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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
閔昭行的臉色瞬間褪去血色,他的嘴唇嗡動,似乎在想一個理由。
“清梨啊,得饒人處且饒人吧?!?/p>
沈父扶著拐杖緩緩走了進(jìn)來:“一條項鏈而已,我愿意給貴公司投資十倍,作為補償。”
沈月瑤見到沈父,一溜煙的竄到他身后,對著我吐了吐舌頭。
有了他撐腰,品牌方自然也不愿意多說什么了、
沈父又轉(zhuǎn)向了記者席:“各位,這都是一場意外,晚上離場我讓管家送些小禮品給各位。”
“想必不會有什么傳出去吧?”
在場的記者兩眼放光,忙不迭的奉承:“是是,今天的會場什么都沒發(fā)生?!?/p>
轉(zhuǎn)頭,繼母王春霞便軟軟的跪在我面前,兩眼一抹,淚水一連串的落下。
“清梨,你們是一家人,就饒過你妹妹吧!”
沒等王春霞跪倒在地,沈父便拉住了她,將她扶起。
“阿霞,你是長輩,哪有跪小輩的道理?!?/p>
說罷,沈父冷冷的掃了我一眼:“我說了,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p>
沈月瑤躲在沈父和王春霞的身后,仿佛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我深深的吸了口氣,緩解指尖的顫抖:“可是她污蔑了我,差點害我入獄,失去現(xiàn)在的工作,萬人唾罵......”
“閉嘴!”
沈父狠狠的跺了下拐杖:“我是你父親,自然能做你的主?!?/p>
眼角濕漉漉的,我麻木的抬手擦了下,才發(fā)現(xiàn)是淚水。
原來,只有在維護沈月瑤的時候,我才是他的孩子。
三人親密的靠在一起,手牽著手離開了會場。
良久,經(jīng)紀(jì)人王姐為我裹了一件大衣,攬著我回到了保姆車上。
她心疼的拿出酒精為我磨破皮的膝蓋消毒。
“阿行那孩子,如果知道自己錯過了你這么好的姑娘,一定會后悔的?!?/p>
車窗外,沈月瑤這在嘟著嘴,搖晃著沈父的手撒嬌。
王春霞滿眼心疼的攬她入懷。
這樣的父母,我也不想要了。
經(jīng)紀(jì)人王姐試探著開口:“你做的這些事,真的不告訴阿行嗎......”
我回過神來,淡淡開口:“不用了,當(dāng)初是我說要瞞著他的,還有我離職的事,麻煩王姐幫我保守秘密......”
“什么秘密?”
保姆車的車門被拉開了,閔昭行手里還拿著一個藥袋子。
“沒什么,你聽錯了。”
我強撐著笑了笑,示意王姐別說話。
閔昭行不疑有他,擠到我的身邊:“清梨,我?guī)湍闵纤?.....”
可他的目光落在我已經(jīng)貼好創(chuàng)口貼的膝蓋時,神色一僵。
“你之前不是最怕痛了嗎......怎么沒等我?guī)湍?.....”
我沉默著沒說話。
可我這輩子體會過的,最痛的事,都是因為閔昭行。
或許是因為我的眼神太過于悲涼,閔昭行心口一跳。
那種失控的感覺又來了,仿佛我馬上就要消散在他面前一般。
“今天的事,我也有我的苦衷,你一定會理解我的對不對?”
我沒有回答,只是突兀的開口:“我們分手吧......”
在他選擇相信沈月瑤的那一刻,那個愛了我六年的閔昭行徹底從我的心底被挖去了。
閔昭行逃一般的下了車,聲音顫抖:“別胡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看著他匆忙逃離的背影,我的淚水順著眼角滑下。
這么多年,我究竟愛了怎么樣一個人?
......
沈家別墅,燈火通明。
我沉默了一瞬,默默的拾階而上。
他們從來沒有等我下班的習(xí)慣,整個沈家的作息都是按照沈月瑤來的。
看來沈月瑤今晚失眠了。
果然,大廳里,沈父的臉色黑的像是墨水一般。
沒等他開口,我先一步拿出了包里整理好的協(xié)議。
“我要和沈家斷絕親緣關(guān)系,具體來說,是和您?!?/p>
“混賬東西,我養(yǎng)你這么大,你憑什么跟我斷絕關(guān)系?”
沈父氣的胸口起伏,用力的將杯子砸在我的臉上。
鮮血滑下,模糊了我的視線,我只能聽到沈月瑤嬌憨的聲音。
“爸爸,你就簽了吧,她正好您就是我一個人的爸爸了?!?/p>
沉默了一瞬,沈父便縱容的笑了:“也好”
筆在紙張上刷刷作響,我卻覺得滿身輕松。
偏心的父母,滿嘴謊言的閔昭行,我通通都不要了。
下一秒,沈月瑤的眼神滿是惡意。
“哦,對了,忘記告訴你了,你媽媽的遺產(chǎn)要被拍賣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