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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宴進(jìn)門時,身上攜風(fēng)帶雨,讓她忍不住作嘔。
“初初,你怎么了?”他關(guān)切詢問。
初棠下意識推開,卻被時宴猛然抓住手,“你的戒指去哪了?”
初棠平靜道,“丟了?!?/p>
他心漏了半拍,更加用力地把女人包進(jìn)懷里,“沒關(guān)系,我再送你一個就要好了?!?/p>
時宴心里有些慌,總感覺女人今晚不太一樣。
“初初,是不是因為我沒給你買那件婚紗,你生氣了?”
“你走后,我想買下送你當(dāng)驚喜,但是已經(jīng)被人提前訂購了,你不要惱我好不好?”
如果不是知曉一切,初棠會心疼,會原諒。但此時此刻,她只有惡心。
“沒關(guān)系?!?/p>
他委屈的像小狗狗,把頭埋進(jìn)了初棠脖頸。
“初初,我好不容易說動家里,答應(yīng)讓你留在我身邊。我為了我們的愛,那么努力,你能不能也為我犧牲一點?”
初棠猛地推開他。
咫尺距離,熟悉的臉變得那么陌生。
她突然想到剛才的三件事。
緊接著幾個保鏢就沖了進(jìn)來,不管不顧的把初棠拽出去,丟在正事后小憩的喬顏心面前。
她神色得意,明明知曉一切,卻還是不動聲色的玩弄初棠,等著給她最后一擊。
“你們想做什么?”
時宴站在喬顏心面前,眉宇間不忍,卻還是鐵了心。
“初初,你愛我么?”
“只要你做完三件事,就能一直留在我身邊?!?/p>
初棠哭笑,“你瘋了?”
所以,喬顏心早就知道她的存在,他們還沒結(jié)婚,就著急給她立威來了?
時宴端著一杯茶,遞到初棠手里。
“初初乖,敬姐姐喝茶?!?/p>
初棠把杯子摔了,起身要走。
時宴卻瘋了一樣,抓起她的手懷急紅了眼,“初初,難道你根本不愛我,這點委屈都不愿意受么?”
她像聽到天大的笑話,“你愛我么?”
他從沒想過,娶她做妻子,這些年的歡 愛究竟算什么?
算她下賤?
“初初,我求你了。就當(dāng)是為了我,你給她敬杯茶好么?”
時宴捧起初棠的臉,滿是情深。
在所有上流小姐里,只有喬顏心能接受初棠的存在。他為了能讓初棠一直在身邊,別無他法。
“我不愿意!”初棠拒絕。
時宴冷下臉,陰暗的眸底看不清情緒,只是拇指不斷來回摩擦著初棠的臉,惋惜。
“初初,我舍不得放你走。既然你不愿意,那只能我來替你做決定了?!?/p>
她驚恐,“你要做什么?”
保鏢壓住初棠的手,逼迫她端著茶,跪到了喬顏心面前。她剛想起身,就被人踹上膝蓋,重新跪下。
痛——
腿骨仿佛要碎裂。
喬顏心笑的很是得意,像看個不入流的玩意兒,挑起了初棠的臉,“果真是只漂亮的金絲雀,難怪時宴舍不得。”
她笑著接過茶,“可以叫了?!?/p>
叫什么?
巴掌毫無預(yù)兆,初棠頓時嘴角帶血。
時宴雖然心疼,卻還是命令道,“初初,喊時夫人好。”
初棠擰著一股勁兒,笑中帶淚,“我要是不喊呢?”
話音剛落,又是幾 巴掌甩來,她腦袋頓時一片暈眩。
可她不會低頭的。
因為第三條,是不能有孩子。
時宴做事向來瘋批,他什么都做得出來。只要初棠順了意,灌湯藥,挖子 宮...無論用什么辦法,他都能讓她不孕不育。
還有半個月,熬過去就好。
時宴沒了耐心。
仿佛這三件事,是初棠對他愛的證明,容不得她片刻猶豫。
“只要你喊聲夫人,顏心不會和你計較。難道你不愛我,根本不想留在時家?”
初棠垂眸,笑的嘴角帶血。
她咬著下唇,任由眼淚留下,耳邊似乎還能聽見時宴當(dāng)初的承諾。
“初初,這輩子我只要你。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連我自己也不可以?!?/p>
......
而今,他親手把她的驕傲撕碎。
原來承諾,只有說出口的那刻,才是真的。
初棠的意識漸漸模糊,原本白嫩的小臉腫 脹,嘴角鮮血直流。
“下次再繼續(xù)吧。”
他憐憫的把她攔腰抱起,還不忘寬慰喬顏心,“你放心,我有辦法讓她張口?!?/p>
回到房間后,時宴半跪在地上,悉心拿冰塊為她消腫,目光于心不忍。
“初初,我是愛你的。無論用什么辦法,我都會讓你一直在我身邊。”
從前,她會因這句話感動落淚。
而今,她腦袋里只有——
逃,這一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