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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曙光從窗臺灑下,照在一張棱角分明的臉上。
紀硯柏被耀眼的光芒照醒,宿醉的頭痛依舊讓他頭昏腦漲。
他下意識喊了句,
“寶寶,太陽曬屁股了,起床了。”
一聲慵懶的低吟讓他身軀一震。
“姐夫......你昨晚把人家折騰的半死,再給我睡一會嘛......”
紀硯柏愣了下。
他看著搭在他身上那條手臂的主人,才確認躺在身邊的人是李雯嘉。
不知道為何,看到她的臉,他有那么一瞬間心里滿滿的負罪感。
他只記得,昨晚被死黨們拉去喝酒,喝得醉醺醺,隱隱約約有人將他扶到床上。
那時候的他,以為扶他的人是許青黎,才把她撲倒。
紀硯柏趕緊穿上衣服,正好手機彈出一道節(jié)日提醒。
【三周年結婚紀念日】
手機屏幕上是許青黎恬淡的笑顏。
紀硯柏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上揚,這才想起,今天是他跟許青黎的三周年紀念日。
不顧李雯嘉的挽留,他回到公司,找到助理。
“許青黎呢?讓她去給雯嘉道個歉,這件事就算翻篇?!?/p>
助理點了點頭。
“好的,等會我就給夫人打電話?!?/p>
“對了紀總,之前您讓我關注的拍賣會,今天上了一款新的拍品,疑似夫人母親的遺物,那枚血玉手鐲?!?/p>
紀硯柏非常清楚地記得,這枚手鐲是許青黎母親的遺物,也是她們家的傳家寶。
當年她母親為了給她父親的企業(yè)籌集資金度過難關,因此變賣掉,也一直成了她心中的遺憾,苦苦找尋了多年未果。
他很早就希望將這枚手鐲找到送給她當十周年結婚紀念日的禮物。
“給我安排一下,馬上前往拍賣會。”
一個小時后,紀硯柏現身拍賣會。
當血玉被呈上來時,全場瘋狂,起拍價從三千萬飆升到八千萬。
達到最高價3億的時候,最終被紀硯柏高達三倍的價格拿下。
從拍賣會出來,紀硯柏看著手中鮮艷如血的玉鐲十分滿意。
他十分期待看到許青黎驚喜的樣子。
想起她的笑臉,紀硯柏忽然有些心緒不寧。
不知是他最近事務繁忙,還是他對她的關心少了,紀硯柏忽然覺得,這段時間似乎好久沒有再看到了她笑過。
念及此處,他對許青黎的思念從來沒有過的強烈,便拿起手機給她發(fā)了一句信息。
“寶寶,你在做什么?今晚的宴會,你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我給你準備了一份你想不到的禮物?!?/p>
信息發(fā)送成功,他滿懷期待等著回復。
十分鐘過去,屏幕依舊沒有一絲動靜。
以往只要是他的信息,許青黎都會秒回。
可這次,對話框安靜得可怕。
紀硯柏終于體會到原來等信息的時間是如此煎熬。
他想起,以前許青黎發(fā)信息給他,他要么忘記,要么大半天才回復。
他忽然在想,那時候的許青黎,在等他的回復時,內心應該同樣煎熬吧?
他又發(fā)了一條信息過去,可消息依舊石沉大海一般。
回到公司,許青黎還是沒有回復。
紀硯柏莫名的煩躁起來,正準備打電話過去,沒想到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
“姐夫,我看上了一件內衣,你能不能幫我看看合不合適?”
紀硯柏眉頭緊鎖,輕輕的揮了揮手。
“雯嘉,別鬧,姐夫現在沒空,晚些吧?!?/p>
李雯嘉輕咬著唇,露出一絲不甘的表情。
以往,聽說要試內衣,紀硯柏總是很急色地將她拉進辦公室,然后將她吃干抹凈。
難道他對自己沒有興趣了?
就在這時,助理驚慌失措地沖了進來。
“紀......紀總,夫人她......出事了,剛收到消息,游樂場發(fā)生了一起事故!”
紀硯柏怔了怔,捧住禮物的手不停顫抖。
“事故?”
他的心驟然下沉。
“快!快去游樂場!”
可李雯嘉卻攔住了他們,嗤笑一聲。
“姐夫,你上當了,我姐這個人心機深沉的很,游樂場的設備每天都要檢查,怎么可能出事?她就是想讓你緊張一下她而已?!?/p>
被她這么一說,紀硯柏感受到被人戲耍的羞辱感。
“你說的對,這是青黎的惡作劇,她在報復我懲罰她?!?/p>
說完,他臉色一沉,對助理說,
“打電話給許青黎,警告她,別以為這樣就可以逃避給雯嘉道歉,她要是敢拒絕道歉,她母親的遺物別想要回!今晚的十周年紀念日宴會我也取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