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車門已經(jīng)從外部系統(tǒng)被鎖死,物理開鎖被我強制斷開了連接,無效。車內(nèi)的氧氣系統(tǒng),也已經(jīng)被我關閉。這輛車現(xiàn)在就是一個密封的鐵棺材。”
他摟著林薇薇,臉上是殘忍而變態(tài)的笑意。
“沈念,想活命嗎?可以?!?/p>
“回答我三個問題。這三個問題,你但凡有點良心,就該知道答案。”
“答對一題,我給你一分鐘的氧氣。答錯一題……”他頓了頓,聲音充滿了惡毒的快感,“車里就會釋放一升純度百分之九十九的二氧化碳。三題全錯,神仙也救不了你。”
直播間的彈幕再次瘋狂。
【我靠!玩這么大!這是真的要出人命?。 ?/p>
【傅總瘋了吧!這是直播謀殺!】
【刺激!太他媽刺激了!快問!我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林薇薇靠在傅斯年懷里,看著我,眼中閃爍著興奮和惡毒的光芒。她柔聲細語地開口,仿佛在勸解,實則是在火上澆油:“斯年哥,別這樣,姐姐她會害怕的……姐姐,你快給斯年哥道個歉吧,只要你認錯了,斯年哥一定會原諒你的。”
“道歉?”傅斯年冷笑一聲,“晚了!現(xiàn)在,是審判時間!”
他清了清嗓子,對著鏡頭,也對著我,提出了第一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聽好了。我媽,最喜歡什么花?”
這個問題,像一個響亮的耳光,狠狠地扇在我的臉上。
傅斯年的母親,我曾經(jīng)的婆婆。一個表面溫婉,實則刻薄的女人。
她最喜歡的花?
我當然知道。是康乃馨。
因為她最喜歡扮演一個“偉大”的母親角色。
我剛嫁進傅家時,曾親手為她種了一院子的康乃馨。可她卻當著所有親戚的面,說我種的花匠氣,俗不可耐,配不上傅家的門楣,然后讓傭人連根拔起,全部扔掉。
從那天起,我便再也沒送過她任何東西。
現(xiàn)在,傅斯年用這個問題來拷問我,是想在全網(wǎng)面前,把我塑造成一個不孝的兒媳。
真是可笑。
車內(nèi)的空氣開始變得稀薄,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扯著滾燙的風箱。
我的大腦因為缺氧,開始有些昏沉。
直播間里,無數(shù)人都在催促著。
【快回答??!婆婆喜歡什么花都不知道?這兒媳婦也太不合格了!】
【肯定是康乃馨?。∷头诸}!】
【我猜是玫瑰,顯得高貴?!?/p>
傅斯年見我不說話,臉上的不耐煩越來越重:“怎么?答不出來?沈念,你連這點孝心都沒有,還有臉說我媽?你這個傅太太當?shù)每烧媸欠Q職?。 ?/p>
林薇薇適時地“勸說”道:“姐姐,你別怪斯年哥,他只是太在乎伯母了。你好好想想,每年母親節(jié),斯年哥都會訂一大束花送給伯母的……”
她的聲音里充滿了暗示和炫耀,仿佛她才是傅家真正的女主人。
我閉上眼,將胸中翻涌的惡心和恨意壓了下去。
“我不知道?!蔽冶犻_眼,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什么?”傅斯年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不知道?!蔽抑貜土艘槐?,看著他,笑了,“傅斯年,你媽喜歡什么花,關我屁事?我只知道,我媽現(xiàn)在躺在ICU里,是被你和你這位好秘書,聯(lián)手送進去的!”
我的話音剛落,直播間徹底炸了。
【剛!這個傅太太太剛了!我開始有點粉她了!】
【笑死,懟得好!自己媽快死了,誰他媽還有心情關心仇人婆婆喜歡什么花?】
【這下有好戲看了,傅總的臉色比鍋底還黑?!?/p>
傅斯年的臉色確實黑如鍋底,他氣得胸膛劇烈起伏,指著我,一字一頓地說道:“好,很好!沈念,這是你自找的!”
他對著身邊的保鏢下令:“執(zhí)行!”
保鏢面無表情地在平板上點了一下。
“嘶——”
一股微弱的氣流聲從車內(nèi)空調(diào)出風口傳來。
我知道,那是二氧化碳被釋放進來了。
無色無味的氣體,正悄無聲息地侵占著我賴以生存的氧氣。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更加急促,心臟在胸腔里瘋狂地跳動,仿佛下一秒就要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