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昏睡過去的,
再次醒來,眼前便是雙眼通紅的山桃正擔憂地看著我。
“王妃,您終于醒了?!?/p>
我坐起身,啞著嗓子開口道。
“日后不必叫我王妃了,還是如從前那樣叫我小姐吧?!?/p>
“我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好了嗎?”
山桃點了點頭,出聲道。
“都安排了,只是王爺下令將您禁足府中?!?/p>
“小姐您怕是不好出府?!?/p>
“禁足?”
我一下子站起身,緊握雙手道。
“憑什么?”
“憑這是齊王府,本王的地盤!”
房門忽然被人踹開,蕭景恒帶著柳青兒走了進來。
“怎么,王妃有異議?”
柳青兒抬手抓住蕭景恒的手,委屈巴巴道。
“王爺,別這樣?!?/p>
“興許姐姐只是不喜歡我,得知我要住進王府為側妃,所以想要另尋他處罷了。”
“要怪,就怪青兒吧?!?/p>
聽到這話,山桃當即忍不住了。
“王爺,柳青兒出身青樓,身份卑賤?!?/p>
“您讓她當側妃,可小姐才是您正兒八經的王妃?。俊?/p>
“閉嘴!”
蕭景恒陰狠地看向山桃。
“青兒是本王親定的側妃,輪得到你這個賤婢開口嗎?”
“更何況青兒出身青樓又如何,也比你這主子強!”
“你家主子那些事,京城稍有底蘊的家族誰不知曉?!?/p>
“否則才情樣貌皆是一絕的尚書府嫡女,又怎么會淪落到京城權貴無一求娶!”
“蕭景恒!”
我猛地打斷蕭景恒的話,盯著他開口道。
“你既然這么介意,當初為什么要娶我?”
“現在又為什么不一紙休書將我休掉?”
“這樣你的青兒不止是側妃,連正妃都能當了!”
聽到這話,蕭景恒直接沖過來,一把掐住我的脖子道。
“蘇榆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不嫁給我,難道還惦記著那個江南富商?”
“在你心里,本王到底算什么!”
脖子被死死掐住怎么都喘不上氣,山桃急忙上前拉住道。
“王爺,您快松手!”
“小姐她禁不住您這么折騰!”
蕭景恒這才像是如夢初醒般,一下子松開雙手。
我踉蹌著后退,山桃急忙將我扶住,擔憂道。
“小姐,您還好吧?”
我擺了擺手,輕聲道。
“沒事?!?/p>
蕭景恒一甩袖子,怒氣沖沖道。
“蘇榆晚,少想著離開王府。”
“這輩子就算是死,你也是我蕭景恒的妻子,齊王府的齊王妃!”
“來人,將王妃禁足院中?!?/p>
“沒本王的命令,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七天后,本王納青兒為側妃。”
“府中設宴,王妃參加完宴會,便去晉王府吧。”
“若王妃沒能在晉王府?!?/p>
“未溪院所有人,杖殺!”
房門被重重關上,我像是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氣,跌坐在椅子上。
山桃心疼不已,忍不住怒罵道。
“王爺怎么能這樣?”
“他歡歡喜喜納新人,卻將您送給晉王?!?/p>
“還用整個院子的人威脅您?!?/p>
我抹掉眼淚,抬手將伸進來的梨花枝折斷。
“那不是正好嗎?”
“他納新人,我辭舊人?!?/p>
“婚宴當天魚龍混雜,蕭景恒的暗衛(wèi)探子也沒這么多時間管住所有人?!?/p>
“我們要走,也走得容易一些?!?/p>
“他不愿和離或者休妻,那便喪妻吧?!?/p>
“左右不過是,七日罷了?!?/p>
可這七日,卻并沒有想的容易過去。
蕭景恒同我大吵一架的事情,很快便傳的整個王府人盡皆知。
柳青兒又一向高調,王府的人見風使舵,送來的膳食不是冷的便是餿的。
山桃?guī)状蜗胝胰怂阗~,都被我攔了下來。
“沒必要在意他們?!?/p>
“他們做的這么大膽,必定有了柳青兒的示意?!?/p>
“你去為難他們也沒用。”
本以為不過是吃穿用度上的一些苛待,不料還沒幾日,京中忽然流言四起。
說齊王妃自幼被父親當做瘦馬培養(yǎng),時常被送去權貴后院玩弄,早已失了清白,不堪為皇家命婦。
流言越傳越過分,柳青兒卻在這時找上了門。
見我還有閑心侍弄花草,忍不住譏諷道。
“王妃當真是好興致,做出那等丟人的事情還能安穩(wěn)過日子?!?/p>
“換我是你,怕是恨不得羞愧自盡了。”
我微微一笑,轉手直接狠狠扇了柳青兒一巴掌。
“蘇榆晚!”
柳青兒被我打倒在地,捂著臉不可置信道。
“你竟敢打我!”
“我為什么不敢打你?”
我走到柳青兒面前,冷眼看著她。
“不過是在蕭景恒身邊待了一陣,便忘了自己的出身?”
“名節(jié)跟性命相比,不過如此?!?/p>
“更何況,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件事是你做的?”
“很可惜,我與我父親雖許久不曾聯系,可這件事關聯上他?!?/p>
“他會處理好一切,包括你!”
柳青兒嚇得渾身一抖,隨后又站起身理直氣壯道。
“那又怎么樣?”
“王爺一定會護著我的?!?/p>
“否則你以為,我怎么知道的這一切?!?/p>
聽到這話,我下意識攥緊手心,啞著嗓子道。
“不可能!”
“他不會這么狠心?!?/p>
柳青兒湊近我耳邊,得意道。
“會不會,你很快就知道了?!?/p>
“你不知道吧,我其實并沒有救過王爺的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