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天以后,沈茉開始瘋狂地出現(xiàn)在我的生活里。起初只是在我公司樓下等,
后來發(fā)展到在我家小區(qū)門口蹲守。她換掉了那輛招搖的紅色保時捷,
開著一輛普通的白色轎車,像是刻意要降低存在感。
但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她——畢竟在一起十年,她化成灰我都認得?!案灯樯?,我們談談。
”“傅崎深,就五分鐘?!薄案灯樯?,
我訂了你最愛吃的那家日料店……”她的短信從最初的強勢命令,
漸漸變成了低聲下氣的哀求。我全部已讀不回,直到那天暴雨,我加完班出來,
看見她淋得渾身濕透站在公司門口,嘴唇都凍紫了。即使這么狼狽,
她還是朝我伸出了手:“吃頓飯,讓我跟你說說話,求你了……”我終究還是心軟了。
她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餐廳是她選的,
居然是我們第一次來這個城市旅游時吃飯的地方。五年過去,這家西餐廳裝修都沒變,
連服務生都還是那個總是笑瞇瞇的老頭?!澳阌浀脝??當年我們坐的也是這個地方。
”我切著牛排,沒接話。她尷尬笑笑,吃了半口又突然抬頭:“我把羅文開除了。
他摔碎了你的杯子,那是我們一起去陶瓷店挑的,他怎么敢……”“那套房子我知道你賣了,
但是我舍不得,又用三倍的價格買了回來?!薄斑M去才發(fā)現(xiàn),
里面有關咱們兩個的東西全都沒了……崎深,你很怨我是不是?”“但是你相信我,
我最愛的真的只有你!”牛排有點老,嚼起來費勁。我放下刀叉,擦了擦嘴。
沈茉坐在我面前,自顧自地告訴我這一年她是如何度過。原來她并不好受。
沒有我橫在她和羅文之間,他們兩個更加旁若無人地約會??蓵r間一久,她就煩了。
像以前的無數(shù)個情人一樣,讓她覺得膩味。于是她又想和我道歉,回到我的懷抱里。
可所有被刪除拉黑的聯(lián)系方式都告訴她,我是真的走了。甚至一連幾個月毫無音訊。
得知我離開后,沈茉像游魂般在空蕩的別墅里徘徊。
她開始收集我留下的痕跡——用過的鋼筆,抽屜里沒帶走的領帶夾,
甚至是隨手記下的購物清單。公司里流傳著各種傳言,說她瘋了,說她垮了。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