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奶奶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嘴硬道。
“小孩子不懂事……”
“媽！你別說話！”
陳阿姨終于忍無可忍，聲音陡然拔高，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怒氣。
她一把將還躲在陳奶奶懷里的小女孩拽了過來，緊緊攥著孩子的胳膊，目光銳利地盯著她。
“你告訴媽媽，為什么要去拿姐姐的東西？誰讓你這么做的？”
小女孩被媽媽突如其來的嚴(yán)厲嚇傻了，拼命扭動(dòng)著想要撲回陳奶奶懷里，可陳阿姨的手像鐵鉗一樣箍著她，半分都動(dòng)不了。
她哪里見過媽媽這副架勢，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抽抽噎噎沒幾秒就扛不住了。
“是……是奶奶說的！”
小女孩帶著哭腔，聲音含糊卻足夠在場的人都聽清。
“奶奶說……那個(gè)亮晶晶的好看，我喜歡……喜歡就是我的……讓我悄悄去拿……”
這話一出，滿室俱靜。
陳奶奶的臉“唰”地一下沒了血色，指著小女孩尖叫。
“你個(gè)小沒良心的！胡說八道什么！我什么時(shí)候……”
“夠了！”
陳阿姨猛地打斷她，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氣得不輕。
她看都沒看陳奶奶一眼，只是死死盯著懷里還在哭的女兒，眼底滿是失望和疲憊。
陳叔叔見狀，趕緊上前想打圓場，伸手想去拉陳阿姨的胳膊。
“老婆，小孩子不懂事……”
“不懂事？”
陳阿姨猛地甩開他的手，聲音里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六百萬的東西說拿就拿，你賠得起嗎？我不在家，你就這么讓你媽帶孩子？教的什么亂七八糟的規(guī)矩！”
“六百萬？”
陳叔叔像是被人狠狠敲了一悶棍，臉色“唰”地變得慘白，眼睛瞪得溜圓，難以置信地看向那枚在陳阿姨手里閃著光的戒指。
陳奶奶也愣在原地，之前還嘴硬說戒指是假的，此刻聽見“六百萬”這個(gè)數(shù)字，臉上的錯(cuò)愕藏都藏不住，嘴唇動(dòng)了動(dòng)，卻沒再說出一個(gè)字。
陳阿姨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fù)著翻涌的情緒，轉(zhuǎn)身走到我面前，雙手捧著戒指遞過來，語氣誠懇。
“瑤瑤，真的對(duì)不起，是陳阿姨沒有教好女兒，也沒管好家里人，讓你受委屈了。”
我看著她眼底的疲憊和歉意，神色復(fù)雜地接過戒指，指尖觸到冰涼的金屬圈時(shí)，心里那塊懸著的石頭終于落了地。
陳阿姨對(duì)著我勉強(qiáng)笑了笑，那笑容里滿是無奈。
可轉(zhuǎn)過身時(shí)，她臉上的表情瞬間沉了下來，陰得能滴出水。
她一把拉過還在抽泣的女兒，二話不說就打算往外走。
“陳阿姨！”
我下意識(shí)出口叫住她。
她腳步一頓，回過頭看我，眼里帶著一絲疑惑。
我看著一旁陷入沉思眼神時(shí)不時(shí)瞟向陳阿姨手腕的媽媽，心里有了計(jì)較，忍不住輕聲開口。
“陳阿姨，我媽剛才就說很喜歡你手上的金手鐲，能不能讓她仔細(xì)看看？”
陳阿姨愣了一下，隨即爽快地抬手?jǐn)]起袖子，露出手腕上那只款式略顯老舊的金手鐲，正要說話，一旁沉默許久的陳奶奶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猛地竄了出來，張開胳膊擋在陳阿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