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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懊惱的咬緊了唇,這么多年不見,或許只會收到一個鮮紅的感嘆號。
沒想到那邊很快打來了電話。
“沈清梨,你轉(zhuǎn)性了?還是真心話大冒險輸了?”
“我從穿開襠褲起就追在你身后,你連看我一眼都不愿意,現(xiàn)在這是什么意思?”
顧寒山,與我是從小一同長大的青梅竹馬。
他會說的第一個詞不是“媽媽”,而是“梨梨”。
而我學(xué)走路時跌破了膝蓋,哭著撲向的人不是沈父,而是顧寒山。
直到我被送往國外讀書,從此便斷了聯(lián)系。
我忽然察覺了自己的冒昧,不好意思的和他道歉:“對不起,是我腦子不清醒,你就當沒看到......”
“呵,不可能!”
顧寒山似乎被氣笑了,壓低了嗓音:“既然你答應(yīng)了和我在一起,那就不許再跑了,一周后我親自去接你!”
“對了,別再圍著你那個賣笑的小廢物轉(zhuǎn)了,來找哥,哥能給你最好的,比現(xiàn)在好一萬倍?!?/p>
......
次日清晨,我一點點將房間的東西打包。
柜子里,是閔昭行送我的禮物,我小心翼翼的珍藏了多年。
今日我才恍然發(fā)現(xiàn),手表的尺寸比我小一圈,項鏈的材質(zhì)是我會過敏的白金,就連情侶睡衣也是我最不喜歡的紅色......
我的指尖微微顫抖,渾身像是冷水浸透一般冰冷。
原來我這么傻,癡癡的被騙了這么多年。
“叮咚——”
門鈴忽然響了,我打開門,門外是笑容燦爛的沈月瑤。
“嗨,姐姐,昭行哥哥邀請我來你家做客,你不會不歡迎吧?”
沒等我開口,沈月瑤便自顧自的擠了進來,望向門口的小花園。
“這個花園里的玫瑰我看著不順眼,換成滿天星?!?/p>
這些墨紅玫瑰,是熱戀時閔昭行特地為我花了高價,從歐洲空運過來的。
他曾說,這些花就代表著他對我的愛,只要花開一日,他的愛永不動搖。
我下意識的想要阻攔,卻被保鏢冷漠推開:“不好意思,這是閔先生的意思,他說一切以月瑤小姐的意愿為主。”
“什么......”
我的腦海中一片暈眩,踉蹌幾步差點跌倒在地。
花沒了,閔昭行的愛也是。
沈月瑤越發(fā)的得意,兀自在別墅里溜達著。
“這個裝修風(fēng)格我不喜歡,換成簡潔風(fēng)?!?/p>
下一秒,我和閔昭行的情侶照片墻被推到在地,照片散落漫天。
我抱著雪球,默默的站在一旁看著。
越來越多的東西被砸爛,我的心也像這間房子一般被挖空了。
沈月瑤終于逛累了,惡意的眼神掃過我的懷中的小狗。
雪球是閔昭行送我的三周年紀念禮物,作為他出名之后不能經(jīng)常陪我的補償。
我的心里升起一絲不祥的預(yù)感,下一秒她輕飄飄的開口。
“我對狗毛過敏,把這個狗也扔出去?!?/p>
“不行!”
見我不同意,保鏢便上手搶,拉扯中,我被拽到了地上。
粗糲的沙石磨破了我的胳膊和后腰,鮮血染紅了黃色的土地,看著觸目驚心。
“清梨!”
“誰允許你們對清梨動手的?!”
閔昭行猛的沖過來,將我攬在懷中,語氣直顫:“寶寶,你怎么樣了?”
溫暖的懷抱一如從前,我壓抑在心里的委屈再也止不?。骸鞍⑿?.....”
“?。 ?/p>
一道尖叫聲響起,沈月瑤正站在臺階邊緣,搖搖欲墜。
下一秒,閔昭行猛的沖向了她。
我被又一次摔在地上,胸口的刀傷似乎撕裂開,鮮血將襯衫浸透。
沈月瑤滿眼無辜,聲音畏怯又委屈:“姐夫,我好怕狗,謝謝你來救我?!?/p>
“不過我也不想給姐姐添麻煩,我還是走吧......”
我勉強撐起身子,指尖痛的直顫,卻抵不上心里萬分之一的痛。
雪球依賴的靠在我的懷里,嗚咽著舔我的手,似乎想替我分擔一些疼痛般。
閔昭行看著懷里沈月瑤害怕的模樣,心里像是被揪住了一般難受。
他不贊同的望著我:“清梨,不要任性,狗沒有人重要?!?/p>
“明天就把狗送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