挺香的。”
僧人依舊不說話,又遞過一杯茶道:“再試試看。”
秦晚半信半疑的看著僧人,又喝了一口,這杯茶的味道比上一杯更濃郁一些,香味更出來一些。
僧人緊接著遞過第三杯茶道:“再嘗嘗?!?/p>
秦晚接過,喝了一口,這杯茶味道剛好。
僧人遞過第四杯茶,秦晚主動接過,一飲而盡,這杯茶卻是苦澀味兒更多一些,秦晚微微皺眉,問:“師傅,你不回我,只讓我喝茶,這是什么意思?”
僧人道:“同一片茶葉泡出來的茶水味道不同,人亦如是?!?/p>
僧人接著道:“而這世上眾人相遇皆因緣而起,又因緣散而離,若是陷入執(zhí)念,傷人傷己。”
又聽僧人道:“我也曾深愛于一人,在那個年代算是一件離經叛道的事,當我們被發(fā)現的時候,她將過錯攬到自己身上,被眾人判處死刑,在她死的那天,我渾渾噩噩,被迫穿上紅嫁衣,嫁給一個從未相識的人,當天晚上我就瘋了,拿著刀胡亂揮砍,沒人敢向前攔住我這個瘋子,我一路瘋瘋癲癲的走到河邊,投了河,興許是老天眷顧我,被一位路過的僧人救起,我想怕是她又護了我一次,于是我跟隨著師父修行入了佛門,日日為她誦經?!?/p>
僧人說的淡然,聽者卻是心揪了一揪又一揪,秦晚再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才道:“既然是相愛,又哪里來的過錯?”
僧人落在茶杯上的手一頓,看著茶杯中的水,道:“那時的相愛就是過錯。”
秦晚看著僧人,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好像離她沒有那么遠了。
秦晚還想再問時,僧人卻說:“施主已在我這兒許久,同行的伙伴該著急了?!鼻赝砘腥惑@覺,已經過去一小時了,趕忙起身往外走。
李翊君集合眾人的時候,發(fā)現少了秦晚,四人兩兩分組四處尋找,電話打過去一直沒有人接,突然秦晚出現了,李翊君有些生氣地說:“你怎么回事?打你電話都不接。”
秦晚拿出手機,打開指了指手機屏幕上方,道:“我手機上來就沒信號了?!崩铖淳?,妥協道:“你去哪里了?”
“哦,遇上了一個僧人,和她討了杯茶喝。”
李翊君忍不住給了秦晚一擊,“你啊,心真大,后面好好跟著大部隊,別走散了?!?/p>
秦晚乖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