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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我能和陰差搶魂,成為遠近聞名的“魂醫(yī)”。
即便已經(jīng)沒氣,經(jīng)我之手,也能恢復如初。
這天,顧家上門重金相求,讓我為他家出車禍,躺在ICU急救的繼承人搶魂。
當我發(fā)現(xiàn)顧言之是我小時候的救命恩人時,我婉拒了謝禮,提出陪他直到痊愈。
事后,顧言之向我求婚,我以為他認出了我,欣然應(yīng)允。
可在婚禮當天,我被人擄走,綁在失控的汽車上。
顧言之的聲音從廣播傳來:
“什么搶魂?不就是為了編個理由想成為顧太太?!?/p>
“我搞出這場車禍,不過是為了能跟思思在一起,你卻貪圖富貴,鳩占鵲巢,害得思思傷心酒駕,車禍身亡?!?/p>
“你不是天賦異稟嗎?和死神搶自己的命應(yīng)該不難吧?!?/p>
車子沖出盤山公路,我摔下懸崖,粉身碎骨。
再睜眼,我回到了顧家求我出山這天。
我笑著反駁:
“21世紀我們要相信科學,那些玄乎其神的說法不過是求個心理安慰,我?guī)筒簧项櫳贍數(shù)??!?/p>
......
顧總見我這樣說,以為是錢給的不到位,繼續(xù)加碼:
“凌小姐,只要你能出面試試,就算沒有效果,我答應(yīng)的五千萬依舊是你的。”
我為難地搖搖頭。
“顧總,不是我不幫你,我們要講科學,我救人的事情被傳得玄乎,其實只是我學了幾年中醫(yī)而已。”
顧總依舊不放棄,說什么也要讓我跟著走一趟,甚至有些威逼的架勢。
我拒絕不得,只能上了車。
到了醫(yī)院,顧言之正被醫(yī)生從ICU推了出來。
顧總心急如焚:“醫(yī)生,我兒子怎樣了?”
醫(yī)生松了一口氣:“病人現(xiàn)在情況穩(wěn)定了,明早就能醒過來?!?/p>
顧總聽到這消息,一下子放下心來。
可我只看了一眼便知道,顧言之的魂就算回來,也留不住多久。
想起上輩子,我真心對待顧言之,卻被他瘋狂報復,摔下懸崖。
我依舊能感覺到身上的疼痛。
兒時的驚鴻一瞥,終究是我自己給他帶上的濾鏡,最后害了自己。
“顧總,既然顧少爺沒事,那我就先回去了?!?/p>
顧總卻阻止道:
“凌小姐,為了以防意外,還請你多待一段時間,等言之醒了再走?!?/p>
顧總態(tài)度強勢,我只能在病房沙發(fā)坐著等著待天亮。
第二天,顧言之果然醒了過來,看到我坐在一旁,眼神冷了下來。
“凌書雪,怎么又是你!思思呢?”
顧總皺皺眉:“言之,怎么和凌小姐說話呢?她是我請來的客人?!?/p>
顧言之掙扎著要下床去找謝思思。
顧總無奈道:“行了,她就在隔壁,傷得沒你重,你管好自己再說!”
顧言之放了心,聲音虛弱,語氣中全是嫌惡。
“爸,她就是個騙子,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還謊稱自己會搶魂,你給了她多少錢?讓她還回來!”
我打斷他。
“顧少,話可不能亂說,我一分錢沒收,我什么也沒做,您能醒過來,完全是您吉人自有天相?!?/p>
顧言之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緩和了下來。
“爸,你看,她就是個騙子,沒有她我照樣會活得好好的?!?/p>
顧總有些尷尬地看著我。
“凌小姐,麻煩你跑這一趟,但言之的身體我還是不放心,我聽說你除了魂醫(yī)的身份,還能幫人招福?!?/p>
“我按小時付你錢,你就在言之身邊待幾天,其他什么都不用做?!?/p>
顧言之幾乎要從床上做坐起來。
“不行!這女人最愛耍心機手段,她就想趁機挾恩圖報,嫁入豪門,這種女人,最讓人惡心。”
“不像思思,只是個單純的女孩,誰知道她會不會用些歪門邪道,害了思思!”
我冷哼一聲。
“顧總,你也看到了,顧少對我多有排斥,我還是不打攪了,別讓顧少氣壞了身體?!?/p>
上輩子,我分文未收,因為兒時的情分,我冒著折壽的風險,將散魂的顧言之救了回來。
本以為他記起了我,主動追求我,是因為愛意。
結(jié)果是為了給我設(shè)局,讓我在最高興的婚禮當天跌入無盡深淵。
而如今,這個忘恩負義的男人竟然也重生了。
還不停地叫囂著、譏諷我。
“凌書雪,這一次,你的豪門夢是不會實現(xiàn)的,我不會讓思思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p>
心臟不由地抽搐了兩下,我抿了抿嘴唇。
“那就祝二位白頭到老了?!?/p>
看著顧言之逐漸變淡的魂魄,我不再停留,轉(zhuǎn)身走出醫(yī)院,
這一次,我尊重你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