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棲禾再次醒來,不知道被誰拖進了保姆房,膝蓋一片淤青,麻木的疼,都比不過她心口的疼痛。
她下意識去摸被自己裝在口袋里僅剩的殘存的骨灰,發(fā)現(xiàn)它還好好待在那里時才松了口氣。
門被推開,裴君言走了進來,他將一套衣服被扔在了沈棲禾的身上。
“阿禾,離婚冷靜期結(jié)束之前,你就暫時先住在這里,記住,別在云舞和云歌面前提我們假離婚的事情?!?/p>
“還有,你惹云舞和云歌生氣了,明天的她們的慶功宴,你去做傭人好好伺候著,算是賠罪。”
沈棲禾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有拒絕的權(quán)利么?”
裴君言瞇了瞇眼睛,他伸手鉗住沈棲禾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阿禾,別和我耍小脾氣。”
裴君言的語氣中暗含著警告,沈棲禾心頭一顫,她垂眸輕聲應(yīng):“我知道了。”
她明白,在裴君言面前,她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裴君言鉗住沈棲禾下巴的手改為撫摸她的臉頰,他輕聲笑了笑:“這才乖嘛,阿禾!”
第二天,沈棲禾穿著一身傭人的服飾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慶功宴現(xiàn)場。
云舞和云歌剛剛拿下頂級芭蕾舞團的雙首席位置,裴君言特地準(zhǔn)備了這一場聲勢浩大的慶功宴,除了慶功,還有昭告兩人地位的意思,云舞和云歌是他的人,任何人想動她們,都要掂量掂量身后的他。
沈棲禾看著眾星捧月,如公主般站在中間接受眾人祝賀的兩人,沉默的低下頭做著手中的事。
“那不是裴太太么……”
“什么裴太太,裴總都和她離婚了,也不知道她死皮賴臉哪怕是做傭人也要跟來的目的是什么?”
“就她這種貧民窟里出來的女人,也配的上裴總?”
“她哪比得上兩位云小姐一根頭發(fā)絲啊……”
周圍的奚落聲不絕于耳,沈棲禾卻已經(jīng)生不出半點情緒了,她只想趕緊結(jié)束這一切,然后徹徹底底地離開。
她將手中的酒杯擺放好,剛準(zhǔn)備往下一個地方走,一堆人便堵在了她的面前。
“裴太太,哦,不對,現(xiàn)在不應(yīng)該叫裴太太,裴總早就不要你了。”
女人尖厲的聲音在她耳邊環(huán)繞,“你還記得你對我做了些什么么,我不過是嘲諷了你一句,裴總就把我扔進了乞丐堆,讓我在那待了三天三夜!”
“還有我!沈棲禾,我不過是嘲諷了一句你和我穿的同款,裴總就讓人扒光我讓我渾身赤裸的走了回去,成了圈子里的笑話!”
“沈棲禾,你還記得我這雙眼睛么,只是有人說了句你眼睛和我長得像而已,我就被裴總硬生生挖出了這雙眼睛,成了一個瞎子!”
……
女人充滿恨意的聲音說的沈棲禾的臉一寸寸慘白下去,這樁樁件件,皆不是她所做,卻又皆與她有關(guān)。
裴君言用偏執(zhí)病態(tài)的手段護住她,如今她撤去了對她的保護,這些惡意又盡數(shù)回到了她的身上。
她慘白著臉一步步后退,“你們想干什么?”
“干什么?呵!”其中一個女人冷笑一聲,“裴總對我們做過什么,你就要承受什么!”
說完,兩個女人一左一右架住了她,其中一個女人將酒杯摔在地上,玻璃碎片撲了滿地,她們把沈棲禾的手按了進去,然后狠狠踩在她的手上。
手心被玻璃碎片貫穿,痛的沈棲禾忍不住慘叫出聲,冷汗順著她的額頭不住地往下落。
這還沒完,她被幾個女人拽著頭發(fā)拉起來,其中一個女人陰冷的附在她耳邊說:“我被裴總?cè)舆M了乞丐堆,你也嘗嘗那個滋味吧!”
沈棲禾心臟驟停,她呼吸急促,那些人拖著她往宴會外而去。
她心里清楚,一旦被那些人拖出去,她就完了。
她不斷掙扎著,目光看到一旁的香檳塔,奮力掙扎著狠狠撞了上去。
巨大的響聲響徹整個宴會廳,她狼狽地跌坐在一片碎玻璃之中,裸露在外的手臂大腿被劃傷,正在不斷的往外滲血。
裴君言循聲走來,沈棲禾什么都顧不上了,顫抖著聲音向他求救。
“君言,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