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老婆蘇晚晴當著所有同事的面，嘴對嘴給客戶賀景深喂酒。
她不但沒有一絲羞愧，反而挑釁地看著我，仿佛在說：看見了嗎？這就是真正的男人。
回到家，她直接攤牌了。
“慕容晟，你就是個窩囊廢！三十五歲了還拿著那點死工資，連套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
“那你想怎么樣？”
“離婚！賀總比你有錢有能力一萬倍，我為什么不能選擇更好的？”
“你瘋了嗎？為了錢連臉都不要了？”
“臉？一個大男人讓老婆出去賺錢養(yǎng)家，你還有什么臉？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廢物！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
聽著她尖酸刻薄的話，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和憤怒。
五年的婚姻，在她眼里我竟然一文不值！
1
我永遠不會忘記那個夜晚。
鵬程大酒店的鉆石廳里燈火輝煌，公司為了慶祝拿下華泰集團的大單特地舉辦了這場慶功宴。
我剛從洗手間出來，準備回到座位繼續(xù)應酬，卻看到了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畫面。
我老婆蘇晚晴正端著酒杯，嘴對嘴給賀景深喂酒。
不是碰杯，不是敬酒，就是直接嘴對嘴。
賀景深是華泰集團的CEO，也是我們這次項目的關鍵客戶。
而蘇晚晴，我結婚五年的妻子，此刻正像個風塵女子一樣伺候著這個男人。
周圍的同事們竊竊私語，有人拿手機在拍，有人故意轉過頭裝作沒看見。
蘇晚晴發(fā)現(xiàn)我站在那里，不但沒有一絲羞愧，反而挑釁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繼續(xù)貼著賀景深說笑。
“慕容晟，回來了？”賀景深看到我，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你老婆真會照顧人啊?！?/p>
我走過去坐下，表面上保持微笑，“賀總喜歡就好?！?/p>
蘇晚晴聽到這話，眼中閃過一絲不屑。
她今晚穿了一件紅色低胸晚禮服，化著濃妝，整個人顯得妖艷動人。
我認識她六年，結婚五年，第一次發(fā)現(xiàn)她可以這么騷氣。
“慕容晟，你去哪了這么久？”蘇晚晴的聲音很甜，但我聽得出其中的嘲諷，“賀總剛才夸你的創(chuàng)意很不錯呢。”
“是嗎？”我端起酒杯，“那我敬賀總一杯?！?/p>
賀景深大笑著舉杯，“好說好說，以后多合作。對了，你這個項目做得確實不錯，雖然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
這句話說得很重，在場的人都聽得出來。我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他這么說等于是在貶低我的能力。蘇晚晴聽了，眼神更加輕蔑了。
“賀總說得對，”蘇晚晴接話道，“慕容晟確實還需要多學習。不過有賀總這樣的前輩指導，他一定能進步的?！?/p>
她這話說得更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直接說我需要向別人學習，這是在公然羞辱我。
我喝完酒，放下杯子，“確實，我還有很多要學的?！?/p>
宴會繼續(xù)進行，但我已經沒心思應酬了。
我坐在那里，看著蘇晚晴像個交際花一樣在賀景深身邊轉來轉去，看著她用手喂他吃東西，看著她靠在他肩膀上說悄悄話。
最讓我難堪的是，她做這些的時候，會不時地看我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說：看見了嗎？這就是真正的成功男人，不像你這個廢物。
宴會結束后，賀景深親自送蘇晚晴到車邊。
我站在酒店門口，看著他們在車邊說了很久的話，看著賀景深把手放在蘇晚晴的腰上，看著蘇晚晴笑得花枝亂顫。
回家的路上，蘇晚晴一直在看手機，不時地發(fā)出“咯咯咯”的笑聲。我知道她在和誰聊天。
“你今晚過分了?！钡郊液?，我終于忍不住開口。
蘇晚晴正在卸妝，聽到我的話，通過鏡子看了我一眼，“過分什么？”
“你和賀景深......”
“我和賀總怎么了？”蘇晚晴放下卸妝棉，轉過身看著我，“人家是我們的大客戶，我招待一下不是應該的嗎？”
“嘴對嘴喂酒叫招待？”
蘇晚晴冷笑了一聲，“慕容晟，你別這么小心眼行不行？做生意就是要這樣，你以為靠你那點小聰明就能拿下華泰的單子？要不是我......”
“要不是你什么？”
“要不是我陪賀總喝酒聊天，這個單子早就黃了！你以為你的那個破方案有多好？人家賀總根本就沒看上！”
我愣住了。這個項目我準備了三個月，每天加班到深夜，就是為了做出最完美的方案?，F(xiàn)在她告訴我，這一切都是因為她陪酒？
“蘇晚晴，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我知道啊，”她站起來，走到我面前，
“我在說實話。慕容晟，你就是個窩囊廢！三十五歲了還拿著那點死工資，連套像樣的房子都買不起！我跟了你五年，過的什么日子？”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越來越刺耳。
“你看看人家賀總，開瑪莎拉蒂，住別墅，這才是女人該有的生活！你以為我會為了你這個廢物守一輩子活寡？做夢吧！”
我被她的話震住了。結婚五年，她第一次這么直接地表達對我的不滿。不是抱怨，不是爭吵，而是徹底的鄙視。
“那你想怎么樣？”
“我想怎么樣？”蘇晚晴笑了，那笑容充滿了惡毒，“離婚！我受夠了！賀總比你有錢有能力一萬倍，我為什么不能選擇更好的？”
“你瘋了嗎？為了錢你連臉都不要了？”
“臉？”蘇晚晴指著我的鼻子，“慕容晟，是你不要臉好不好？”
“一個大男人，讓老婆出去賺錢養(yǎng)家，你還有什么臉說我？你就是個吃軟飯的廢物！離開我你什么都不是！”
這句話徹底擊垮了我最后的自尊。我看著眼前這個女人，這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感覺她就像個陌生人。
“好，”我平靜地說，“離就離?！?/p>
蘇晚晴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爽快地答應。
“離婚就離婚，正好我也受夠了！”她恢復了囂張的語氣，“不過丑話說在前頭，我們的共同財產要一人一半，這套房子我也要分一半！”
我點點頭，“可以?！?/p>
“還有，”她繼續(xù)說道，“你那點破工資我是看不上，但按照法律，你以后還得給我生活費！”
“沒問題。”
蘇晚晴看我答應得這么痛快，反而有些疑惑。
但她很快就恢復了得意的表情，“算你識相。慕容晟，我告訴你，離了婚你就等著后悔吧！像我這樣的女人，你這輩子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
我沒有回答，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云琛嗎？是我，慕容晟......”
2
第二天早上，我很早就起床了。蘇晚晴還在睡覺，我悄悄收拾了一些必需品，寫了張紙條放在茶幾上，然后離開了這個住了五年的家。
紙條上只有一句話：我搬出去住幾天，離婚的事你去找律師辦吧。
我沒有去公司，而是直接開車到了市中心的半島酒店。蕭云琛已經在咖啡廳等我了。
十年沒見，蕭云琛變化很大。
大學時他就是學生會主席，現(xiàn)在更是氣場強大，渾身散發(fā)著成功人士的味道。一身手工西裝，百達翡麗的手表，舉手投足都透著上位者的威嚴。
“老慕，這些年過得怎么樣？”蕭云琛站起來和我擁抱。
“別提了，”我苦笑著坐下，“正好需要你幫個忙?！?/p>
“說吧，什么事？”
我把昨晚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蕭云琛聽完，搖搖頭，“女人都是現(xiàn)實的，這也不能怪她。不過你確實浪費了這么多年，以你的能力，早就應該出來做事了。”
“所以我想到了你。”
蕭云琛笑了，“你想來我們集團？”
“如果可以的話?！?/p>
“當然可以”蕭云琛放下咖啡杯，“不過我們得先聊聊具體的安排?！?/p>
“你知道，蕭氏集團現(xiàn)在主要做投資，旗下有很多子公司和合作伙伴。廣告?zhèn)髅竭@一塊，正好需要一個懂行的人來整合資源。”
“你的意思是？”
“首席戰(zhàn)略顧問，年薪五千萬，負責整個傳媒板塊的業(yè)務整合。說白了，就是幫我管理那些廣告公司，決定投資方向?！?/p>
我差點被咖啡嗆到。五千萬年薪，這是我現(xiàn)在工資的一百倍。
“這會不會太......”
“一點也不過分”蕭云琛打斷我，“老慕，你別妄自菲薄?！?/p>
“大學時你就是我們專業(yè)最有才華的，這些年雖然在小公司待著，但我一直有關注你的作品。華泰那個項目我看過，確實很出色?！?/p>
原來他早就知道。
“那什么時候可以開始？”
“現(xiàn)在就可以。不過有個要求，你得低調一點。我們集團的人員變動比較敏感，對外先別聲張?！?/p>
“明白?！?/p>
蕭云琛拿出一份合同，“先簽了吧，具體的工作安排我們慢慢談。對了，你知道賀景深嗎？”
“知道，昨晚就是他......”
“他的公司一直想得到我們的投資，”蕭云琛冷笑道，“正好可以讓你練練手?！?/p>
簽完合同后，我感覺整個人都輕松了。不是因為錢，而是因為終于可以擺脫現(xiàn)在的困境，重新開始。
回到公司，我直接去找柳總遞交了辭職報告。
“慕容晟，你瘋了嗎？”柳總看著辭職報告，“這個時候辭職？華泰的項目才剛開始，你走了讓誰接手？”
“蘇晚晴可以接手，她對這個項目很熟悉。”
“她懂什么創(chuàng)意？她就是個業(yè)務員！”
“那就讓她學。”我已經收拾好了桌上的東西，“柳總，我心意已決。”
“你是不是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柳總壓低聲音。
“我知道蘇晚晴和賀總......但是做生意嘛，難免的。你一個大男人，別這么小氣。”
連柳總都知道！我忽然明白，昨晚的事恐怕早就不是秘密了。
“不是因為這個，”我說道，“我只是想換個環(huán)境?！?/p>
“那你要去哪？競爭對手那里？”
“沒有，我想休息一段時間?！?/p>
柳總愣了一下，然后搖搖頭。
“慕容晟，我真的看不懂你。放著好好的工作不做，非要意氣用事。你以為離開公司你還能干什么？沒有平臺，你什么都不是！”
他這話和蘇晚晴昨晚說的幾乎一模一樣?？磥碓谒麄冄劾?，我確實就是個離不開平臺的普通員工。
“也許吧。”我沒有爭辯，拿起背包就走。
走到門口時，我聽到柳總在后面大聲說：“慕容晟，你給我記住，出了這個門你就別想再回來！”
我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公司。
下午，蘇晚晴打電話過來。
“慕容晟，你什么意思？為什么要辭職？”她的聲音很憤怒。
“你昨晚不是說要離婚嗎？我辭職給你騰地方?！?/p>
“你瘋了嗎？這個時候辭職對我有什么好處？華泰的項目我一個人怎么搞定？”
“你不是說我的方案不行，都是因為你陪酒才拿下的嗎？那你繼續(xù)陪酒就行了?！?/p>
“慕容晟！”蘇晚晴尖叫道。
“你就是個廢物！連工作都不要了，真是個徹底的廢物！你以為你走了我就沒辦法了？告訴你，沒有你我照樣能把事情辦好！”
“那就祝你成功?！?/p>
“你給我等著！我會讓你知道什么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