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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jì)宴州不知道自己在外游蕩了多久。
他失魂落魄地抓住每一個路人,死死攥著對方的手腕,語無倫次地問.
“有沒有見到我老婆?我老婆叫阮清禾!她長得非常漂亮!”
“她......她好像不要我了......”
路人被他這副瘋癲的模樣嚇到,紛紛甩開他的手,像躲避瘋子一樣快步走開,眼神里充滿嫌惡和無奈。
紀(jì)宴州只能漫無目的地游走在整座城市。
走過他們曾經(jīng)一起喝咖啡的咖啡館,一起吃飯的餐館,一起留下歡聲笑語的游樂園......
城市的每一個角落,仿佛都殘留著阮清禾的身影,空氣里似乎還飄蕩著她的氣息??墒?,那個活生生的人,卻再也找不到了。
天黑了,狂風(fēng)卷著暴雨傾盆而下。
紀(jì)宴州沒有躲,任由冰冷的雨水將他渾身澆透。
這刺骨的寒冷和絕望,仿佛讓他終于體會到了當(dāng)初阮清禾那顆被他傷得千瘡百孔的心。
他忽然在雨中發(fā)瘋似的仰天大笑,笑聲凄厲而悲愴:
“清禾!原來......原來失去你......是這么痛!”
“當(dāng)時你知道我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你的心......是不是也像我現(xiàn)在這樣......被活活撕,裂?”
當(dāng)他渾身濕透回到別墅時,已是深夜。
林知知已經(jīng)將恬恬從醫(yī)院接了回來。
看到渾身濕透的紀(jì)宴州從外面走進來,林知知眼里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
她立刻換上關(guān)切的表情,迎了上去。
“宴州......你到哪里去了?你怎么把自己淋成這個樣子?快,我?guī)闳ハ聪矗瑒e感冒了......”
紀(jì)宴州緩緩地抬起頭,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住林知知這張慣常偽裝得人畜無害的臉。
就在今天下午,他在助理手機上看得清清楚楚,就是這個女人,親手將自己的女兒恬恬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然后,她還嫁禍給了阮清禾。
這副蛇蝎心腸,卻總在他面前扮作無辜小,白兔!
積壓了一天的悔恨、憤怒、絕望,瞬間如同火山般爆發(fā)。
紀(jì)宴州猛地伸出手,狠狠掐住了林知知的脖子。
渾身散發(fā)著前所未有的暴戾,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冰渣。
“林...知...知...是、你、對、不、對?是你,要不是你我的清禾怎么會走?”
“我有沒有警告過你,不要動她一根頭發(fā)?我能讓你在身邊,不過是看在你給我生了個孩子!別他媽妄想取代她當(dāng)紀(jì)太太!你這種下賤的東西,也配?!”
林知知被掐得眼球凸,起,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音,根本說不出話。
就在這時,恬恬從旁邊的臥室跑了出來,看到媽媽被爸爸掐住脖子,嚇得小臉煞白。
她沖過去,用小拳頭拼命捶打紀(jì)宴州的腿,哭喊著。
“壞人,你快把我媽媽放開!你不要欺負媽媽!”
可此刻被憤怒和痛苦吞噬的紀(jì)宴州,哪里聽得進去?
他手上的力道反而越來越大,仿佛要將所有對阮清禾的思念、悔恨,以及對林知知的滔天恨意,都發(fā)泄在她身上。
他離不開阮清禾,他真的離不開!因為他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