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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日子,陸執(zhí)幾乎不見人影。
顏菲菲倒是日日更新社交平臺:
【今天又在陸哥哥的懷里醒來,草莓真好吃~】
照片是一張她脖子上的吻痕,曖昧到極致。
【陸哥哥說給我在世界上最大的樂園為我放999次煙火,他真的對我太好了!】
照片是他們在國外旅游的親吻照。
若是以前,我會心如刀割,可如今我只是面無表情地劃過去。
兒子在我身邊睡去,臉上還帶著淚痕。
陸執(zhí)如今家也不回,壓根都發(fā)現(xiàn)不了家越來越空,也沒發(fā)現(xiàn)后院被燒。
我抱著兒子,或許我們的離開會比我們想得順利。
今天是小莫升小學(xué)的升學(xué)宴。
當(dāng)初還是陸執(zhí)一定要給他辦這樣的一個宴會,說是給大家炫耀家里有個有出息的兒子。
我給他挑了件白襯衫,給他頭發(fā)打了發(fā)蠟。
他偷偷看我一眼:“媽媽,爸爸......會給我準(zhǔn)備禮物嗎?”
他還是忍不住期待了一下父親的愛。
我低頭輕聲說:“會的?!?/p>
但我心里并不確定。
果然,原定的升學(xué)宴,在最后一刻被取消。
理由是顏菲菲孕吐嚴(yán)重,不宜外出吹風(fēng),于是宴會改成在家里舉行。
這還不止,陸執(zhí)居然還帶著顏菲菲一家人,在別墅大張旗鼓地慶祝她懷孕三個月的喜訊。
陸執(zhí)倒是裝模作樣地拎著一份禮物回來,說是補償:“給小莫的升學(xué)禮。”
小莫拆開包裝,看到玩具的時候,沉默地把盒子又蓋了回去。
我認(rèn)得那是我上個月買給他的,他玩了幾天就收起來了。
陸執(zhí)不記得,也不在意。
我隱忍著怒意,提醒自己,再堅持三天,一切就結(jié)束了。
可意外總是來得更快一步。
“媽媽,狗狗不見了?!?/p>
小莫一臉焦急地跑來找我,語氣都帶了哭腔,“豆豆不見了,我剛才還給它喂零食的!”
我陪他找了整整一個下午,翻遍了別墅每一個角落,都沒找到狗。
直到晚上,餐廳里飄來一股香味。
顏菲菲的母親笑盈盈地端著一鍋湯:
“你們快嘗嘗,這狗肉燉得正合適,這黑背,補得很!”
我腦子嗡地一聲,失聲喊出:“你說什么?”
那女人還沒明白怎么回事:
“燉狗肉啊,院子里那條狗一直亂跑,沒拴好,我一腳踹倒了正好,干脆......”
“你煮了豆豆?!”
小莫的聲音高得驚人,他沒站穩(wěn),整張餐桌被掀在地。
湯汁濺了一地,盤子碎裂。
我也沖了過去,攔著小莫,憤怒地看向?qū)γ妫骸澳鞘俏茵B(yǎng)的狗!不是吃的!”
“誰知道啊,”顏母滿臉無辜,“不就是條狗,有什么不一樣的?”
“它是我兒子的朋友!”
“朋友?”顏菲菲突然笑了,“你不會真讓孩子把條狗當(dāng)朋友吧?”
陸執(zhí)趕來時,聽見我怒斥:“你到底有沒有心?!那狗是我們一家人養(yǎng)的!”
他冷冷皺眉:“文熙,不就是條狗,沒了再買一只就行了。你這么激動做什么?”
我簡直不敢相信他這副模樣。
“不過是狗?”我聲音都在發(fā)抖。
豆豆是我們孩子出生的時候,我們在家門口撿的流浪狗。
養(yǎng)了七年,可以說是我們的家人也不為過。
顏菲菲捂著肚子,委屈道:“寶寶好像被嚇到了?!?/p>
陸執(zhí)神情瞬間變得陰郁,“溫文熙你真是把小莫教得越來越不像話!”
“之前推人,現(xiàn)在飯桌上翻桌子,罵長輩,嚇壞了孕婦!”
“既然你不會教人,那我來教!!”
“你想干什么?”我下意識護住小莫。
他對管家吩咐:“把鞭子拿來。”
他居然要動用家法!
“陸執(zhí)!”我猛地站起身,但保鏢上前,將我拉住。
“放開我!”我掙扎,“陸執(zhí),你敢碰他一下,我就......”
話還沒說完,我眼睜睜看著小莫被按跪在地上。
鞭子抽下去的那一瞬,仿佛抽在我心上。
“?。 毙∧罂抟宦?,臉色慘白,“媽媽,媽媽救我,我好痛——”
我聲嘶力竭,“陸執(zhí)!小莫他是你兒子!”
“我是在教他做人!”
陸執(zhí)呵斥我,他看向顏菲菲,“菲菲,你以后也得學(xué)會管他。”
顏菲菲故作怯弱:“我......我不敢......”
“我?guī)湍??!?/p>
他握著她的手,舉起戒鞭,狠狠往小莫身上抽去。
我發(fā)瘋一樣死死咬住保鏢的手,沖過去將小莫護在懷里。
“陸執(zhí)!”我?guī)缀跏怯帽M全身力氣嘶吼,“我們離婚!”
他手里的鞭子頓了一下,表情終于僵住。
“你胡鬧什么?”
“你不配再當(dāng)小莫的父親!”我眼淚狂落,“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