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我是跟在黑道千金身邊最久的男人。
傳出她要結婚的那天，所有人都以為轉(zhuǎn)正的是我。
可那拿刀的手撫遍我每一處脆弱時，說的卻是。
“小男生害羞，你受累，先幫他試試?！?/p>
如她所愿，我當那五年是場露水情緣。
她結婚，我北上。
再見面，是在她的離婚宴上。
“江隨箏，現(xiàn)在轉(zhuǎn)正，還來得及嗎？”
一道清冷聲線突兀打斷她，“你來晚了，他已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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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雯溫柔的挑開我皮帶扣時。
我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她在這些事上很嬌氣。
前戲要我做，結束后還要差使我?guī)退謇砀蓛簟?/p>
在床上更是無所不用其極。
恨不得用盡我身體每一絲精力。
詫異之余，把她抱進懷里，垂著眼問。
“季雯，他們都說你要結婚了？”
她微微頓了下，嘴角噙著的笑意看不分明。
緩緩的，拇指攥住我下巴，鼻息近在耳側。
“是我沒伺候好你？在床上有時間問我這個？”
H市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在傳，季雯是要結婚了。
而我是跟在季雯身邊最久的男人。
那群人開了賭局，賭轉(zhuǎn)正的人是我。
謠言傳到耳里，我只是簡單笑說了句，“怎么可能？”
可大概只有自己知道，我有多希望那個賭局成真。
沒有人能不愛上季雯。
在我泥足深陷，差一步就要走投無路時。
是她兩刀劃開了人販子的脖子，把我從懸崖邊拉了回來。
那時候我滿臉都是血，眼睛卻是亮的。
她踮起腳，那雙覆著薄繭的小手。
蓋住我的眼，低聲說了句。
“害怕就不要看。”
她從來都是護著我的那個。
直到現(xiàn)在，季雯已熟悉我的目光。
火機慢條斯理燃起女士煙末尾時，她又抬起手來擋住我。
笑說，“這么多年，就沒看夠?。俊?/p>
我心頭顫了顫。
是啊，就連季雯自己也知道，我跟了她這么多年。
環(huán)去抱她腰的手被攥住。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調(diào)侃，就看季雯慢悠悠轉(zhuǎn)過頭。
目光越過我，飄向窗外，看下了一夜的雨。
“江隨箏，我是要結婚了?！?/p>
“最后再難為你一陣。”
“小男生害羞，不像你一樣玩的開，你受累，先幫他試試。”
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一道驚雷劃破寂冷的夜。
原來，她跟別人。
她才是伺候人的那個。
我想過有天我跟季雯的關系會結束。
想過有天我們會鬧的很不好看。
可我獨獨沒有想過。
自己只是個季雯用來練手的工具。
季雯是清晨穿了外套走的。
離開時還不忘幫我掖好被角。
落在我額頭的吻一度讓我以為她還很愛我。
可發(fā)到我手機里的消息卻那么明晃晃的提示著。
【她的味道好嗎？】
【這么多年，謝謝你幫我調(diào)教她了。】
季雯跟我提了她的小男生，叫陳渺。
學舞蹈的，勁腰長腿。
他跟她表白時像只紅了眼的忠犬。
可這只忠犬，對我露出了獠牙。
為了護著她的小男生，季雯給我提了條件。
在她結婚之前，我得留在H市。
看著她，提醒她，調(diào)教她。
教她如何對一個小男生好。
那方賭局不知何時傳到了季雯耳朵里。
她拿著別人問到她面前的話來提點我。
“江隨箏，我念著你的好?！?/p>
“最后這一個月，別讓我們都不高興，嗯？”
“之后，天高地闊，你想去哪，我都讓你一輩子衣食無憂的過下去?！?/p>
那些話就像一根刺一般扎在我眼里。
被角揉成一團，我忍的眼眶都酸澀了，沒讓眼淚落下來。
我不想太卑微，太難看。
當初的我沒了季雯或許真的活不下去了。
可現(xiàn)在，人就算被掏空了心臟也能活下去的。
我說，“好啊，季雯?！?/p>
“正好，H市我也呆夠了?！?/p>
“就去南邊吧，天氣晴朗，沒有我不想見到的人。”
直視我的眼神又有那么一瞬的瑟縮。
季雯最喜歡的是下雨天。
因為下雨天能沖刷掉一切骯臟惡臭的痕跡。
而我說，想要去天氣晴朗的南部。
那樣她就不會出現(xiàn)。
她那時是甩了門的，又帶著一身的煙草味回來。
窩在我懷里睡覺，掛著唇角的笑意很殘忍。
“先學學，怎么哄小男生?！?/p>
我安分把胳膊壓在她脖子下面，裝沒聽見。
直到聽到門合上的聲音。
終于跟沾濕的枕頭分開。
在床頭圈點下一月的倒計時。
那天是季雯結婚的日子。
也是我北上的日子。
我騙了季雯，我要去的不是日光晴朗的南面。
而是她的手伸不到的北面。
那場賭局里，唯有一人下注說季雯會要的人不是我。
也是她，在幾日前給我發(fā)來了消息。
【江隨箏，要來北面看雪嗎？】
就在剛剛，收到陳渺的消息后，我敲下了回復。
【......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