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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亦辰如約趕到,在他盡心的照顧下,甜甜的狀態(tài)也好了不少。
在聽說是周澤川幫忙聯(lián)系了甜甜的手術(shù)醫(yī)生后,路亦辰主動提議讓池挽寧請周澤川吃飯。
池挽寧有些猶豫,可想起周澤川那晚額角的汗珠,她還是給周澤川打去了電話。
依舊是一秒接通。
“什么事?”
他的聲線清冷,沒有任何感情。
“你幫了這么大的忙,我想著當面感謝你,不知道你最近有沒有空?”
電話那頭沒有聲音,池挽寧又道,“上次你走的太急,錢包落在醫(yī)院了,剛好一并還給你?!?/p>
周澤川依舊沒有說話。
池挽寧下意識有些緊張,甚至后悔沖動聽了路亦辰的建議。
“有空?!?/p>
只有簡短的兩個字。
池挽寧一愣,她還沒有說約定時間。
電話掛斷,她扭頭看向路亦辰。
路亦辰為熟睡中的甜甜蓋著被子,留給她一個背影。
“你們應該借著這次機會好好談一談,”
“向他說明當年離開是迫不得已,向他說明我和你只是朋友,向他說明這五年來,你每天都在想著他?!?/p>
“池挽寧,人這一生有幾個五年,別再因為嘴硬而錯過了?!?/p>
池挽寧掐著掌心,目光落在錢包夾層里被拼湊粘貼的照片上。
裂痕被嚴絲合縫修補,足以看出主人的用心。
在趕去餐廳的路上,池挽寧一直在想如何委婉地跟周澤川解釋事情原委,她甚至想到兩人冰釋前嫌、重歸于好的模樣。
可當走進餐廳看到溫晴的那刻,池挽寧像是被人重重砸了一悶棍,耳邊嗡嗡作響。
周澤川與溫晴十指相牽,抬眸看她,“忘了告訴你,我夫人也會來。池挽寧,你不介意吧。”
夫人?
她看著他,他眼里只有身旁的女人。
所有的幻想被擊碎,池挽寧喉嚨艱澀,扯出苦笑。
“當然不介意?!?/p>
整場飯局,周澤川都忙著跟溫晴眉目傳情,連池挽寧起身鞠躬道謝,他都沒發(fā)現(xiàn)。
還是溫晴扯了扯他的袖子,他才舍得將目光分給她。
“舉手之勞而已?!?/p>
他偏過頭,吻上溫晴的眼尾,“五周年紀念日,你想要什么禮物?”
溫晴嬌笑著鉆進他的臂彎,“只要是你給的,我都喜歡?!?/p>
池挽寧只覺得眼前的一切刺眼,她不說話,一杯又一杯喝著酒。
酒精作用下,她的意識變得迷 離。
她的手一抖,酒倒了滿身。
周澤川抱著溫晴的手一緊,溫晴下意識痛呼,周澤川卻置若罔聞。
溫晴順著周澤川的視線落在池挽寧身上,眼神中爬上惡毒。
“挽寧,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池挽寧踉蹌站起身擦拭著衣服,慌亂和委屈一同爬上心頭。
“沒什么?!?/p>
溫晴看出池挽寧在逞強,還想繼續(xù)追問,周澤川卻眼神一暗,開口打斷。
“剛好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我們也該走了?!?/p>
說罷,他將摟著溫晴起身。
池挽寧開口,“你的錢包,忘了拿?!?/p>
周澤川腳步一頓,“里面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東西,扔了就行?!?/p>
池挽寧千瘡百孔的心被狠狠扎了一刀,眼淚瞬間決堤。
她捂著嘴不發(fā)出聲音,溫晴回過頭看她,眼里滿是得意。
周澤川的身影消失在視線盡頭。
池挽寧一個人渾渾噩噩走在路上,天邊響起一聲驚雷,淅淅瀝瀝的雨滴落下。
混沌的大腦變得更加混亂,連不遠處響起的汽笛聲都沒能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