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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樓梯間,顧寒山的眼眸比他的名字還要冷上幾分。
“你這話什么意思?”
我深吸一口氣,重復了一遍剛剛的話:“我說,還有三天我才能跟你離開......”
“我沒讓你重復,我是問你什么意思!”
我的眉頭微皺,不知道該從哪里說起。
顧寒山忽然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唇:“別說了,不愛聽?!?/p>
下一秒,他的唇吻上了手背。
溫熱的鼻息掃在臉色,我驚了想要后退,卻被他攔腰摁住。
“我好想你......”
“不過我尊重你的決定,三天后我再來接你?!?/p>
......
我回去時拍賣會已經結束,眾人跟隨服務員的指引到宴會廳。
我漫無目的在甜品區(qū)轉著,忽然被一把抓住了手腕。
閔昭行的聲音隱含怒火:“那人是誰?”
“什么?”
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厭惡的皺了眉:“就是那個送你拍賣品的人?!?/p>
“他叫顧寒山,是我的發(fā)小?!?/p>
手腕上傳來劇痛,仿佛要被掐碎一般,閔昭行的眼里閃過危險的光。
我疑惑的看著他失控的模樣。
愛上沈月瑤的人是他,如今飽受情傷模樣的人還是他。
但是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我緩了語氣:“他媽媽和我媽媽是世交,從小一起長大的閨中好友,拍下遺物想必也是他媽媽的意思吧?!?/p>
“你放開我,好痛?!?/p>
閔昭行松開了手,有些狐疑的問道:“他花那么大價錢,就為了買幾本畫冊?”
聽出他語氣里的輕視,我也冷了聲音。
“閔昭行,那是我母親的遺物!”
閔昭行自知失言,趕緊追了上來:“對不起,清梨,我不是這個意思......”
或許是因為我的冷淡,也或許是因為他在吃醋,之后的日子我都沒見過閔昭行。
直到六周年紀念日的前一天,閔昭行趕了回來。
他語氣里帶著些許高興,從懷里拿出兩張船票。
“你看,你之前不是一直說,想跟我去愛情島度假嗎?”
我垂眸摩挲著那兩張薄薄的船票。
在愛意最濃的時刻,我一次次幻想,又一次次落空,上千次勸自己要體諒他的辛苦。
如今我們早已形同陌路,卻拿到了這兩張船票。
我輕輕的嗯了一聲:“那就去吧。”
正好我也有禮物要送給他,一份準備了許久的六周年禮物。
閔昭行剛想說什么,手機響起。
“昭行哥哥,救救我,我媽媽要送我去聯(lián)姻!”
電話那頭,沈月瑤的聲音急促,帶著緊張的喘息。
閔昭行臉色一變,起身便往門外趕去:“清梨,公司有點事,我出去一趟,明天愛情島的游船上見?!?/p>
悶雷驚響。
“等下——”
閔昭行皺眉:“我都說了是公司的事......”
我將手里雨傘遞給他:“我是說,天氣預報有雨,帶上吧?!?/p>
閔昭行愣了下,好像有什么東西從自己的內心溜走了。
他的指尖顫抖了下,第二次才抓住雨傘。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我默默的將準備好的六周年禮物打包在一個盒子里。
離職協(xié)議,B超單子,流產報告......
輕飄飄的三張紙,卻是我的六年的人生。
我笑著笑著,眼角便落了淚。
“明天見,閔昭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