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京圈小佛子的未婚妻患有隱疾,懸賞百萬,尋求名醫(yī)。
身為中醫(yī)世家傳人的丈夫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念頭,收拾行李進了京。
可再次見到他時,他已經(jīng)面目全非,全身滿是爛瘡。
只因為那女人臨時起意,要丈夫模仿神農(nóng)氏嘗百草。
我默默將尸體收斂,沒有留一滴眼淚。
只是半年后,當佛子斥資千萬為醫(yī)愛妻的新聞鋪天蓋地時,我?guī)е煞蛐嗅t(yī)的背包,踏上了進京的火車。
1.
丈夫是中醫(yī)世家的傳人,他的醫(yī)術(shù)在十里八鄉(xiāng)很是出名,基本可以對得起藥到病除這四個字。
我們夫妻倆在鎮(zhèn)子上開了個小診所,雖然掙不了錢,但生活也算安定。
唯一經(jīng)歷的一次大事,就是丈夫聽說京圈佛子的未婚妻患有隱疾,懸賞百萬,尋求名醫(yī)。
他高興地跟我說:“醫(yī)者父母心,萬一我能治好她,懸賞的錢,夠咱們此生富足,等著老婆,到時候賺了錢,我給你買你最愛吃的草莓蛋糕?!?/p>
我看著男人眼里的愛意,沒有制止,只是叮囑他去了大城市,要謹言慎行。
他抱著我,輕聲安慰。
“我終于有能力給你好的生活了。”
那日的場景仿佛就在昨天。
早知道,我就不要他去了。
我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
......
丈夫是被京圈佛子的保鏢丟到臭水溝的。
周圍的人明明那么多,愣是沒有一個人敢打120。
因為那是個滿身爛瘡的人,身上每一寸皮膚都泛著詭異的顏色,長滿膿瘡的地方散發(fā)著腐臭。
最后,還是一同進城的大叔看到,趁著夜色,將人放到面包車里,一路送了回來。
大叔留著眼淚,破口大罵。
“都是那個江若雪,都是那個賤人!”
江若雪,多么詩情畫意的名字。
她就是京圈佛子的未婚妻。
丈夫只是看了一眼,就確定了她所謂的隱疾——先天無子宮。
可剛一出口,江若雪就陰沉著臉。
“你們學中醫(yī)的,是不是要和很多藥草打交道?”
丈夫不明所以,賠著笑點頭。
江若雪話鋒一轉(zhuǎn),讓人帶上來一堆毒草毒蟲。
“古時有神農(nóng)氏嘗百草,我倒是很想見識見識,不如你模仿一下,如何?”
她叫人將丈夫五花大綁,接著將所有毒草研磨成粉,給丈夫灌了下去。
不僅如此,她還將丈夫泡在滿是毒蛇和毒草的桶里,任由他被撕咬。
最后,她看著奄奄一息的丈夫,眼神怨毒。
“我馬上就要嫁入豪門,被你一句話耽誤,就算你死上幾百次,都彌補不了!”
江若雪出生低微,原生家庭帶來的傷害,讓她極度渴望能成為人上人。
她靠著心機和綠茶手段,甚至不惜下藥爬上了京圈佛子蘇瑾辰的床。
但是蘇瑾辰已經(jīng)有了妻子,還是商場上的聯(lián)姻伙伴。
即便二人沒有什么感情,但也不能隨便亂來。
因此,他給不了江若雪名分,雖然豪門內(nèi),出軌這種事再常見不過,但江若雪不愿意,她嘴上說:“我和瑾辰情投意合,我不要名分,只要你愛我就好?!?/p>
可背地里,卻一直隱瞞自己的身體情況。
因為她知道,如果被蘇家知道她不能生育,她這輩子都沒有進入蘇家的機會。
蘇瑾辰被她耍的團團轉(zhuǎn),雖然沒有和她領(lǐng)證,卻對外宣稱她是自己未婚妻。
而且不管江若雪想要什么,他都會盡全力滿足。
所以哪怕江若雪心情不好,虐殺了一個無辜的人,蘇瑾辰盡管頭疼,但也不覺得有什么不妥。
他只是嘆了口氣。
“怪就怪這個庸醫(yī)本事不濟,反正沒出人命,讓王助理給他一筆錢治病。”
2.
聽著大叔轉(zhuǎn)述的這些話,我沒說什么,只是拿著帕子,試圖清理丈夫身上的膿液。
可僅僅觸碰,他的皮肉就忍不住發(fā)顫。
有錢人一句輕飄飄的話,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一個毒液深入骨髓的人,連胃部都被毒藥腐蝕燒穿,大面積感染,還能治好么?
醫(yī)生只是看了一眼,就搖頭嘆氣。
“已經(jīng)沒救了......只能看著自己腐爛,然后死掉?!?/p>
其實我都懂,丈夫早就“死”了,之所以可以撐到現(xiàn)在,是他有話想跟我說。
江老走后,他費力地張嘴。
“婉兒,你,你千萬不要......”
“我懂,我不會報仇的。”
我拉著他的手,輕聲開口。
“你放心,那可是京圈首富,我一個普通人,有幾條命送的?”
“反正你留下的錢也不少,我到時候把診所一關(guān),去南方找個海邊的小房子,每天曬曬太陽,種種花,養(yǎng)養(yǎng)狗......”
丈夫閉上了眼睛,眼角滲出一滴眼淚。
我抬手,輕輕幫他擦掉,生怕弄疼他。
“好好睡吧,等睡醒了,我還嫁給你。”
說完,我拿起一瓶藥粉,倒進水中,化開后,喂進了他嘴里。
......
在電視上看到佛子斥資千萬要為愛妻治病時,我?guī)霞依锼械姆e蓄,去找了村里的老中醫(yī)江老爺子。
這位也是我丈夫祖父的好友,除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醫(yī)術(shù)外,他還有一種西域醫(yī)術(shù),可以讓女人重返青春。
但卻要忍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痛楚。
即便我早有心理準備,還是暈過去好幾次。
醒來后,我跟江老爺子道別,他在我身后悠悠嘆氣。
“你真的下定決心了?”
我腳步一頓。
“阿南是為了我死的,我身為妻子,總要做些什么的。”
江老爺子沉默了,許久,從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五百塊。
“一路順風,注意安全?!?/p>
我笑了笑,沒有拒絕。
當天夜里,我連夜去了京城,找了個城中村落腳。
第二天,我直接拿著一塊妙手神醫(yī)的牌子,站在了市中心富人街最繁華的地段。
我的醫(yī)術(shù)是丈夫教的,只是以前出診的時候,他從來不讓我去。
因為我雖然是農(nóng)村姑娘,但卻生的美艷。
我們這樣的升斗小民,無依無靠,美麗反而是一種錯誤。
靠著這獨特的噱頭,我很快吸引了路人的目光。
丈夫交給我的看相和摸骨很有用,只是稍微露了幾手,我的面前就圍了一群人。
第一天,我就收了兩千塊。
第二天,第三天......
一個月后,我正在給一個女人把脈的時候,人群突然騷亂,緊接著,我的照片被人粗暴的砸碎在地,緊接著,我熬藥的小湯鍋也被掀翻,滾燙的湯藥潑灑在我的裙子上。
面前站著的是一群黑衣保鏢,而他們身后,是一個紫色包臀裙的美女。
她皺著眉,滿臉不屑。
“給我好好教訓這個裝神弄鬼的賤人!”
眼看著那些人朝我圍過來,我下意識后退,可很快就被抓著頭發(fā),狠狠摔在地上。
我痛的咬牙,可這些人沒有絲毫停手,拳頭如同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
就在混亂之際,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這是在干嘛?”
3.
人群散開,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過來。
那些保鏢見狀立刻停手行禮。
“蘇總好。”
京圈佛子,蘇瑾辰。
他走了過來,臉色有些難看。
“自家公司樓下,鬧得這么難看,像什么樣子?!”
江若雪立刻上前,委屈地拉著他的胳膊。
“瑾辰,你知道的,我最討厭中藥的味道了,本來只是想商量一下能不能搬遠一點,可她不僅不領(lǐng)情,還當街撒潑......”
周圍的保鏢立刻點頭,為她作證。
蘇瑾辰并沒有懷疑。
“行吧,讓人幫她把攤位挪走?!?/p>
立刻有兩個保鏢上前拉我,我費力起身,卻又重重跌坐在地,露出被燙的通紅的小腿。
我輕呼一聲,口罩滑落,露出自己的臉。
面前的保鏢愣住了,就連蘇瑾辰,眉間的不耐煩都消散的無影無蹤。
更何況,美人含淚,多了幾分楚楚可憐。
我強忍著淚水,緩緩起身。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里不可以擺攤,我立馬就走?!?/p>
我瘸著腿,身形踉蹌。
我注意到,有那么一瞬間,蘇瑾辰伸手,想要扶住我,但還是忍住了。
我同樣注意到,站在他身后的江若雪,眼里滿是怨毒。
......
我遠離了鬧市,搬到了郊區(qū)。
這里偏僻了很多,幾乎掙不了錢。
腿上的傷口,我沒有處理,只是夜晚疼的睡不著的時候,我忍不住響起丈夫。
他很心疼我,哪怕稍微磕到碰到,他都大驚小怪,如今看到我滿腿水泡,他該多難過。
正失神的功夫,院子里突然傳來了鍋碗瓢盆碰撞的聲音。
我瘸著腿走出去,一眼就看到了江若雪。
她帶著一群傭人來的,那些人把我好不容易置辦的東西砸碎一地。
“你們干什么?!”
江若雪嗑著瓜子,狠狠吐掉口中的瓜子皮。
“勾引我老公的賤人,以為躲起來就沒事了嘛?!”
她使了個眼色,幾個傭人立刻上前,將我強行拖到她面前。
被燙過的小腿狠狠磕在門框,鮮血染紅裙擺。
可她們卻不管不顧,將我狠狠扔在江若雪面前。
她走上前,抬手掐住我的下顎,狠狠將瓜子皮吐在我臉上。
“賤人!你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仗著自己這張臉,就敢在瑾辰面前裝楚楚可憐的樣子?”
“今天,我就好好教訓教訓你,免得老是想勾引別人的老公!”
幾個傭人立刻沖過來將我摁住,江若雪拿出一把小刀,滿臉獰笑著靠近我。
“劃破你這賤人的臉,我倒要看看,你還怎么勾引男人!”
眼看著利刃逼近時,門外響起急匆匆的腳步。
下一秒,一只大手直接抓住江若雪的手腕。
“給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