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我?guī)е镟锾崆半x席回家。
車上,囡囡的小手緊緊抓著我的衣角,澄澈的眼睛里滿是困惑。
“媽媽,我是不是做錯了什么?”
我心臟像被人狠狠攥住。
她小小的一個人兒,什么都不懂,卻要承受成人世界的勾心斗角。
“沒有,囡囡最乖了?!蔽颐銖姅D出笑容。
晚上,我正要哄囡囡睡覺,傳來開門的聲音。
秦子恒領(lǐng)著秦若菲走了進(jìn)來。
他語氣冷漠,像是在下達(dá)命令,“若菲剛回國沒地方住,暫時住我們家?!?/p>
秦若菲拖著兩個巨大的行李箱,垂著頭,一副受盡了委屈的模樣。
“家里不方便,我給她訂五星級酒店。”我直接拒絕。
秦若菲眼圈瞬間紅了:“嫂子還在生我氣嗎?我真不是故意的?!?/p>
她往前走了一步,聲音帶著哭腔:“住外面我害怕,求嫂子留我在客廳打個地鋪吧。”
這演技,不去拿奧斯卡真是可惜。
秦子恒一把將秦若菲護(hù)在身后,滿臉不悅。
“你安心留下就是。這個家,我還是做的了主的?!?/p>
我不想當(dāng)著孩子的面和他爭吵,抱起囡囡,轉(zhuǎn)身就上了樓。
“站住!”
秦子恒大步追進(jìn)了臥室。
他對一旁的保姆說:“把囡囡帶出去玩,我跟夫人有話說?!?/p>
保姆猶豫地看向我,我點點頭。
門關(guān)上后,秦子恒的語氣軟了下來:“語沫,今天是我太沖動了。”
“你知道的,我是個性情中人?!?/p>
“我當(dāng)然相信囡囡是我的孩子?!?/p>
我心里升起一絲希望,他還是向著我的。
“但你要明白,我們是奉子成婚,家里人有疑慮也正常。”
“為了堵住悠悠眾口,去做個鑒定算是有個交代?!?/p>
我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
他仿佛沒有看到我眼中的錯愕,繼續(xù)勸我。
“你再給媽和若菲低個頭,道個歉,這事就過去了?!?/p>
我愣愣的看著他,腦海中反復(fù)沖刷著結(jié)婚三年以來的點點滴滴。
曾有位夫人在宴會上不過是嘲諷我穿戴樸素,秦子恒就當(dāng)場翻臉,宣布與他家公司斷絕一切往來。
他也曾將我護(hù)在身后,不允許外人給我一絲一毫的委屈。
可現(xiàn)在,他的養(yǎng)妹當(dāng)眾指著我的鼻子,罵我的女兒是野種。
他卻要我低頭道歉。
“憑什么?”
我的聲音在發(fā)抖,“憑什么你的養(yǎng)妹信口雌黃,我和女兒就要自證?”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氣里帶著一絲不耐煩。
“語沫,你別這么敏感?!?/p>
我笑的流出了眼淚。
“秦子恒,你還真是護(hù)短啊?!?/p>
“你的寶貝妹妹回來了,我這個給你生孩子的黃臉婆,就礙眼了,是嗎?”
“你胡說什么!”
秦子恒像是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臉色漲的通紅,連連后退。
“蘇語沫,非要把我們?nèi)甑姆蚱耷榉侄甲鳑]了嗎?”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
“我絕不不道歉?!?/p>
“也不會,為了你的面子做親子鑒定。”
“好,好得很!”
秦子恒怒極反笑,他拿出手機,直接撥給管家。
“把我的東西,全部搬到客房去?!?/p>
傭人們進(jìn)進(jìn)出出的搬著東西。
我獨自坐在化妝鏡前,看著鏡中狼狽的自己。
手機屏幕亮起,是陸景川的短信。
“大小姐,宴會的事我聽說了,別委屈自己。老師和我永遠(yuǎn)在你身后。”
我沒有回復(fù)。
但冷了一整天的心,似乎有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