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回到家的時候,周正周硯正在院子里玩球,江雅月在廚房忙碌。
見周既白進來,她撒嬌著伸手:“既白,我的手受傷了,好疼,你幫我吹吹吧......”
周既白垂眸一看,那是一道快要愈合的傷口。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許向晚,在他印象中,許向晚在廚房里也總是會受傷。
有時是被刀切到,有時是被熱油燙到。
剛結(jié)婚時,她也提過要他吹。
可他只是冷冷撥開她的手:“要是不能做飯就別做了。”
那之后,她再也沒有為這種小事找過他,每次都是自己安靜地處理傷口,從不耽誤做飯。
周既白的心忽然一陣抽痛,愧疚感襲來。
他這才意識到,他虧欠她太多太多了......
周既白冷冷撥開了江雅月的手,看著她的眼睛,語氣冰冷:“許向晚的離婚協(xié)議書,是你故意騙我簽下的?!?/p>
江雅月心中咯噔一下,她咬著嘴唇,楚楚可憐:“是......”
眼淚隨之落下:“既白,你在怪我么?是許小姐找到我,讓我?guī)兔Φ?,她說......”
江雅月看他一眼:“她說你跟孩子她都不要了,她還說了很多很難聽的話,既白,我當時很生氣,我見不得她那樣詆毀你......”
“既白,我承認我有私心,因為我愛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也會把小正小硯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來疼的......”
江雅月緩緩上前,環(huán)住周既白的腰,在他看不見的位置,她臉上揚起勝券在握的笑容。
但下一秒,她的表情僵在臉上。
周既白用力將她的手臂掰了下來,推開了她。
他眼神晦暗不明,聲音甚至透著幾分薄情:“江雅月,我從沒想過要跟許向晚離婚。”
江雅月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面具,她忍不住揚高聲音:“那我算什么?!”
周既白深深看她一眼。
江雅月算什么?他也不清楚。
她是他的初戀,是他曾經(jīng)滿腔熱情一心一意愛過的人,是他的意難平。
她回國后不斷向他示好,他也忍不住一步步靠近。
可他真的沒有想過跟許向晚離婚。
許向晚才是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她是要跟他綁定一輩子的人。
如果江雅月要留在他身邊,他也會照顧她,但他不能給她婚姻。
周既白張張嘴,最后只說:“你讓我冷靜冷靜?!?/p>
他轉(zhuǎn)身回了房間,江雅月再也壓抑不住心中的戾氣,將灶臺上的盤子全部掃落。
周正周硯跑了進來:“雅月阿姨,你沒事吧?”
江雅月?lián)Q上了面具,拉著周正周硯:“小正小硯,你爸爸媽媽離婚了,家里不能沒人照顧你們,你們?nèi)駝癜职?,讓他跟我結(jié)婚,只要我成為你們的新媽媽,就可以幫你們實現(xiàn)所有心愿。”
周正周硯轉(zhuǎn)頭就進了周既白的房間,一左一右地拉著周既白的手撒嬌。
半個小時后,周既白揉了揉眉心,從樓上下來。
江雅月已經(jīng)把飯菜端在桌上,周既白卻沒有吃飯的心思。
他看著她:“雅月,小正小硯很喜歡你,這段時間辛苦你照顧他們,他們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全權(quán)負責?!?/p>
江雅月見他要走,連忙站起來追問:“既白,那我們之間算什么關(guān)系?”
周既白沒有回頭,聲音淡淡的:“給我點時間考慮清楚,這個月我住研究院?!?/p>
他走得毫不猶豫,沒有看到身后的江雅月神色逐漸變得怨毒。
周正周硯也沒有察覺,兩人歡呼一聲,坐下開始吃飯。
周既白的車子剛離開,江雅月忽然抓住桌布,一把掀翻了整桌飯菜——
兩人被嚇得尖叫出聲,江雅月定定地看了他們幾秒,忽然笑了。
“你們兩個不想上學是吧?”
周正周硯眼睛亮了,點頭。
江雅月拿出電話簿,撥通了老師的電話:“我是周正周硯的家長,家里最近有事,需要休假一段時間?!?/p>
周正周硯歡呼起來,絲毫不知道,接下來等待他們的怎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