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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上次姐姐說欠我一夜?!?/p>
唐懸月?lián)u曳著紅酒,輕笑道,“為了哄好那個男人,沒辦法?!?/p>
“過段時間我們婚禮一辦,我拿到靳家產(chǎn)業(yè)股份后就可以后顧無憂了!到時候,姐想怎么瀟灑就怎么瀟灑,還需要看他的眼色?”
女人舉起酒杯,“那我們今晚好好慶祝一下。”
“干杯!”
唐家大宅,醫(yī)生給靳遲硯注射了一劑藥水后,一一離開房間,“那支藥有80%的幾率抑制記憶恢復,但目前為止用過這藥的人,沒人能夠想起。”
“那就好?!?/p>
唐父松了一口氣。
沒人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靳遲硯的睫毛在輕顫。
夜晚,他心臟一抽,猛然睜開眼——
腦袋好暈......無數(shù)的記憶夾雜在腦海里,他好像,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懸月?”
靳遲硯嗓間干澀,找了一圈沒找到,皺著眉撥通一個電話,“帶我去找唐懸月?!?/p>
一個小時后,靳遲硯站在夜色會所門口,他忍著煙味推開門。
“靳總,唐小姐就在這個包廂?!狈諉T畢恭畢敬。
“嗯。”
服務員離開后,靳遲硯碰上門把手,剛準備推開——
“懸月姐,給靳遲硯下藥那劑量夠猛吧?這下總想不起和唐霧歡的事了。”
唐懸月的手在一排男模身上游走,“嘖,他要恢復記憶了,整個京市要鬧翻天,誰不知道他以前把她寵上心尖尖上,現(xiàn)在卻親手傷害她......”
門外,靳遲硯渾身僵住,腦袋仿佛“嗡”的一聲炸開了。
夢里的,都是真的。
“話說,唐霧歡都在海島上失蹤這么久了,該不會真出什么事了?”
一個酒杯被唐懸月砸在地上,她滿臉隨意,“沒關(guān)系啊,反正也無人在意,唐霧歡死了就死了?!?/p>
唐懸月的話猶如尖刀般,一字一句刻在靳遲硯心口。
他不明白,為什么所有人都提到了唐霧歡......
下一秒,靳遲硯腦中傳來一陣刺痛。
“啊......”
他眼前一黑,死撐著門把手的指尖一點點松開,最后直直倒在地上。
“靳先生——”服務員丟下酒盤,連忙撥打急救電話。
救護車的聲音猶如一道催命符,劃破了寂靜的長夜。
唐家眾人團團圍在靳遲硯的病房前,一個個急得不停:
“怎么辦?萬一他恢復記憶了我們怎么辦?”
“醫(yī)生說他磕到頭了,很有可能恢復!”唐懸月指尖扣進揉里,“靳遲硯如果聽到了包廂里的談話,那我們都要完蛋了......”
所有人渾身打了個冷顫。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反正唐霧歡不都已經(jīng)死了嗎?是他害死的,不管我們的事!”
下一秒,緊閉的房門開了——
“你們是病人家屬吧?剛剛給病人做完手術(shù),他已經(jīng)醒了,可以進去探望?!贬t(yī)生推開門,轉(zhuǎn)身離開。
“等等!”
唐懸月小心翼翼喊住他,“那靳遲硯......有沒有恢復記憶?”
醫(yī)生沉默了一瞬,沒什么表情,“這個要去問病人自己,我們也不清楚?!?/p>
他們深吸一口氣,推開門。
病床上的靳遲硯眸色略深,他轉(zhuǎn)過頭,直勾勾對上了他們的視線。
額頭的碎發(fā)擋住了他的眼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