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白芷的聲音有些發(fā)顫,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撞到了身后的輸液架,玻璃瓶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
張飆看到她,像是看到了救星,連滾帶爬地撲過去想抓住她的衣角,卻被宋頤安一腳踩住后背?!鞍仔〗悖“仔〗憔任?!”他涕淚橫流,鮮血噴在潔白的地板上。
“是你讓我干的??!你說給我一百塊錢的!你說會保我出來的!你快跟宋團長說??!”
白芷猛地縮回腳,像是被什么臟東西燙到似的,臉上瞬間堆滿了厭惡:“你是誰?我根本不認識你!這是怎么回事?怎么把這種亂七八糟的人帶到我病房里來?”
她轉(zhuǎn)向宋頤安,眼眶瞬間紅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掉:“頤安,我知道了,一定是徐莞青!她肯定是看我病了,就找這種地痞流氓來污蔑我!她就是嫉妒我,嫉妒你對我好!”
“我沒有!”張飆急得大吼,“白小姐,你不能這么說!
明明就是你找我來的!我還撿到了你的耳環(huán)!
白芷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手不自覺地摸向自己的耳朵,她右耳的耳環(huán)確實不見了,前幾天還翻箱倒柜地找過,只當(dāng)是掉在了哪個角落。
“你胡說!”她提高了聲音,像是要掩飾心虛,“我什么時候戴過珍珠耳環(huán)?頤安送我的耳環(huán)我都好好收著的!”
“我這里有!”張飆急中生智,猛地朝宋頤安的方向喊,“宋先生,您手里那只就是她的!我剛才給您的那只!”
白芷下意識看向他,只見他緩緩攤開掌心,那枚珍珠耳環(huán)在燈光下泛著冷光。
白芷的瞳孔驟然收縮,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fā)不出任何聲音,只能看著宋頤安一步步朝她走來。
“這只耳環(huán),”宋頤安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一個字都像從冰窖里撈出來的,“你說你好好收著的,怎么會跑到張飆手里?”
“我……我……”白芷的嘴唇哆嗦著。
像是想起了什么,“是徐莞青!一定是她偷了我的耳環(huán),再交給這個男人陷害我!她一直嫉妒我有你送的耳環(huán),上次她還夸這對耳環(huán)好看,問我在哪里買的……”
“夠了?!?/p>
宋頤安打斷她,眼底的寒意幾乎能將人凍結(jié),“這是我送給你的,她怎么知道?”
他上前一步,逼近白芷,聲音里帶著壓抑到極致的暴怒:“你說她想害你,可這幾天被陷害的人,是她徐莞青!”
白芷被他吼得連連后退,后背貼在冰冷的墻壁上,眼淚混合著恐懼滾落下來:“不是的……頤安,你聽我解釋……我只是……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所以你就可以隨便誣陷一個無辜的人?”
宋頤安的聲音陡然拔高,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我看之前的那些事情也是你誣陷她的吧!”
他猛地將耳環(huán)摔在地上,珍珠在地板上彈了幾下,滾到白芷腳邊。
“我宋頤安真是瞎了眼,錯把你當(dāng)真心的人!”
他看著眼前這張梨花帶雨的臉,只覺得無比惡心,“從今天起,你白芷跟我再無關(guān)系!”
張飆還在地上哼哼唧唧地求饒,小張上前一步,低聲問:“團長,這人怎么處理?”
宋頤安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漠然:“送辦事處,按打架斗毆辦。”
他最后看了一眼癱軟在地的白芷,轉(zhuǎn)身就走。
病房里的哭聲和求饒聲被他關(guān)在身后,這一次他沒有任何的心軟
走他走到樓梯口時,腳步突然頓住。
宋頤安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樓梯拐角處,一個很像徐莞青的身影穿著病號服,扶著欄桿站在那里,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宋頤安的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匆忙跑過去卻發(fā)現(xiàn)認錯了人,他只好連連道歉。
宋頤安站在原地,看著那抹纖細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他的心里生起一陣?yán)⒕巍?/p>
走到醫(yī)院門口時,一個小男孩突然沖出來攔住了宋頤安的路:“你為什么要欺負我媽媽?你這個壞人?”
小張見狀想上去攔卻被他示意。
宋頤安望著眼前這個跟白芷有幾分相似的臉,心里一沉。
“你媽媽做了壞事, 我沒有欺負他。”
“真的嗎?”
小男孩有些質(zhì)疑 。
“宋叔叔什么時候騙過你?!?/p>
小男孩瞬間低下頭,小聲的說:“那你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宋頤安沒在說話 只是摸了摸他的頭。
他掏出包里的現(xiàn)金塞到了男孩的手里這才離開。
有錯的畢竟是大人,宋頤安并不想牽連到孩身上,至少他沒有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