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姐姐討厭你們,生你們的氣,可我會永遠把你們當親生父母,你們永遠是我最親最愛的人。」
媽媽恍然抬頭,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個人,突然尖叫一聲,說話都哽咽:
「錯了,錯了,我們都做錯了。」
「靈輕她……什么都沒有做!」
爸爸下意識反駁:
「怎么可能?她一個活生生的人,要不是在暗地里密謀壞事,怎么可能悄無聲息?」
「老婆,我理解你,靈輕是你十月懷胎生的,你不舍得對她狠心,可你別忘了,若若也是我們從小養(yǎng)大的,難道你就不心疼她嗎?」
媽媽痛哭著哀嚎。
「我們都錯了……靈輕她,她沒有撒謊……她真的什么都沒做?!?/p>
「她的尸體,是我親自解剖的,我現在還忘不掉,她的身體里面幾乎已經沒有完好的骨頭了,全部斷了?!?/p>
「甚至血肉都已經臭了,她是真的承受了巨大的痛苦,甚至在重傷以后……還被虐待折磨,清醒著痛苦到了最后一秒?!?/p>
「可是我都不知道……那個慘烈無比的尸體,是她?!?/p>
媽媽哭著跪了下來,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靈魂。
所有人都愣住了,特別是歷慍深。
手機上,他剛發(fā)布的封殺通告還新鮮著,對話框里,他對我的辱罵更是句句刺耳。
「我后悔了,那一晚我根本就不該救你,讓你動了不該有的心思?!?/p>
「像你這種人,永遠只配生活在泥潭里?!?/p>
我看著,連心痛都麻木了。
是啊,像我這種人,確實只配生活在泥潭。
那些曾經我期待過,仰望過的溫暖和愛,就只是在我生活里曇花一現。
但我連恨都不敢。
我是真的愛過他啊,我忘不掉曾經他的好。
我和剛認識的時候,我就是在泥潭里苦苦掙扎的可憐蟲。
一個人遠赴他鄉(xiāng)讀大學,沒錢交學費上夜班打工,我被醉漢壓在身下,差點就被扒光。
是他路過救下了我。
我怕到話都說不清楚,他小心翼翼的給我蓋上外套,陪我坐了好久,不停的安慰我:
「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放心。」
我只敢抓著他的衣角,連話都說不明白。
我對他的愛,從開始就是這么卑微的下位。
或許是看我可憐,他大手一揮,直接承包了我的學費生活費。
他語重心長:
「我不是包養(yǎng)你,我是惜才,你一個人走了這么遠的路,我覺得你足夠堅強,所以我想幫你一把。」
「正好你是法律專業(yè),我是律所主理人,只要你能順利畢業(yè),以后來我公司,我罩著你?!?/p>
「我相信,你一定會成為優(yōu)秀,偉大的好律師?!?/p>
他是我生命中,唯二出現過的救贖。
我是真的幻想過美好的未來,像我這種可憐蟲,有朝一日會變成歷慍深口中那樣厲害的大律師。
可如今他手機里的封殺通告那樣刺眼。
「沈靈輕,怎么會出事?」
歷慍深呆呆的開了口,媽媽才像是終于回過了神。
她爬起身,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我要去看看靈輕,她一個人,肯定很害怕?!?/p>