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聽聞,我轉身就要回會議室,可卻被蘇依依一把拽住。我眉頭一挑,
以前怎么沒發(fā)現她力氣這么大?“有關系的!林雪姐,那個項目是你做的,只有你最了解!
求你幫幫我們吧,就這一次!只要你肯出面,甲方一定會聽你的!”她哭著說,
“我知道我以前對不起你,我給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只要你肯幫忙……”我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樣子,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當初她心安理得地接受我的方案,享受著本該屬于我的成果時,怎么沒想過會有今天?
我平靜地說:“第一,我已經不是顧氏的員工了,星輝項目跟我沒有任何關系。第二,
那個方案是我的心血,被你們搶走,我沒追究責任就不錯了,更不可能幫你們收拾爛攤子。
”“你走吧,我還有工作要做?!薄傲盅?!你不能這么狠心!”蘇依依突然拔高了聲音,
臉上的柔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怨毒。“你是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你早就料到會出問題,所以才跳槽到啟明?你就是想看著我們出丑,想搶走這個項目,
對不對?!”她的聲音引來了不少同事的側目。我停下腳步,回頭冷冷地看著她。“蘇小姐,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項目出問題,是你能力不足,跟我有什么關系?至于啟明,
我是憑自己的本事進來的,光明正大?!碧K依依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氣得渾身發(fā)抖。
就在這時,玻璃門被“砰”地一聲推開。顧琛大步闖進來,嚇了旁邊的前臺一跳。他看到我,
眼神復雜,快步走到蘇依依身邊,扶住她,皺著眉問。“林雪,你就這么見不得依依好?
”“顧琛哥!”蘇依依立刻撲進他懷里,哭得更兇了。“林雪姐她不肯幫我們……她說,
她不管我們的死活……”顧琛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我的眼神帶著指責。“阿雪,
我知道你還在生氣,但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星輝項目對公司很重要,只有你能解決。
算我求你,幫我們這一次,行嗎?”我抬眼看向他,眉梢微挑:“顧總大駕光臨,
就是為了說這個?”“少裝蒜!”“星輝的項目交接,你是不是故意藏了關鍵數據?
依依說你根本沒教她核心邏輯,現在甲方質疑方案的可行性,你滿意了?
”周圍還有幾個同事,都停下動作,悄悄打量著這邊。我聲音平靜卻清晰:“顧琛,
你有沒有腦子?”他一愣,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說?!敖唤幽翘?,我在會議室待了三個小時,
從市場分析到執(zhí)行細節(jié),逐條給蘇依依講。她當時拿著手機玩,要么點頭要么說‘知道了’,
連個筆記都沒記?!蔽叶⒅难劬?,一字一句道。
“我讓助理把所有電子版資料打包發(fā)了她郵箱,還抄送給了王總監(jiān),
需要我現在把郵件記錄調出來給你看?”蘇依依在顧琛的懷里眼神躲閃,
開口狡辯道:“我沒有!明明是你……是你不好好講!還說罵我蠢笨如豬教不會,
項目遲早黃……”聽到這個話,顧琛火氣更甚。“林雪!這是不是真的!”我看著他,
突然覺得很可笑?!八f什么你都信?”6我笑了,笑意卻沒到眼底。
“她蘇依依在國外混不下去回國,連基本的項目邏輯都搞不懂,做砸了就賴別人沒教好?
顧琛,你偏袒她也得有個限度?!薄澳?!”他被我堵得說不出話,喉結滾動了兩下,
又梗著脖子道?!八沤佑|項目,不熟悉,你就不能多費心帶帶她?她剛回國不懂國內行情,
你……”一旁的前臺小聲拉了拉我的袖子,我沖她搖搖頭?!邦欒?,你搞清楚,
我現在是啟明的人。你帶著對前員工的污蔑闖到我新公司來鬧事,合適嗎?”“鬧事?
”“我是來討個公道!你毀了依依的項目,毀了顧氏的聲譽……”“顧總。
”一個沉穩(wěn)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是啟明的老板周明宇,
他面無表情的開口:“我們公司的員工,輪不到外人來教訓。
”周明宇在業(yè)內是出了名的護短,之前面試時他就說過:“進了啟明的門,就是我的人,
誰也別想欺負”。顧琛看到周明宇,臉色更難看了。他和周明宇算是舊識,都是商圈里的人,
只是一直沒什么交集?!爸芸偅@是我和她之間的私事……”“私事?
”周明宇淡淡瞥了他一眼?!霸谖夜厩芭_,當著我員工的面,
指責我剛挖來的項目負責人‘毀了顧氏聲譽’,這叫私事?”他頓了頓,語氣添了幾分銳利。
“還是說,顧總覺得啟明的地方,能讓你隨便撒野?”顧琛的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
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在周明宇面前,他那套“顧氏總裁”的架子根本端不住。
啟明這幾年勢頭太猛,早已不是顧氏能隨意拿捏的。我端起咖啡杯,走到周明宇身邊,
輕聲道。“周總,抱歉,打擾到大家了。”周明宇擺擺手,看向顧琛?!邦櫩?,
要是沒別的事,請吧。再不走,我可要叫保安了。”顧琛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摔門而去。
玻璃門被他撞得嗡嗡響。周明宇拍了拍我的肩膀?!皠e往心里去。這種人,不值得。
”他頓了頓,又道?!靶禽x那個項目,甲方上午剛給我打電話,說想跟你聊聊。
”我愣了一下:“甲方?”“對。”周明宇笑了笑,“他們說,原始方案的邏輯最清晰,
執(zhí)行細節(jié)也最到位,想知道能不能讓方案的原負責人重新接手?!痹瓉砣绱恕?/p>
蘇依依把項目攪得一團糟,甲方實在看不下去,才想起最初那個熬夜做方案的人。
我低頭看著咖啡杯里晃動的褐色液體,忽然覺得,那些熬過的夜、掉過的淚,好像都沒白受。
至少現在,我有底氣站在這里,不用再看任何人的臉色。星輝項目最終落到了啟明頭上。
周明宇將整個項目全權交給我負責,團隊里的人都卯著勁干,沒了顧琛和蘇依依的掣肘,
我渾身都透著暢快。7三個月后,項目慶功宴上,甲方負責人握著我的手連聲道謝。
“林經理,多虧了你!這項目做得比我們預期的還要好,啟明能有你這樣的人才,真是福氣!
”我笑著回握:“是團隊協作的結果,也感謝貴方的信任。”宴廳里觥籌交錯,
周明宇端著酒杯走過來,眼底帶著贊許:“林雪,干得漂亮。星輝這個項目,
讓啟明在業(yè)內名聲大噪,你的名字,現在可是圈子里的香餑餑。
”我舉杯和他碰了一下:“多虧周總給機會。”正說著,手機震了震,
是條陌生號碼發(fā)來的短信,只有一句話?!傲盅抑厘e了,你能不能……見我一面?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這三個月里,顧琛的電話和信息就沒斷過。
從一開始的指責我“忘恩負義”,到后來的“依依確實有錯,但我們這么多年的感情……”,
再到現在的“我知道錯了”。我直接刪掉短信,將號碼拉黑。有些傷害,
不是一句知道錯了就能抹平的。慶功宴結束時,外面下起了小雨。剛走到停車場,
就看到一輛熟悉的黑色賓利停在路燈下,車窗降下,露出顧琛憔悴的臉。他瘦了很多,
眼下的烏青重得像化不開的墨,曾經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亂糟糟的,
身上的西裝也皺巴巴的,哪里還有半分從前意氣風發(fā)的樣子。“阿雪。”他推開車門走下來,
雨絲打濕了他的襯衫?!拔业攘四闳齻€小時?!蔽液笸艘徊?,拉開距離?!邦櫩偅惺??
”“阿雪,別叫我顧總?!彼曇舭l(fā)芽,帶著懇求?!拔覀冋務劊褪昼?,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