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淡地掛斷電話,回望這個住了好幾年的家。
才突然發(fā)現(xiàn),好似已經有些壁壘分明。
陽臺已經全然被賀舒言占據,我養(yǎng)的花早就死去,被換做了那女人推薦的綠植。
另一側飼養(yǎng)著幾只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鸚鵡。
除了這個鳥,家里哪有什么大鳥,是不是開玩笑我難道真的分辨不出?
半數的東西點數好已是半夜,門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老婆,我回來了,我給你帶了你最愛的灌湯包!”
醉醺醺的賀舒言搖搖晃晃走在前面。
我皺著眉伸手打算扶他,可門外又擠進來一個身影。
“還真是羨慕嫂子,言哥喝多了還跑了大半個城區(qū)去那家老破小買這個東西?!?/p>
是羨慕還是嫉妒,從她的眼神我便能看出。
“人已經送到了,你也趕快回去吧,這么晚了你一個人也不太安全。”
我輕聲下了逐客令。
眼前中性打扮的女人卻好似要哭了出來,委屈巴巴地拉上賀舒言的衣角。
我裝作沒看見兩人旁若無人的拉扯。
只是看賀舒言還能說出什么。
“謝意萱,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小冉一個女孩子家家這么晚在外面出什么問題怎么辦?”
我冷冷看著他。
一點也不想提醒他,半個月前我出差回來,怕時間太晚,叫他來機場接我回家。
他卻只是含糊地說有事。
給他打了好些個電話,他卻氣勢洶洶質問我。
“能有多晚,誰敢對你這個女強人下手?”
“房子有一半是我的,我想讓誰住就讓誰?。 ?/p>
說罷他就擠開了我。
氣勢洶洶拽著薛玉冉進了客房。
我沒說話,反正房子確實有一半是他的,隨他怎么安排吧。
那袋據說跑了大半個城買的灌湯包扔在地上。
餡料已經從破掉的面皮溢出。
好巧,是我過敏的蟹黃餡。
我回到主臥,盤算著跟賀舒言的婚姻到底要怎么解除。
如果他能自愿自然是最好的。
想至半夜,有些口渴,我起身出了房間。
原本應該睡在客臥的薛玉冉此刻正蹲在賀舒言身前,輕輕描摹著他的眉眼。
“怎么,已經看過你好哥哥的大鳥了?”
我瞥過被她死死關在陽臺最小的籠子里的鸚鵡,毫不客氣譏諷。
她像是被驚到,猛地后退撞在了桌上。
就好像精心算計過似的,水杯將她輕薄的衣物染濕,露出里面的蕾絲邊。
“我都說了我跟言哥清清白白!你為什么要這么污蔑我?”
“怪不得聚餐他們都讓言哥不帶你去!”
賀舒言揉著頭醒來。
直愣愣地就聽到了這句話。
眉頭剛皺起,薛玉冉便捂住了嘴,好似是不小心禿嚕出來。
“言哥,我還是不打擾你們夫妻感情了,我可不想背上個壞名聲?!?/p>
“小冉!”
薛玉冉捂著臉沖出了門,賀舒言連拉住的機會都沒有。
看著她回頭垂眸落淚的模樣。
我心里竟只是在可惜,可惜她若是留個長發(fā),效果或許會更好。
“謝意萱你滿意了吧?”
“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是女人,小冉也是女人,你非要逼她走,出了事你們負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