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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行云的怒火瞬間被點燃,瘋了似地跑過來,把我拽下床。
“你別用你的臟手碰我女兒!”
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腰間傳來骨頭碎裂的聲音,“孟懷,快去叫人!”
孟懷終于擠了出去,叫來人卻又進不來了。
林清云聲音發(fā)顫,一邊搖晃一邊哭喊:“囡囡,你怎么了?媽媽來了,江稚魚,都怪你,剛才囡囡都好好的!”
我試圖站起繼續(xù)做心肺復蘇,可我一動,疼痛便迅速席卷全身。
等孟懷等人進來時,囡囡早已錯過了黃金搶救期,進入了腦死亡狀態(tài)。
孟懷正準備把我扶起,林清云就猛地給了我一巴掌,“都是你,你個殺人犯!”
人們紛紛舉起手機錄制,有人甚至開了直播。
彈幕上“殺人犯”三個字,瘋狂刷屏。
厲行云將那份離婚協(xié)議書甩在了我臉上,“我要跟你離婚,我要告得你傾家蕩產!”
我輕笑出聲,“你們才是真正害死囡囡的人,你聽好了,我是清北大學畢業(yè)的博士研究生,我的導師是林北望!
“我是唯一能治好鉛中毒的醫(yī)生,我的專家評級是世界公認的!我的處理行為沒有任何錯!”
“林北望,就是那個醫(yī)學諾貝爾獎獲得者林北望?”
“不可能,老先生不會教出這樣的學生,而且據說他只收男徒弟。”
厲行云滿臉失望,“江稚魚,事到如今你還要裝嗎?你當初要是不讓囡囡洗胃,也不會耽誤病情,你今天要是不來,囡囡也不會死…”
我怔怔地望向他,這一切都變成我的錯了?
腦海里他單膝下跪為我戴上戒指的畫面一閃而過,隨即如鏡花水月般破碎。
本以為就算是嫁二婚,也能遇上真命天子,可現在我不過是被蒙上了眼睛罷了。
“厲先生,你別這樣對師傅,她真是林北望的學生?!?/p>
“你滾,你一直幫她說話,你是不是喜歡她?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她老公!”
孟懷愣在原地,“你亂說什么?她是我?guī)煾怠!?/p>
人群中有人高喊:“直播間有人看見過她們倆,她們就是有一腿!”
“她不僅醫(yī)術不精,還品行不端?!?/p>
“她長成那樣,一看就是會勾人的主。”
我從未想過,黃謠可以這樣空穴來風。
那人群里甚至還站著我曾經治愈過的病人。
林清云揮舞著雙臂,幾乎撲在我身上,“江稚魚,你還我女兒!”
我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你不配做母親?!?/p>
“江稚魚,不給你點顏色看看,真當自己是專家了!”
厲行云擼起袖子,巴掌揮在了半空中,還沒落下,一道身影出現在了人群中央。
“我看誰敢動她!”
蒼老卻威嚴的聲音震得人們耳膜發(fā)顫。
只見來人銀白鬢發(fā)整齊梳向腦后,深灰唐裝漿洗得筆挺,氣場十足。
“我要是再不來,你們是要把我這唯一的徒弟生剝活吞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